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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总是一板一眼的,我可不想老看着你,以后生出一个小气包出来。”
白子瑜气得直接去了湢室。
翌日,白子瑜终于有了空闲去文华殿授课,每旬日一次在东宫讲义,太子和公主都会听学。
夏颜汐还没从晋王身死的悲伤里走出来,就看见疏朗清执的白子瑜拿着一本书如霁月清风般走进文华殿,如渊之清,如玉之洁。
他在这暗潮汹涌的朝堂庙宇之间永远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大其都者危其君,尊其臣者卑其主。树德莫如滋,除害莫如尽。”1
白子瑜看向夏颜汐,目光一顿。
夏颜汐越发消瘦,眉眼间依然郁气未散。
太子察觉到白子瑜的视线,轻蔑地瞥向身边,难得主动开口。
“皇姐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明明是凤仪宫养出来的狗,却喜欢趴在晋王的身边讨巧,如今晋王身死,这没了主人的哈巴狗也蔫头耷脑了。
“树立品德,莫如日积月累,不懈怠地进行培植;治疗疾病,莫如彻底消除,不留下任何病根。”2
“我知道皇姐与晋王关系亲厚,但皇姐也要理解父皇的良苦用心,晋王就如同大邺的痼疾,不除之必生肘腋之患。所以皇姐就不要再为一个叛臣贼子伤心难过了。”
姜几道坐在夏昭天身侧,听见这话眉头一皱,心里担忧夏颜汐。
夏颜汐淡淡扫了夏昭天一眼没有说话。
她不信那样磊落仁孝的晋王会弑君,可所有人都相信明镜司不会偏私,在他死后,该娶妻的娶妻,该听学的听学,仿佛晋王是从来没在众人之间存在过一样。
她看着夏昭天眉眼间的得意十分不快。
“太傅,我觉得身体不适,请下次再来听学。”
白子瑜点头。
姜几道也要离开,就听见白子瑜开口:“卑不谋尊,疏不谋戚3,外臣勿议天家家事,姜伴读还请做好。”
夏昭天也不悦地看了姜几道一眼,觉得这表兄耽于美色,不思进取。
姜几道等到下课,焦急地去汐箩宫寻夏颜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