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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赵邝抬起手,在武英柔白皙的脸上留了指痕。
“放肆又如何?”武英柔抬起头,看着赵邝的眼睛,她已经忍了许久!她希望武忠去死,可是她不能抛弃自己的家族!
“好一个放肆又如何啊!武英柔啊武英柔,看来你还是看不清楚现在武家的情况。你们武家,早已一片狼藉。你聪明的话,就该变着法的来讨好朕!而不是说些这样大言不惭的话!”
武英柔笑了起来,嘲讽的说:“我不是外头青楼的女子,我是武家的女儿,做不了那种龌龊事情!皇上喜欢,那便去啊,您是天子,是大越的主人,谁敢忤逆您呢?”
“武英柔!你简直是疯魔了,竟然敢跟朕这样说话!”
赵邝踹了一脚殿中的花架,花架上立着白瓷大花瓶,花瓶里头是桑葚折来的红豆花。那一脚踹的花架倒在地上,花瓶碎裂成几瓣,那明艳鲜活的花像是瞬间枯萎,在这个帝王的脚下被碾的不成样子。
仿佛任何人都是他脚下的蝼蚁,他可以随意践踏、随意羞辱、随意抛弃。
现在的她像一副空空的躯壳。
听着赵邝无比冷漠的宣判,“传朕口谕,永寿宫贵妃,近乎疯魔,不宜再有人惊吓,就叫她好生在永寿宫养着!”
冷哼一声,赵邝乘上龙辇,去了皇贵妃那里歇息。
看着身下人承欢的模样,他才是得意的,痛快的。
只有武英柔!
她从不正眼看他,也从来不似别的妃嫔那般,去讨好他,满足他。
今晚的月像一把钩子,武英柔倒觉得轻松了。
天蒙蒙亮了,永寿宫比死还要冷。
永寿宫是两进院,前院正殿冷冷清清的,平时里的奴才宫女乌泱泱的,可今儿一下子就没了人伺候。连早膳都变成了冷硬的粥饭,双交四菱花扇门落了灰也无人打扫。
那门与窗,开不开都无所谓了。
只是那棵海棠花的颜色似乎也旧了。
哪怕雨水刷的再新。
她好像看见那时小小的人,弯低了腰拾捡着地上的海棠花,认认真真的模样可爱的紧。
那时候啊,她就隔着这扇窗看她。
她抚摸着窗上的格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深宫如此寂寞。
沙棠走上前来,叹息着说:“娘娘,桑大人肯定会有法子的。”
“她呀,恐怕是对我也失望了。”
“娘娘何出此言?”
武英柔没说话,又将眼神投向了那棵海棠树。
皇贵妃正得宠,每日过的都是灿烂如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