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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安费劲的将她从身上扒下来,边哄着:“好好好,都是为师的错,既然师姐这么疼你,往后可得好好待你师姐。”
李得苦又不是傻子,
哪能看不出来李长安这是在敷衍她,亏得她还担心师父被东安王府的人欺负了去,到头来尽是自己瞎操心。也对,师父一肚子坏水,不祸害别人还则罢了,谁有本事欺负到她头上去。李得苦越想越觉着好心当了驴肝肺,自己跟自己拧巴上了,一屁股坐在白衣女子身边独自生闷气。
仍旧充当马夫的陆沉之回头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李长安迟疑了一下,玉龙瑶轻声问:“不回北雍?“
摇了摇头,李长安道:“往北,先出城再说。”
马车驶上城中主轴,不急不缓出了城。期间李长安时不时打量白衣女子一眼,好似一如既往,又好似有哪里不同。看的白衣女子险些恼羞成怒,狠狠刮了她一眼才消停。李长安却安心不少,瞪眼都能瞪的这般销魂定是洛阳没错了,不若换成谁来,画皮入骨学的再像也没这个味道。
出城后李长安又吩咐陆沉之,到雁岭关之前寻个小镇稍作歇息,至于接下来再往哪走,等过了今日再说。
路上,李长安询问起了玉龙瑶自己不在时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听闻姜家女帝已有一旬时日卧床不起,便不由笑道:“难怪东安王肯大大方方的放我走,长安城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变了天,我这颗价值千金的脑袋就一文不值了。不过……他好似并不知晓,那古方是假的,这是为何?”
李长安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玉龙瑶,后者淡然一笑,缄默不语。
“有人说,这世上要杀我的人远比我知道的多,那些沉在最底下的淤泥,他们不露出马脚我自是无从知晓,但藏在水里的鱼虾即便河水再浑浊也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花栏坞与将军府养了这么一大帮子人,至今也没捉住几条大鱼,倒是有不少小鱼小虾自己找上门来送死。”
李长安盯着玉龙瑶,微微一笑:“那大鱼究竟藏在哪里?”
玉龙瑶面色平静,低眉顺眼道:“王爷的意思是,府里有细作?”
李长安眨了眨眼,笑意深长:“慢慢来,莫打草惊蛇。”
洛阳此时忽然出声问道:“那人是谁?”
李长安被问的一愣,好笑道:“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若知道是谁,还容得他在北雍活蹦乱跳?”
洛阳也不解释,只是盯着李长安目不转睛。过了片刻,后者恍然大悟,接着面露难色,她该如何跟洛阳说,昨个儿夜里有个女子闯入她的卧房,讲了一通前言不搭后语的混帐话就潇潇洒洒的走了,而这个女子正是那年在衝河要杀她的人?那洛阳还能让她去流沙城见耶律楚才?不把她打昏了直接抗回北雍就算手下留情。
李长安没费多大劲,就想到了一个极好的替罪羔羊,于是脱口而出:“叶犯花。”
洛阳微微眯眼,道:“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