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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行了吗?三妹妹。”
她发誓她说的时候没有要讽刺宋佰玉的意思,但这话落到宋佰玉的耳朵里,就像种嘲讽。
像是在说,不管你再怎么捉弄人,你还是比我小,比我幼稚。
宋佰玉好强,又正处于叛逆的年纪,在山上要与众位师兄弟争个首位,在宋佰枝这儿,更是要争个能保护人的角色。
“呸,你除了年纪比我大点儿,还有哪点比我强的?”
宋佰枝想反驳,想了想,又觉得宋佰玉那话说的对,隻好拽起旁边的粥碗,一杓子热粥给宋佰玉灌下去泄愤。
“你强,你最强,行了吧?现在还不是躺在床上要我喂?”
“那,那是我愿意让你喂,不然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虚?”从没体会过虚弱的宋佰玉不自在地为自己辩解了一番,又心安理得地躺回去,“不想吃了,除非二姐姐用嘴喂我。”
这话赢得轻轻松松。
宋佰枝瞬间丢盔弃甲。
手里的碗被热粥滚得烫手,她眼窝子浅,非说为了喂宋佰玉而烫得难以忍受。
还是宋佰玉强撑着自己的病体坐起身来亲手替她擦了眼泪,她才肯作罢。
她就是娇气,被祖母阿娘大姐姐三妹妹惯的,就连两个小的也心甘情愿地受她的差遣。
此时的宋佰玉除了面部线条变得硬朗了许多,就连表情反应都和从前那时候一模一样。
她手放在匕首把上,靠坐在桌腿前。见了宋佰枝那下了倾盆眼泪的样子,还能虚弱地笑着替她擦眼泪。
“别哭了,我厉害着呢,死不了。”
连语气都和年少气盛时的她一样,带着凌人的骄傲。
太医们前脚刚到,后脚风劲就带着跑丢了鞋的初兰到了现场。
初兰与她分外不同,她见了宋佰玉那死样子不哭,只是绷着脸跪在她身边,有条不紊地帮着太医端端水盆清洗布条。
宋佰玉的眼睛也跟着从宋佰枝身上移到初兰脸上。
“初兰,不要慌。”
她这么说。先祝富
宋佰枝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初兰怎么看怎么镇定,不知道宋佰玉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直到她看清了那滚烫的热水盆里发着抖的手正努力拧着巾子。
初兰抬起被烫得红透了的手,捋了下额前挡住视线的头髮丝,还能镇定地回她一句,“我没慌,三娘子也不要怕。”
宋佰枝突然有了种难堪的情绪,她在初兰面前“扮演”一个有分寸的好姐姐,却忽略了她存在的本身带给初兰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