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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也是倒霉,主办方安排社火表演团住在古镇外一个还算不错的连锁酒店中,距离盛萤的客栈好几公里,这种距离下很少有无辜会被波及,她被拽入其中肯定有原因,盛萤怀疑那面陈旧的小堂鼓就是原因。
孟扶荞已经离开房间去邀请院子里还在做法的年轻姑娘,尽管眼下阳光灿烂天气晴朗,气温却仍然很低,院子里同样下过雪,只是人为清扫过,全都堆到了屋檐底下,孟扶荞穿着一身凉飕飕的红裙站在姑娘面前,后面就是上吊的人在晃悠……这场面直接将对方吓闷了气,直挺挺往地上栽。
“我不是鬼,”孟扶荞原本的声音过于妖和润,就像黑灯瞎火的雪山上忽然冒出来的娇艳玫瑰,再怎么没有危机感的人听觉、视觉、触觉、嗅觉也会一并感到不对劲。因此她刻意压沉了些许,尾音也是平直铺开,不像往常微微向上卷翘,听起来便没有那般懒散和不经意,“屋子里还有个能救你出去的人,她会跟你解释清楚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年轻的姑娘叫陈巧雪,此时正仰躺在地上装死,她刚开始根本不相信孟扶荞的话,这隆冬腊月,一个大美人穿着贴身的夏裙,面色红润语调不抖不颤,身后有个新鲜吊死的尸体随风起舞,加之她说话声音很刻意,上来就强调自己不是鬼……谁信啊!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只能请你过去了。”孟扶荞阴恻恻地笑起来,“我的手有点冷,你别介意。”
“你别过来!”陈巧雪一个仰卧起坐原地诈尸,“我……我……”她欲哭无泪,“我自己走。”
说是自己走,其实陈巧雪的双腿已经软的不行,一半是因为天气太冷,她又跪了不少时间,一半是因为孟扶荞跟在她身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要不还是我帮你吧。”孟扶荞见她挪动得实在艰辛,忍不住提议。
陈巧雪慌忙摇头,她连蹦带跳了两步,大概是肾上腺素瞬间衝头,脚不软了腰不疼了,短时间内健步如飞。
院子里的大树距离盛萤所在的房间并不远,陈巧雪刚到门口就感受到了一股腐朽阴沉的气息,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被人从背后轻轻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到了铜盆上。
盛萤正蹲在华光大帝的神像前,听见动静才稍稍偏过头看向陈巧雪以及陈巧雪面前的铜盆,“小心别碰倒。这是一种风水阵,局势排布上很讲究,只要有一点挪动就会导致住在这里的人气运散尽,下半辈子倒霉到死。”
陈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