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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马上就到千秋节了,这个亏,她总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翌日,姬瑶照时起床,睁着睡意迷蒙的双眼坐在妆台前,任由宫人替她梳妆。

穿戴完毕后,姬瑶走到案前,拿出一张洒金笺条,执笔写下几个字,将其折起来交给徐德海。

徐德海不解:“这是……”

姬瑶神神秘秘,嘱咐道:“上朝的时候想办法把它交给宣平侯,别让旁人看到。”

“是……”

往日徐德海经常替陛下给宣平侯送东西,不过都是些闹人的小玩意儿,故意气宣平侯的,送笺条还是第一次。

这里面,该不会是骂人的诗吧?

不对,现在他们君臣关系和睦许多,应该另有他用……

饶是满心好奇,徐德海可不敢打开笺条偷看,把圣驾送到宣政殿后,马不停蹄的赶往丹凤门。

刚行至御桥,百官已自掖门整齐而入。

徐德海迅速迎上前,截住了秦瑨的去路,躬身道:“侯爷万安,还请随老奴移步。”

秦瑨官袍加身,闻言后脱离队伍,随徐德海走到御桥外的一处清净之地。

“大监有何事?”

徐德海环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眼睛,这才掏出笺条,双手呈给秦瑨。

“这是陛下给侯爷的。”

“陛下给的?”秦瑨眸中掠过一抹讶色。

徐德海点点头,“侯爷快接过去呀,千万别让旁人看到。”

晨曦之下,秦瑨半边容颜隐在御桥投下的阴影里,神色看不真切。

他滞了几息,接过笺条收进袖襴,阔步赶往宣政殿。

路上他昏昏沉沉,锋锐的面庞显出隐隐疲态。

自打姬瑶偷跑到衙门弄那一出好戏后,秦瑨回府就开始病了。

白天他无甚异常,到了夜里却入睡困难,还总做秽梦,对象无一例外,皆是当今的女皇陛下。

他清醒的看着自己沦陷,还不认命,趁休沐之时跑到城外普济寺求了个祛邪驱魔的平安符,藏在金鱼袋里随身携带,晚上就压在枕头下面。

正巧临近年关,朝庭上上下下都忙的一团乱。

姬瑶抽身乏术,没有再来搓磨他,他的症状慢慢倒是好了一些。

然而今日徐德海的出现,又打乱了他的节奏……

上朝时,秦瑨望着龙椅上那抹朱红的身影,一颗心咚咚跳的厉害,愈演愈烈。

在朝堂上,他一直秉承着沉稳内敛的处事方式,事到如今却如同纸上谈兵,完全不作数了。

袖襴中的纸条明明轻如鸿毛,他竟觉得重如千金,和始作俑者一样,勾着他,诱着他……

宣政殿富丽堂皇,徘徊着官员郎郎的启奏声。

秦瑨充耳不闻,忍了又忍,终是没能耐住心头汹涌澎湃的窥知欲。

趁同僚不备,他自袖襴拿出笺条,悄悄在身前打开,垂目一睇,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

酉时,朝暮桥。

秦瑨还未来及细思,旁边的安国公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他回过神来,侧目望去,安国公不动声色的向他使了个眼色。

与此同时,姬瑶的声音自御台上传来。

“宣平侯,朕问你话呢,刘侍郎的上奏你有异议吗?”

秦瑨倏尔抬头,怔怔看向姬瑶,素来锐利的眼眸竟掠过一丝清澈的愚蠢。

工部刘士郎,上奏了什么?

他完全没听到……

宣政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瑨身上。

秦瑨只觉耳根热起来,微微侧头,看向安国公。

安国公立时读懂他的意图,嘴皮子不动,用气声提醒:“淮南筑坝……”

秦瑨恍然,敛正神色看向姬瑶,朗声道:“臣无甚异议。”

“哦。”

姬瑶沉沉应了一声,黛眉不禁拢成小山。

这秦瑨到底怎么回事?

最近上朝,经常开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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