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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霞扑在她身旁,将她护住,眼含热泪,“老爷,宛怡刚大病初愈,实在经不起如此惩戒啊。要打您就打我吧。”
孟弘益目露寒光,诘问:“她会有如此行径,皆是被你宠惯的,你还想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老爷,萧将军不是已经原谅她了吗?而且,都是误会。”陈凤霞早已听琉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清楚,她实在不忍心看唯一的女儿蒙受冤屈。
隔三差五被大夫人责打也就罢了,若是连亲生父亲也如此无情地鞭打她,哪还有她们母女的活头啊?
“来人,把二夫人拉起来!”孟弘益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一声令下,陈凤霞便被家奴从孟宛怡的身上拉扯开。
眼看着一鞭子就要落下,门外陡然响起萧功德粗犷的声音,“孟莹在哪儿?”
萧功德常年在外征战,嗓音雄厚,气势汹汹,一嗓门吼出来,吓得厅堂内的几人肩膀一凛,茫然地望向从屋外走进来的两人。
萧功德背对着阳光,阴沉着脸踏进门,萧瑾慢他两步,甫一进门,便见着孟宛怡歪斜在长凳上,后背的棉衣扯裂开,露出里面的棉絮,被血渍染成了浅红色。
“孟小姐,你没事吧?”纵使没有感情基础,但看着气息奄奄的孟晚怡,萧瑾也不忍上前问候几句,“后背的伤哪来的?”
她手轻抚孟宛怡的肩膀,颤抖的呼吸虚浮在耳畔,萧瑾关切询问:“可有大碍?”
孟宛怡咬紧牙关,头勉强抬起来,余光注意到已然靠近她们的孟莹,心一点点凉下去。
她原以为萧瑾是在真心关心她,如此看来,许是想在孟莹面前表现与她的“恩爱”吧。
颤抖的呼吸一点点吐出,孟宛怡嘴巴轻撇,我见犹怜,“好疼。”
萧瑾哪见过孟宛怡如此柔弱不堪的模样?即便是被人误解,她仍然挺直脊背,据理力争。
今日在萧府门口,离别之时,孟宛怡还许诺她会护她周全。
转眼,孟宛怡便如同变了一个人,委屈得像个没人疼的孩子。
萧瑾素来坚硬的心莫名柔软几分。
她手抬起来,替孟宛怡擦拭额际的薄汗,呢喃细语,“稍后找大夫来给你查看下伤势,板凳硬,我扶你起来。”
孟宛怡看一眼目不斜视盯着她们的孟莹,重重点头,“嗯,有劳萧小姐了。”
她扶着长凳艰难起身,双脚稍稍落地,便绵软地倒在萧瑾的身上,依偎在她肩头,“腿麻了。”
萧瑾不喜与人亲近,纵使上一世与孟莹情投意合,成亲之前,也未曾与孟莹有过多肢体接触。
垂眸看怀里柔软无骨的孟宛怡,她拒绝的话衔在嘴边,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