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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荷包当然没有丢,这分明是姐姐的遗物。母亲亲手绣的两个荷包,一块料子一团线一个人做出来的。姐姐与她还有弟弟一人一个,隻纹样里面施巧针线分别绣了他们的最后一个字用以区分,只要翻过来就会暴露。
夏颜汐知道被误会了却又松了口气。
她竟怀疑白子瑜和宁姝有牵扯,可真是发癔症了。
“梧枝根本没有给我玉瑶皇后的遗物,却塞给我一个先生丢过的荷包,这人疯疯癫癫的,说了很多话。”
因为梧枝到最后嘶喊的话颠三倒四,又塞给她白子瑜丢失的荷包,夏颜汐觉得不能全信梧枝的说辞。
白子瑜把两个荷包整理平整收好,问:“说了很多?关于玉瑶皇后吗?”
夏颜汐点头,长舒一口气,似有些纠结,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先生入仕之前,可曾知道宁远侯府的宁姝?”
从夏颜汐的嘴里出现这个有些遥远的名字,白子瑜在这一刻大脑空白一片,忘记了思考。
宁姝在宁远侯府的那一夜大火里就被烧得灰飞烟灭,母亲的嘶吼,襁褓里的弟弟,都没了。
君要臣死,背信弃义。
父亲与师家、肖家共将扶持先皇登位,可仅仅几年,先帝坐稳龙椅就开始背弃三大家。他哄了父亲进宫,逼母亲自戕放火,随后明镜司的人进来砍杀,连作为他发妻长子的玉瑶皇后和夏禛太子都被赐死。
白子瑜倏地握紧了手里的瓷盏,觉得被这些回忆压得无法呼吸,心口隐隐作痛。
“并未听过。”她的声音响起来,却有些闷。
夏颜汐没有发觉这一点点的细微,点头说:“这是十六年前的事,那时候的先生应当还在疬岠山上苦修,还未下山,也未入仕,远在京都之事不知道也是应当。”
白子瑜压下心口的闷痛,抬头又装作风轻云淡地问:“梧枝娘娘今夜找您,和您说了什么?”
“说的都是玉瑶皇后的旧事,说到了玉瑶皇后被人陷害,提到了宁家活下了一人叫宁姝。”不及细想,夏颜汐在白子瑜面前瞒住了姜世岚的名字。
她怕白子瑜知道了她是姜世岚的女儿,会再也不会与这样她脸对着脸的说话,甚至会疏远与防备她。
收敛心神,夏颜汐问:“宁家的案卷应当封存在明镜司,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能把它调出来或抄录一份?”
“这是十六年前的案子,殿下为什么要重翻?可是还有什么疑点不成?”白子瑜试探。
夏颜汐隻得如实说玉瑶皇后可能是被陷害的话,并想请白子瑜想办法通过秋明提审姜青柏父子的案子重翻先皇后旧案。
白子瑜的脸果然变得凝重,吓得夏颜汐缩了缩脚,有些害怕被拒绝。
这是登天的难事,隻凭着自己的一句话,就要白子瑜去干涉明镜司查案,夏颜汐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