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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为她父亲,也为她自己争那一口气罢了。
女子如此争强好胜,不好。
李长安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带回桌边坐下,语重心长的道:“信,怎么能不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不论你因何要杀我,但我信你绝不会欺我,否则我怎会不舍得将你留在东定军。但你草率入宫,若出了个好歹,我心何安?”
陆沉之虽是个软硬不吃的轴性子,但天底下没人不爱听好话。偏偏碰上李长安这么个油嘴滑舌的货色,有脾性也没脾性了。
终于拿正眼瞧了李长安一眼,陆沉之平静道:“那该如何?”
李长安往床榻上一趟,双手枕在脑后,瞧着二郎腿,悠悠道:“等着吧,依着楚寒山的性子,帝都内不可能没有暗庄,我入城的消息要不了多久便会传到宫内。只不过如此一来,倒显得咱们有些失礼。”
果不其然,第二日晌午之前,便有人寻上了门,传话道,他家主子请李长安单独前往重华楼赴宴。
临走前,李长安隻嘱咐了一声“陆丫头,
我去去就回”,便跟着来人下了楼,上了马车。
陆沉之素来听话,但眼下毕竟在他人的地界上,李长安的命是她的,容不得他人染指分毫。于是待马车消失在街道拐角,陆沉之翻身跃出窗户跟了上去。
听传话的人说要她单独前往时,李长安便猜出了□□分,请她的人并非洛阳。一来,以她二人的交情,洛阳绝不会这般客气。二来,诚如陆沉之所言,如今洛阳多半不想见她,缘由甚多,一时半刻讲不清也道不明。
故而,在雅间内见到那位气态雍容胜过天下女子的妇人时,李长安并未有多少诧异。
妇人保养得当,容貌全然不见风霜,比起一些个普通富人家的千金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李长安进来时步履轻盈,妇人端详着手中的物件,好似未曾听见动静。
正当身侧仆人躬身要禀告时,李长安横手一栏,将那人打发了出去。
妇人未带贴身侍女,此刻雅间只有她二人。
李长安眯眼打量了一番妇人手中的物件,色泽光润,翠中带绿,在玉器中算不得上品,但见妇人神态,却似百般在意。
李长安低敛眉眼,作揖道:“小民李长安,参见长孙皇后。”
李长安嗓音极轻,但妇人仍是被惊了一跳,只因素养极好,闻声仅是微微一愣,便面色如初。她上下打量了李长安一眼,神色有些许微妙,说不出是欣赏,还是一见如故。
妇人颇为亲近的柔声道:“不必拘礼,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