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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记忆力很不错,脑海里还留有重生前陈郁地板下找到的票券印象。
实物证据和这张相片上的票券留下的名字根本不属于一家公司。
纪惜桐冷静了些,
“怎么了?”纪父问,“具体有什么问题?”
“这是你在工厂拍到的?”纪惜桐回眸道。
“车间办公室。”纪秉怀答,“无意中拍到的。”
纪惜桐扶着身侧的单人软沙发坐下去,面色稍稍缓和。
“我了解得不太多,具体还要等阿郁回来说清楚。”纪惜桐翻过相片,不再看那阴暗的画面。
房间内安静了下去,各有所思的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切都仿佛暂停了,只有墙壁上的挂钟滴答作响,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纪惜桐的思绪很乱,因为如果隐藏事实,她将无法合理地将已知信息告诉纪秉怀。可如果不说清楚,依照纪秉怀的性格,他肯定是会调查这件事的。
纪父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今生前世、鬼神之说这些东西在他这里就是迷信封建,纯属无稽之谈。
纪惜桐还记着自己小的时候跟还在世祖父母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她抵抗力差,经常生病,迷信祖父母就觉得可能是邪祟作怪,带着她去当地有名的神婆家看病,喝了一碗香灰水。纪父得知这事,直接从市里赶了回来,连夜将她带回家。
他们当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吵得最严重的时候,祖父直接摔了茶杯,痛斥纪秉怀是由他供着读书有了出息就忘了本。
年幼的纪惜桐目睹了这一切,吓得瑟缩进了母亲怀里。
她也一直不相信这些东西,直至经历了车祸,见证了自己的漂浮。
以纪父这样执拗的性格,纪惜桐和盘托出后说不定会被他当作精神出了问题。
意识到这些,纪惜桐心乱如麻。
无力感再一次漫延上了心尖,有道声音在耳畔响起:
“要是阿郁在的话就有办法了。”
纪惜桐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陈郁那边她帮不上忙,纪父这里她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明明是自己一家人的祸端,可一直在阻止的却是本可以平安度过人生的陈郁。
挣扎了许久,纪惜桐终于开口。
“爸。”
她的嗓子干涩得厉害,一说话便流露出颓丧。
“税案的事情除了你和妈妈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了。”纪父答,“我谘询朋友的时候也只是提一嘴增值税发票的作用。”
纪惜桐扶着额头,抬眸望着他:“算我求您了,这件事您千万不要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