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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云初画明确地说过,元浅月的伤不可能彻底消失,愈合如初,但司婉吟依然不死心,从藏书阁抱了许多书回来,在这里翻阅。
龙千舟幽幽一叹,继而趴在枕头上,双手捧着脸,双腿交迭,雪白的玉足上裹着柔软的罗袜,在半空晃晃悠悠:“不过元师叔也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即使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拿不起九霄剑,也没瞧见她流露过一丝痛苦和后悔,还反过来宽慰我们,让我们不要担心。”
司婉吟神色忧郁,轻轻一叹:“也正是因为元师叔太平静了,所以我更担心她了。一个本来嗜剑如命,凌绝仙门的剑修,一朝一夕间失去所有,跌落神坛,成为被仙门口诛笔伐的叛徒,筋骨受损,仙骨被毁——”
她有些说不下去,从喉间溢出一声带了惋惜和悲伤的喟叹:“倘若是我的话,我是受不住的,光是想想,我都觉得我会疯掉。”
作为同对剑道痴迷的剑修,这一刻,司婉吟和她感同身受,却始终远不及她的亲身体验那般惨烈绝望。
在这一路上,在元浅月醒来后,司婉吟和龙千舟去看她,她细心地留意到,元浅月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看着她腰间的怀望剑。
她好像在强迫着自己不要去看这柄剑,又忍不住要将目光落在上面,好似有什么既吸引她,又会刺伤她目光的东西存在。
在第二次去别苑的时候,司婉吟特意摘下了怀望剑,将它留在房里。
而这次的元浅月看见司婉吟的腰间没有佩剑,她在无人察觉的时候,流露出一种松了口气,又怅然若失的表情。
司婉吟心思细腻,在元浅月自以为无人察觉的时候,也十分配合,当做无事发生,和她继续闲谈。
龙千舟看着她,脸上微微流露出些惊讶的神情。
司婉吟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对谁都爱答不理,就连以前在辽国皇宫,她作为女卫,虽然恪尽职守,但从不会做她职务外的任何事情,对她这个公主也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
来到九岭仙门后,司婉吟还是一如昔日,独来独往,不喜交际,整天绷着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品不出个喜好厌恶来,更没见过她和谁多说过几句话。
这几乎是龙千舟第一次看到司婉吟这样伤感的表情,于暖黄灯光下,她的脸庞清冷纤凝,睫毛在光影下打出朦胧的阴影,神色忧郁,流露着一股无能为力的悲戚。
这世上,还有让司婉吟也如此烦恼的事情吗?
再过一章就开杀!
魔主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