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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又一次停下了脚步,侧身问道:“那个谭济道?”再瞧见澹台清平微微点头后,女帝的目光移向了持剑的白衣女子,澹台清平不留痕迹的挡在了白衣女子面前,笑意平静,“洛阳练剑不过一年,如今也只是三品小宗师,相差甚远。”
女帝但笑不语,背过身长叹。澹台清平又道:“武评十人,有半数在商歌,可要这些江湖中人舍去一身修为与天下第二人拚命厮杀,恐怕无一人甘愿。但尚有一人,可与东越守国奴一战,即便此人不是心甘情愿,但也不得不为陛下卖命。”
乌云蔽月,凉风习习,良久,女帝才轻声道:“你要朕亲手放她出崖?”
“恶人自有恶人磨。”
澹台清平微微垂首,领着白衣女子悄然离去。皎洁月色不知何时重新铺满大地,孤伶伶立在青石小路上的龙袍妇人仰头望天,口中喃喃着一个名字,“李长安啊李长安……”
出了皇城已是夜半三更,街道上不复热闹,人影稀疏。师徒二人并肩而行,白衣女子忍不住询问道:“师父,余……余祭谷沉寂了二十余年,为何此刻入长安?”
澹台清平轻叹一声,道:“当年山阳城下,余祭谷以一人之力挡下商歌万骑,随后领兵屠戮东南三座城池,才得了个魔头的名号。东越毕竟不过是三州小国,哪怕这二十余年养精蓄锐也终究抵不过九州之主的商歌。可几年前再度踏入陆地仙人境的东越魔头终究是陛下的心头大患,前些日子,为师听闻东南边境驻守兵力一夜之间多了七万。”
时隔二十余年,女帝终是要对东越下手,继而完成当年先帝未曾完成的遗愿。白衣女子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澹台清平瞥了她一眼,又道:“春秋末年,战乱延绵,江湖亦是血雨腥风,天下陆地仙人总共不过二人,余祭谷便是其一。虽长安城有精兵良甲上万,余祭谷若不恋战,再来五万人马也留不住他。”
“还有一人是谁?”
谈话间师徒二人已出了城门,驻守城门的兵卒隻觉眼前两道青白人影一晃而过,疑惑自己是否大半夜花眼见了鬼。
澹台清平加快了步伐,仍是平静笑道:“春秋三魔头,东越守国奴余祭谷,棋谋首甲范西平,还有一个名声最是响亮,当年与陛下可谓平起平坐的奇女子。”
“春秋女魔头,李长安。”
白衣女子脚下一顿,落下了几丈远,她赶忙追上澹台清平,不由自主的低声喃呢:“长安不死,长安难安的……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