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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起看也不看女子一眼,曹鸿云嘴角擒笑道:“这几日有劳陆姑娘了。”
白起治军是出了名的严苛,向来能动手绝不动口,犒赏建功者更直接了当,不是升官就是赏银。若哪个伍卒得了白将军一句夸讚,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但凝聚军心不是有个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的统帅便能成事,要让这八万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伍卒心服口服,少不得一个唱红脸的角色,从燕字军那个大泥潭里爬出来的曹鸿云便担当此任。
陆沉之不以为意,微微颔首,以示还礼。
今日白起未披甲,玄衣墨枪更显得北人南相的他玉树临风,虽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却正值武将建功立业的时候。只是面对这座百年无人可破的山阳城,饶是年少成名的白起亦不如世人所言的那般轻松。
下巴有了青胡茬的男子抬枪指向脚下那片坪野,淡然道:“世人隻知北雍玄甲铁骑甲天下,却不知东越陌刀骑的陷阵无敌,真以为一个余祭谷便能守城一甲子?直至今日埋在东越的暗庄也不知晓楚寒山到底养了多少陌刀骑。东定军三万骑卒,五万步卒,再如何精妙的排兵布阵也抵不过五万陌刀骑一次衝杀,若有十万,这仗便不用打了。”
曹鸿云接话道:“燕字军的玄甲铁骑百里挑一,十几年才养出两万骑,末将听说陌刀骑可是千里挑一,那把刀与柄同样长的陌刀寻常骑卒提着都费劲,就更别说上马衝锋,一个力道控制不当,挑翻了敌人自己也得人仰马翻。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骑兵,莫说十万,就是再给他三十年也养不出五万这个数目。”
白起微微眯眼,面无表情道:“若只有一个余祭谷自然不可能,可曹副将莫忘了,楚寒山离开东越近二十年,谁知晓他这些年去了哪儿,又去做了什么。一月前南境封关锁城,不许任何人进出,却也不见东越有一个百姓出逃。”
曹鸿云微微一愣,这足以说明东越百姓坚信,此战必胜。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沉之,在此时开口问道:“难道武陵王不打算出兵?”
白起这才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身侧的女子,道:“二十年前武陵王就被余祭谷打的夹着尾巴逃回扬州,如今三万飞凤骑的水准尚不如那时的一万,武陵王援兵无异画蛇添足,不过若有那五万藩兵助阵,能拚去多少东越军算多少。”
曹鸿云苦笑道:“不过以那位女亲王的心思,多半隔岸观火等着咱们吃败仗。”
白起拨转马头,往山坡下走,“南边一旦开战,北边也就不远了,陛下有意借此削藩,武陵王的兵马已在来的路上,幽州楚贤王的三万人马前些时日也动身赴南。”
白起侧目看了一眼陆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