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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海盗压着军官的后脑亲昵的用指腹摩挲他的发尾

 

海风吹得人皮肉发疼,贝西墨绑成一束的细长辫子在背后飞舞,他转身从船头一跃而下,神色不明。

都铎听到了他的呼唤,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猫头鹰扇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片刻,不断发出尖利的“咕咕”声。

“全员警戒!”

都铎当机立断下达命令,踩着长靴快步走到贝西墨身侧,拉开折叠的望远镜,远远的观察雾中的船只。

白色的帆布迎风吹起,船头正前方是巨大的镶银船首像,形状近似蜘蛛,漆黑的海盗旗高悬,上面是一只墨绿的蜘蛛图案。

贝西墨琥珀色的眼沉了沉,单手撑着船身,上半身向前倾,故作轻松的笑着说:“原来是绿蜘蛛号。”

都铎合上望远镜,回身高声道:“升旗!”

海军们盖了上去。

片刻后,形状完整的猫头鹰脑袋出现在了冷却的蜡浆上。

“又是oney?”即使受了威胁,贝西墨也没有改掉找死的坏习惯。

他伸长了脖子,似乎在仔细观察火漆印,“海盗旗就算了,怎么连火漆印也是猫头鹰?”

话音未落,都铎唇下的小痣动了动,面上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噌!”

小心翼翼挪动的手被匕首截停,刀尖擦着贝西墨的指尖插进桌面,入木三分。

“嘿!”

贝西墨飞快的收回手,一边后退一边大声抱怨起来:“别那么小气,不就是偷你一块蛋糕,我明天可是要冒着被毒死风险替你撬希格的嘴!”

“是吗?”都铎松开刀柄,双手环胸,微微扬起下巴,优越的皮相上浮起讽意。

“我还以为你巴不得能和他好好聊聊毒药的事。”

“这是污蔑!”贝西墨挺起胸,表情充满了表演意味,义正言辞的说:“我最看不起塞拉帝国的混蛋们!”

深蓝色的军服裹着他尺寸可观的胸肌,随着声音的拔高,胸乳起伏的幅度也大了起来。

军服的质量不必多说,但架不住有些人天赋异禀,深蓝色的布料被撑得没有一丝褶皱,在坚难支撑了几秒后,终于不堪重负。

“啪”的一声,一颗金色的扣子飞了出来,稳稳的砸在都铎的手背上。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又一颗扣子脱离了大部队飞了出去,军服无力的向两边张开,蜜色的胸肌弹了出来,在烛光中活像是涂了一层蜡油。

都铎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又看了眼贝西墨晃动的胸乳,他的乳尖颜色意外的很浅,和深色的胸肌格格不入。

贝西墨过惯了海上的日子,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得意的问:“怎么样,我身材不错吧?”

都铎用挑剔的视线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有些刻薄的评价道:“皮肤不够白,腰不够细,胸太大,腿太长…”

“等会儿,”贝西墨抬起手向下一压,止住了都铎的话音,琥珀色的眼睁圆了些:“你还真评价上了?”

那不然呢?

都铎施施然坐了回去,从桌上拔出刀扔到贝西墨脚边,眼尾弯起:“去找萨利再要一件衣服,他的身形和你差不多。”

“能撬开希格的嘴,这把匕首就是你的了。”

贝西墨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捡起象征着船长身份的匕首,指腹摩挲着刀柄上镶嵌的宝石,笑容格外灿烂。

“是,长官。”

海上航行的第九天

贝西墨换上从萨利那里讨要来的制服,将匕首别在腰间,卡在用餐时间找上了希格。

一只手自来熟的端走了希格面前的果盘,青年进食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过去。

贝西墨一手端盘,一手捏着葡萄,仰头扔进了嘴里,英俊的脸上挂着餍足的神色。

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希格挑起唇,放下餐具,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虚虚的压在桌面上,玩味的问道:“贝西墨,你的‘圣光女神号’呢?”

深棕发青年目露诧异,“感激不尽,这艘船上居然还有人记得我叫贝西墨,不过悄悄告诉你,我过世的祖母确实会叫我贝西。”

“得了,贝西墨,别绕弯子,”希格不耐烦的眯起金色的瞳,“你不想要解药吗?”

“想啊,”贝西墨开口掷地有声,“你给吗?”

“你打算拿什么来换?”

贝西墨露出牙痛的表情,摇了摇头嫌弃道:“你说话的口吻真让人倒胃口。”

希格冷笑一声,“你这话怎么不对都铎说?”

这种口吻分明是那人最常用的,他连语调都学了个十成十。

“你就知道我没说过?”贝西墨得意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制作解药需要多久?”

“随用随取,都铎的弱点是什么?”

“你觉得我会知道?看守失落岛宝藏的怪物是什么?”

“别用反问换情报。”希格止住了话音,从怀里抽出一根细长的试管,在贝西墨面前晃了晃,随后立刻收了起来。

“找到都铎的弱点,我就把它给你。”

希格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贝西墨有些恍惚,听他的口气,这像是什么非他不可的任务。

他要是能找到都铎的弱点,还用找希格要解药?

海盗倚在桌边,沉吟了片刻,以一种近乎肾虚的声音说:“你不如直接毒死我算了。”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都铎的耳朵里,“永夜号”上发生的的一切都不可能超出他的掌控。

萨利面色不愉,俊美的五官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他沉声问:“你就这么放任他们私下勾结吗?”

“嗯?”都铎好笑的挑起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猫头鹰的羽毛,唇角的弧度不甚清晰。

熟悉的五官拼凑出了陌生的表情,萨利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都铎那张让人咬牙切齿的脸。

他侧过身,饶有兴味的说:“怎么不叫我长官了?”

“长官。”萨利冷淡的补了两个音节,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都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猫头鹰的耳羽,“上尉,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男人压了压帽檐,蓝色的眸子不似海面那般平静。

“为了确保此次航行顺利,最好直接把希格关起来,以防贝西墨脱离控制。”

“他们俩都是十分狡猾的海盗,不能掉以轻心。”

都铎似乎深表赞同,他轻轻拍了拍手,留下两声不轻不重的掌声:“好主意,那么我们要怎么处理两百米之外的‘绿蜘蛛号’?”

“用希格的生命安全来威胁他们吗?”

海盗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他没有使用任何否定词汇,声音在呼啸的海风中消散,徒留一地扎人的恶意。

更何况,都铎微微垂下眼,拉长的眼尾晕出些许红,比起那些船员,真正值得在意的是骷髅头怀表,那玩意儿可比人类难缠多了。

萨利说话前当然考虑过这一点,拥有多年对付海盗的经验,他清楚的知道该怎么让那些鬣狗们闭上嘴。

“派人上船谈判,许诺不存在的虚假财富,这一点您不是向来很熟练吗?”

萨利定定的看着青年的侧脸,对方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翠色的眼珠转了转,手指无意识的顺着猫头鹰颈侧的毛抚摸。

片刻之后,蓝瞳中映出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说起来,你从希格手里得到过他的毒药…”都铎偏过脸,笑盈盈的望着他,祖母绿的眸子中虚浮着缱绻的水光。

他的声音轻缓,却夹杂着一丝嘲讽:“我要怎么相信你提出的‘意见’,上尉?”

语毕,都铎突然拉住萨利的衣襟,一只手灵活的探进了男人的外套里,萨利惊得后退两步,一贯冷淡的脸上露出了鲜活的惊愕。

他单手握住剑柄,试图从武器身上寻找安全感,凌厉的蓝眸牢牢锁定着斜倚着船身的青年,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些。

“贾里德!你在做什么!”

“瞧,你又叫错了。”都铎两指夹着一根烟,得意的对着他眨了眨眼,“作为惩罚,我没收了。”

就为了这个?

萨利气笑了,他一手整理被青年扯开的衣领,一边低声骂了一句:“你这个强盗!”

“恭喜你重新认识到了这一点,”都铎漫不经心的认下了强盗的名头,叼着烟笑了笑,语调慵懒的说:“角色扮演的游戏到此结束了,上尉。”

驾驶“永夜号”的不是女王鹰犬、皇家海军总督,而是臭名昭彰的大海盗“祖母绿”。

这艘船上已经集齐了三个大名鼎鼎的新生代海盗,萨利这个唯一根正苗红的反倒成了异类。

“角色扮演的游戏到此为止了,上尉。”

这句话像是一个不详的信号,让萨利心中升腾起一股危机感。

然而说出这句话的青年丝毫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齿间咬着烟蒂,对着萨利扬了扬下巴,“借个火。”

如果不是没有一招制胜的把握,萨利都想直接把都铎从船上扔下去。

他绷紧了下颚,怒极反笑,问道:“长官,谁会在出海时随身携带火石和火绒?”

“嗯——”都铎将音节拖长,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萨利的问题。

他的掌心拍了拍猫头鹰的脑袋安抚情绪,接着双手将oney抱了起来,托在半空中晃了晃。

oeny“咕咕”叫了两声,配合的从厚重的羽毛里抖下几块火石和一根卷成长条形的火绒。

它的力道控制的并不精准,噼里啪啦抖落了两枚金币,oney长长的“咕——”了一声,扇了扇翅膀,一个俯冲叼起地上的金币。

“瞧,上尉,”都铎有些得意的弯起唇,语调轻快的说:“oney是个好姑娘。”

萨利看着地上的火石和火绒,几乎笑出了气音,他俯身捡起火石,白手套蹭了灰也不在意。

“您还真是准备齐全。”

这绝不是夸赞,但都铎却笑着接受了下来,“当然。”

刮擦火石,产生火花。萨利熟练的将火花抖落在火绒上,垂眼轻轻地吹气,使火绒燃烧起来。

腾起的火焰在空气中摇晃,萨利重新走近了些,刚拉开没多久的距离回到了。

火舌舔过烟头,一点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都铎没有看萨利的手,掀起眼,视线落在了萨利同样被火光笼罩的脸上。

一缕朦胧的烟升了起来,将都铎的视线模糊,他低声笑了笑,倾身向前,坏心眼的吐了个烟圈。

萨利猝不及防吸入了些苦淡的烟味,在喉腔里翻滚,他蹙起眉想要退开,却被都铎再次扯住了衣领。

粉发青年背靠着船沿,身后是一片汪洋的大海,萨利的脸在他的力道下被拉得极近,鼻尖几乎贴到了一起。

“坎贝尔,听说过烟吻吗?”

都铎拿下烟卷,刻意放轻了的声音在指尖升腾的烟雾中一点点散开,有些失真。

从点烟开始,萨利没有再吐出过一个音节,他用沉默应对都铎的戏弄,过速的心跳却将一切暴露无遗。

紧张、兴奋、恐惧、疑惑…种种复杂的心情在他的胸腔内交缠,再被一股脑钻进来的烟苦味冲得七零八落。

像是不满于萨利的沉默,都铎抓住他衣领的手松了松,转而向下一寸,勾开了白色的内衬。

“贝西墨穿这身衣服还是有些不像样,你倒是正合适。”

都铎的指腹在萨利的胸肌上按了一下,弹软的触感比起贝西墨不遑多让。

了解都铎的人都知道,当他无缘由的对你露出好脸色,不是因为别有所图,就是你要遭殃了。

萨利的理智一下下敲响警钟,绝对不能踏进都铎的陷阱,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嘴里舌尖打转的每一个字都是裹着蜜糖的毒液。

想想你在他手里吃过的苦头,想想梦里的一切,萨利·坎贝尔,这次再坠入漩涡可没人会拉你上来。

萨利握住了都铎的手腕,冷峻的神色像是强行涂在脸上的颜料,处处都是破绽。

“长官,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求,船舱里有羊,下一个补给站点预计还有两天就能到达,到时候您大可以尽情释放魅力。”

说到这,萨利顿了顿,压低了声调:“而不是在这里戏弄您的副官。”

长期的海上生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枯燥的事,为了缓解欲望,自古以来就有带羊上船的传统。

都铎低眸轻笑起来,食指在烟身上敲了敲,抖落些许烟灰,被海风卷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弯起翠色的眸子,面上笑意不减,话音却夹杂着赤裸裸的冷意:“坎贝尔,松手。”

都铎突变的态度并没有超出萨利的预料,他顺从的松开了都铎的手腕,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苦烟的气味突然笼罩了感知器官,唇上覆了一抹微凉,一触即分,萨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像是失去了发条的木偶。

都铎大笑起来,耳坠跟着他肩头抖动的频率一下下晃动,眯起的眼尾泄出一丝红晕。

他单手压住萨利的肩,凑到军官的耳边,声音了饱含着恶意:“坎贝尔,你的纯情出乎我的意料。”

恶劣的海盗戏弄完人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萨利的心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都铎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船长室,一道身影斜倚在门板上,双腿交叠,手臂环胸,板正的军服穿在他身上反倒像个混子。

贝西墨百无聊赖的哼着海盗歌,余光突然瞄到了一抹红,他立刻站直了身体,像模像样的叫了一声:“日安,长官。”

贝西墨眨了眨眼,嬉皮笑脸的说:“希格已经松了口,我来找你问个问题,失落岛的秘密基本就能到手了。”

都铎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摘下海盗帽,“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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