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日光
生物钟准点叫醒了季星河。
昨晚折腾到凌晨4点,她才堪堪睡了两个小时。
窗外还是暗沉的夜。
她曾经无数次见证的破晓,今天有一点点不一样。
室温高了不少,身边还有一个发着低热的人。
昔日一直伴随着她的寒凉,竟然销声匿迹。
她的心绪浅薄而又复杂地拧在一起,在长夜将尽之时,使她从温暖的床上起来,走到窗边,迎接第一抹日光。
黑se的幕布被一点点揭去,她的心情也随之逐渐平静。
太yan。她回头看了看还沉在睡梦中的人。
太yan照常升起。
路清梦醒来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
身上清爽妥帖,除了下腹的不适,空气中淡淡的信息素,她几乎以为这只是又一个平常的早晨,只是自己起晚了而已。
但这不是。
玉兰的香气似乎还萦绕在鼻息之间,无论是床单还是被子都换了一遍。
这样的g净整洁,更令她脸热昨晚的激烈。
床头贴心地放了一杯水,g渴的喉咙仿佛被唤醒一样,驱使着路清梦喝下。
虽然昨晚的意识并不太清醒,但是不可否认,除了第一次时有些难受,往后都很舒服。
她的脸几乎要烧起来,于是掩饰一般,她撑起身要去拿水。
劳累了一晚的腰身却并不如她所愿一般行动迅捷,反而是阵阵酸软。
好累。
她试探着站起来往浴室去,酸软却毫不留情地袭击了她。
若不是她扶住了床,大约要摔得很难看。
卧室的门被一下推开。
季星河被响声x1引过来,身上还穿着她买来当摆设的围裙。
万幸季星河给她穿上了浴袍,否则她怕是要羞耻得想要钻进地洞里才好。
季星河倒是十分自然地脱了围裙,过来像抱小孩那样抱起她,问:“要换衣服,还是洗漱?”
“洗漱。”柔顺的黑发遮住了她殷红的耳,她面se冷凝,对季星河的动作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进了浴室,身t已经逐渐适应恢复,路清梦扶着洗漱的台子,在镜子里看见了雪白皮肤上的零星红痕。
门口的人还在担忧地张望着,好似一旦这里有任何不对就能冲过来。
“你走。”
季星河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不肯离开。
撑着台子的nv人突然叹气,可怜道:“好饿。”
季星河拿起之前随手放下的围裙就走了。
厨房里尽管样样工具齐全,却都是全新没有用过的状态,冰箱倒是塞满了食材水果,但是要正经做一顿大餐还是太难。
退而求其次做了两份三明治,季星河还是不太满意。
发情期消耗大,不好好摄取营养可不行。营养剂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快速便捷,但如果有条件,季星河并不想选难喝的。
她正专心准备早餐,耳朵敏锐地觉察了轻缓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穿着浴袍的美人正慢步走过来。
美人美矣,只是走路姿势略有几分怪异,她微微蹙着眉,停下了。
季星河洗了手走近她,问:“怎么了?”
轻声细语,十足温柔。
路清梦莫名有自己是她的ai人的错觉。
但不是,她们之间关系微妙尴尬得很。
“你……”她挣扎着开口,蹙紧了眉。
季星河应了一声,“嗯?”
“……早餐吃什么?”仿佛为了佐证自己真的很想知道早餐是什么一样,她探头去看,甚至殷勤地帮忙拿到客厅桌上。
季星河没有多想,也跟着她忙活。
两人进餐时都很安静,不知为什么,季星河的心情好像很好,脸上时时带着些微笑意。
yan台传来空乘接轨的声音,在静谧中格外清晰。
她挑了挑眉,看着路清梦起身去yan台拿东西。
吃早餐时慢条斯理不像饿着,听见空乘的声音却反应迅速。
她买了什么?信息素x1引着季星河跟上去。
却见她拿着抑制剂,好不犹豫地给了颈侧腺t一下。
她扶着空乘缓了缓,转身往客厅走,手上似乎还拿着一瓶药。
就这一会儿,信息素散了个g净。
她接了一杯水,吃了药,然后径自去主卧换了衣服,再出来已与之前商场jg英的样子别无二致。
季星河一直站在yan台与客厅的交界处,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紧随着她,默不作声,看着她旁若无人地做完了一切。
现在是早上八点,b她平时上班的时间晚了一些。
“餐桌就拜托姐姐收拾了,我赶时间,”路清梦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当然,姐姐也可以等家政阿姨来做。”
“嗯,再见。”季星河应了她,轻声道别。
“再见。”
她就这么走了。
季星河不自主地看着那个空了的水杯。
或许应该去做个避孕手术?她漫无目的地想着。
趁人之危的alpha最招人厌了,尤其是还不讲规矩内s的。
谁会想抱着怀孕的风险和不喜欢的alpha度过发情期呢?
于是季星河赶在假期的尾巴,做了避孕手术。
部分历史学者视抑制剂的研发为文明的起源,认为其划分了智能动物和新人类。
路清梦深深地理解他们,毕竟发情期内无法自控地渴望交配,的确b动物好不到哪里去。
从有伤害的抑制剂到伤害逐渐降低甚至最新型的无伤抑制剂,从以前只能推迟发情期到现在即使发情期已经开始,仍然能很好地发挥效力,抑制剂的一再升级,平权运动也一天天深入人心。
就算是发情期也仍然坚持工作,哪怕昨夜……秦笑看着路清梦后颈一个鲜明的吻痕,越发觉得自家boss简直就是平权运动的代表x人物。
虽然秦笑十分愿意就这样破了boss没有x生活的谣言,但是,还是要提醒一下boss,毕竟自己是个合格的助手。
昨天的宴会上谈妥了和琳琅的合作,约定今天签约,按boss一丝不苟的态度,如果发现重要时刻自己却仪容有失,必定要生很久闷气了。
秦笑报告完行程和重要事项,犹犹豫豫终于开口提了一嘴boss后颈的吻痕。
“您的脖子上好像有个大红包,需要丝巾遮住么?”
路清梦面se僵了一瞬,低低“嗯”了一声。
于是秦笑快步离开,不敢回头。
办公桌前的nv人面se冷凝,耳红一片。
不同于宴会上的百般纠缠,琳琅的代表签约时十分爽快。
李家向来与路家交好,因而多次斟酌之后,最重要的材料项目最终才敲定与琳琅合作。
昨晚他们那模棱两可,一心灌酒的态度,路清梦想了想,总觉得与自家父母脱不开关系。
再是卧室里的抑制剂,以及正好出现的季星河,说是巧合,怕是只有傻子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