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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消息已经递出了,可秋明真的能劝动小皇帝吗?”魏玠端来小杌子坐在白子瑜身边。
“咱们的陛下是最像他父亲的,弑父弑兄这样的事他能做出来,杀了一个锋芒展露的异母皇姐又算什么。”白子瑜呷了一口茶,眉眼染了丝暖意。
“可这事为什么要瞒着太后呢?”魏玠问。
白子瑜顿了一瞬,她这些年最捏不准的就是姜世岚对夏颜汐的态度。
她咂摸很久,摸不准姜世岚是不是养夏颜汐养出了感情,还是装样子装出了毛病。
总之,她们二人都在教导夏颜汐成长的过程中感到了对方的排斥,却又不得不因为夏昭天而一路同行,如今夏昭天已经登基,白子瑜和姜世岚自然而然要分道扬镳,争夺话语权。
“我的直觉就是姜世岚一定会阻拦夏昭天对夏颜汐动手。这个人假仁假义几乎把她自己都哄进去了,也是因此,才在公主心里那么重要。”
魏玠看不懂白子瑜,绕那么一圈图什么。
他听得累,不想再问,起身往窗边走,白子瑜喊下他,道:“你到时候仔细点,别把公主护太紧露出马脚,有点伤才好回京。”
魏玠回头看了一眼白子瑜,点点头翻身出去,躺在房顶上觉得自家主人忒狠了。
《古宴曲》
疯子
乌金西垂,月纱倾泻。
宴席持续了一个时辰,有了上次的经验,夏颜汐这次饮了几杯朔北烈酒,便没有那么狼狈。
回去的路上,谢绝了民众的馈赠,隻带了一份从酒楼里打包的雁烩。
不需夏颜汐说出来,花楹就知道这是给谁带的。
白子瑜已经睡了,因为病气缠身,又连着几日赶路,她陡一睡着就睡得沉,没听见夏颜汐的敲门声。
夏颜汐等了半晌,以为白子瑜怎么了,正忍不住想要踹门时,白子瑜打开了房门。
白子瑜看见夏颜汐,竟有片刻的愣神。
白日里刚刚别扭地离开,她没想到夏颜汐晚上还会来。
夏颜汐被白子瑜看得浑身不自在,举起手里的雁烩,装作云淡风轻地问:“先生来了朔北,走之前总要吃一份雁烩吧?”……
她眼角还带着被烈酒熏上的红,在廊下灯笼的昏芒下,灼灼燃起一抹花苞初展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