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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墙角的三色堇花开翩跹,绽放得热烈。陈凤霞瞟一眼,无奈地嗔道:“你看那花,都比你有朝气。怎得出门一趟,身子骨就羸弱成这般?”
“伯母,都是我不好,连累孟小姐休息不好。”萧瑾闻言,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陈凤霞眸光在两人身上徘徊,女儿总算得偿所愿,得到心爱之人的关切。为她们高兴之余,陈凤霞识趣地退出女儿的闺房,说去替孟宛怡取擦拭伤口的药膏。
由头找得恰到好处,屋里的人听闻也不至于尴尬。
萧瑾回头看一眼陈凤霞走远的身影,一时有些恍惚。
重生归来,与她相处不过短短片刻,却能清晰感知到陈凤霞的体贴与周到。
她回想起孟莹之母,仿佛生怕她与孟莹相处太久,扰了孟莹攀升的机会。
无缘无故找茬已然成了东院的家常便饭。
其实,一朝重生,她本大可不必陪同孟宛怡住在孟府,上一世她会委曲求全,完全是顾念孟莹的感受。
这一次,她不提,更不让父亲提,是为深谋远虑。
所谓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想要探寻到孟莹对付她的原由,总要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来行。
终日躲在萧府,见孟莹一面都难,如何能寻得线索?
“坐啊。”孟宛怡倚靠在床梁,给萧瑾留出空子。
萧瑾收回跑远的思绪,看孟宛怡微仰着头盯着她,乌黑的眸子水透无比。她轻抿唇,一丝于心不忍从心头飘过,被她努力强按下。
谁不无辜呢?
孟宛怡若想计较,也该去找她阿姐。
终究是孟莹连累了她。
萧瑾走过去在孟宛怡身旁坐下,干净清透的馨香在两人鼻端萦绕,房内一瞬清寂。
孟宛怡双手绞在一起,向来沉稳淡定的她,偏生只要萧瑾一靠近,就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萧瑾沉默无声,孟宛怡觉得空气里都浸着凉薄。她唇瓣翕动,问:“方才在厅堂,我表现得如何?”
“嗯?”萧瑾不明所以,挨了打,还能有什么表现?忍着不哭算是良好表现吗?
萧瑾眸光在孟宛怡光洁的脸蛋儿上扫过,轻点头,“你很勇敢。”
孟宛怡面色一僵,无端生出几分羞意来。她颔首,低语,“我不是这意思。”
“方才姐姐在······”孟宛怡咬唇,努力组织着语言,生怕有哪个词表达不清,惹来萧瑾的误会,“我总想,表现得与你亲昵些。”
她似有若无地解释起方才对萧瑾的亲近,肢体接触时,她还是能清晰感知到萧瑾的抗拒的。
未免惹人嫌,孟宛怡索性和盘托出。
“我演得······还可以吗?”孟宛怡一双水灵的眸子充满期冀地望向萧瑾,像一个做了好事向长辈讨要夸奖的孩子。
可爱又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