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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活着的那个人是今夜休沐,晚上不在狱所。
师正阳拿起之前记录的供词,有刑官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一一逼供,这里面有男人看不下去,交代了那个昏迷没醒的妓子就是他们的首领,所有任务和信息都是从妓子手里发出来的,也是他们与外面的边阗人接应才会这么快攻破梅城,另外师荣刚巡防的路线也是她们找到的。
刑官的字写到如何得知路线时,还未来得及记录答案,纸上只有一团乱墨痕迹。
可见笔落纸上,至此刑官已经毒发。
师正阳打仗可以,却干不来这样精细的脑子活,他犹豫来犹豫去,还是惦记上了客栈里的白子瑜。
“你去,把客栈里的大人请过来。”师正阳随手就指了一个副将。
这个副将一脸苦大仇深,浑身缠着怨气地接了令。
自家大帅是把人家首辅当成自家的小厮,只要能榨人家一份力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副将过来时,毫不意外得到了魏玠的两通白眼。
白子瑜换了一身黑色宽大道袍,披风罩住整个身形。
师正阳看见,心里腹诽,这人怎么又是这见不得人的样子。
夏颜汐跟了出来,也要去刑狱走一趟,看看提审的结果。
师正阳不置可否,这人是天家的贵女,除领兵打仗之外的事情一概不由他做决定。
三人到了刑狱,看到昨日见到的刑官是三个刑官里唯一活着的。
这个刑官似乎是被吓坏了,白着脸,两隻手揣着袖兜,弯着腰在刑狱门口似乎等了半天。
看见骑马过来的四个人,刑官惴惴不安,赶跪在地上磕了头,说:“那油灯里让人掺了东西,毒都在烟里被人吸了进去。”
师正阳先下了马,夸讚一句“断的不错”,把马绳递给旁边的小兵,又问起来:“你昨天去哪了?”
这三个人里隻活了一个,那这个没死的身上就沾了嫌疑。
白子瑜和夏颜汐也翻身下马,视线转向地上没起的人。
“小人本就是每旬日休息一日,昨夜傍晚就交了对牌钥匙,回了家睡觉,有左右的邻居可以作证。今日是大帅传小人来问话。”
刑狱里有班表,谁是那日休沐几时离开和挂职都有专门的人记录。
白子瑜抬步往里走,经过刑官的身前忽然停了脚步,歪头问:“离开前油灯是否缺油,你可有印象?”
声音略有嘶哑,露出的一截下巴,隻一夜过去,却似乎变得更尖锐了。
刑官抬头看了一眼又瞬间压低了脑袋,垂首道:“这……好像是缺油,刑狱的灯油从不多存,都是缺的少了才让人送,十几年用的都是李家铺子的。”
师正阳指了朔北军里的一个人,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