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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大多数弟子都被招揽过去,容与这才?起身,闫为桉不跟着?向塬走,反而刻意缓了几步,等着?去找容与的不痛快。

双方临近,闫为桉笑得欠兮兮地开?口:“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的容门主?。”

容与顿住脚步,辨出对方是谁。

闫为桉刻意瞅了眼他那?裹着?纱布的眼,嘴角显出嘲意,随即道:“其实今日过来,除了陪老头子,我最想的还是准备亲自贺祝容兄一声恭喜,可谁能想到呢,咱们堂堂青玄门门主?大人,婚贴都派发出去了,结果这婚事竟是生生未结成。眼下嫂子不在,我这声恭喜只怕堵在嗓口,想贺都贺不出来啊哈哈……”

自觉逞了口舌之快,闫为桉面上小?人得意地哄笑起来。

容与反应淡淡,并未被其轻易激怒,反而是一旁的向塬忍不住握紧拳头,上前一步猛的拽紧对方衣领,出声凛寒。

“你敢再说一遍?”

闫为桉自觉有老爹撑腰,在人家地盘也丝毫不惧:“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人家来了吗,有的话请出来给我等看看?周小?姐自是国色天香,美名满京,我等起初闻之还诧异,人家一官宦相府家的嫡出小?姐,不嫁宫门豪族,怎就想不开?地甘心?当个山野乡妇,如今一看,果然是某些人自作多情。”

向塬忍无可忍,一拳十成力道,用力甩在闫为桉脸上。

后者嚎呼两声,踉跄往后栽去,狼狈摔在擂台上。

晃悠站起来,闫为桉啐了口唾沫和血,直接手指着?破声大骂:“一群野蛮子,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小?爷和你们拼了!”

他以为容与眼目带伤,此刻偷袭定能占到便宜,却不想一拳打过去不仅扑了空,还被他一个反手为制,膝盖又被狠狠一脚踹弯,待反正?过来,他整个人已经?极没尊严地朝他跪了个大礼。

容与虎口稍松,有意放水,闫为桉挣扎起身,见容与惹不得,便不甘心?地再次挥拳打向向塬。

向塬原本还想着?,今日场面,师父作则,明显是要与玉莲楼以和为贵,可闫为桉上赶着?来找不痛快,是他不讲道理在先,他们又凭何要忍?

心?想就算事后被师父责罚,他也要替师兄出了这口气,可拳头还没打下来,只见师兄已一掌拍在闫为桉背上,一个惯力,叫他踉跄着?上了擂台。

容与面无表情转身,拍了拍手,只平静交代:“闫公子既有心?上擂挑战,你去就是,记得收着?点?力,出了人命不好。”

“……”

向塬反应片刻,点?漆的眸子眨了眨,而后笑容逐渐变得狡黠。

“得令!”

……

此番闫楼主?闭关修炼,武学进步着?实不小?,就连容宿都不得不承认。

两人都是武痴,平日里?较量也多,早已知己知彼,故而容宿最是清楚,达到闫衡这般境界的高手若想更?进一步究竟会有多难。

饭局之上,两人边喝边聊,容宿请教他到底是如何突破瓶颈,才?到达如此效果,门派机密自不能言,但别的不能说,一两句提点?总是可以的。

闫衡其人实在又坦诚,当下谦言道:“宿兄你是知道我的,练武的资质和天赋都算一般,从年轻到现在,我只认一个熟能生巧,勤能补拙,这次也是一样。多年来,楼中琐事繁重,我身为楼主?,身兼重任,不可不负责任,于是潜心?修炼的时间迫不得已被压缩……而这次闭关,我事先将楼内大小?事务一一交给桉儿打理,如此得了静心?,又做回闲人,静心?凝练下来,还真有所裨益突破。”

闻言,容宿不由觉得脸色讪窘。

闫老头是没空修炼,而他两年前就把门主?之位传给与儿,之后却因?自己沉迷游玩山水,几乎一整年没有进过关。

怪不得这回打不赢……

容宿暗暗做决,下半年必须进谷闭关,然后出来惊艳所有人!

吃得差不多了,两人还没聊完,两边弟子皆觑着?脸看着?,见过的习以为常,没见过的新?门徒却不由心?里?纳闷,江湖两大门派不是向来水火不容,彼此仇视吗,可怎么一个前任门主?,一个现任楼主?,聊起来还挺亲切和谐?

这时,在容与的示意下,门口终于有人来禀擂台情况,只说闫为桉豪气挑战,主?动?上擂,我门弟子迎战,眼下双方正?在台上打得精彩。

闫衡闻言后甚是激动?,酒也不喝了,扬言要去亲眼看看。

容宿觉得不太?对,看了容与一眼,又不见小?徒弟向塬的踪影,心?里?大概有了数。

果不其然,众人一进擂场,入目见到的就是闫为桉被向塬跨坐身上,手脚皆被束缚,实在狼狈至极。

容宿看了个乐子,啧啧摇头:“老头子,你练武练得勤,怎么不管管你儿子,这三脚猫的功夫,将来可怎么继你的位。”

闫衡还不放弃,扬声在旁鼓劲,“桉儿,拿出你的实力来,回击他!”

结果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闫为桉立刻现了怂,当即大声呼喊着?:“爹,快给他个教训,他如此欺你儿啊!”

容宿听了哈哈大笑两声,心?直口快说:“男子汉大丈夫,擂台上求饶,你是要把你老子的脸都丢尽啊!”

闫衡脸色也难看下来,身旁有玉莲楼的人为少主?求情,却被闫衡叱声吓住:“这半年,你们就是这么督促他练功的?难不成上回给我看的都是做戏的假把式?”

那?人立刻噤声,心?虚地不敢回话。

“说话!”

“是……是夫人舍不得公子受罪。”

“胡闹!”闫衡气得手抖,颤指着?说,“让他把擂台打完,不可求饶,没出息的东西,别败了玉莲楼的风气。”

恨铁不成钢地留下一句,闫衡负手忿忿而离。

容宿叹了口气,眼神示意向塬够了,向塬又看向容与,见师兄点?头,知道他是满意了,于是这才?听命留情,暂且饶了那?口无遮拦的坏东西。

闹了这么一出,闫衡没了再战的劲头。

原本他是准备出关寻对手打个痛快的,结果现在,只顾愁闷自己那?没出息独子的教育,于是只得败兴而归。

玉莲楼的人,气势汹汹地来,灰土土脸地走。

容宿送完客,立在山头,看着?闫衡落寞远去的背影,只觉可惜——用膳时,闫老头亲口答应要送他好酒喝的!结果现在估计是要不了了之了!

可惜,甚是可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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