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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复谙忽地侧过头,眼神锋刃似的,聂神芝没什么反应,但宋婉叙吓得不轻。
“对啊,还有荆夜玉。”
靳复谙面无表情:“我们落枫岛的伞可不止能杀人。”
聂神芝知道她要说什么,顺着往下说:“还能预言。”
靳复谙神情黯然,盯着桌上的青玉瓷杯,伸手过去倒了杯水,水纹晕开之间,她道:“阿母曾为妹妹做过此术,说她命格不好,恐怕死于非命。我这些年精心保护,最终还是躲不过,想来想去,是你们这些人的问题。”
聂神芝微微冷面:“是我和荆夜玉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我找到翎萝时,从不教她那些‘当有所为、为而不有’的狗屁道理,她还小时你教她这些,该经历一些事去否定这些道理时,她又去守琢光海,错过了成长的时机。你也不给她成长的时间,三年前与她置气,最后让她中了周扶疏的诡计,说来说去,你的责任最大不是吗?”
靳复谙拿起水杯,正要饮时,却停下了,“你怕我找荆夜玉的麻烦?”
聂神芝坦言:“我怕你找她麻烦?你和她若真的打起来,输赢不定,我怕什么?”
靳复谙道:“既如此,你怎么句句护着?”
聂神芝毫不留情:“她是翎萝喜欢的人,我爱屋及乌。”
靳复谙霎时脸色大变。
聂神芝这是在内涵她吗?
“难不成你觉得,我排斥廖冰绮就是症结所在?”
聂神芝毫不相让:“你以为呢?”
雪满群山
东风化雪, 八殿十六峰少有人夜出,整座仙府静到只能听到风声。
绍芒一见下雪,就想起在肤施城那晚的情景, 踏雪夜行,特意去酒芜院向林雁声讨了点酒。
林雁声竟大方地给了。
绍芒被塞了两坛酒, 备好的讨酒话术噎了又噎,最后干巴巴道:“多谢。”
她要给林雁声付灵石, 林雁声却一改往常的财迷形象, 无欲无求地温声道:“不必了, 二师姐,这酒你拿去和大师姐享用吧,雪夜围炉温酒最好不过了。”
绍芒适应不了这样温柔端庄的林雁声,原地站了会儿, 将两坛酒放到桌上, 搬来一张椅子放到跟前, 道:“想谈谈吗?”
林雁声开口要说, 却又将话原封不动咽下去。
“改日再说吧,唉, 说来说去还是那桩事,要是说了,今夜我又要睡不着了。”
绍芒就又把凳子搬了回去:“你若想说时, 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