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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崔呈绍回来后,隐隐觉得府中气氛有些怪怪的,安荣说没胃口,他一人用了晚膳然后去了书房。

安荣在寝殿里脸色冷得像冰,她知道驸马多半是要睡在书房的,成婚以来,他是初一十五不得不过来,其余时间能躲就躲。

好一个贞洁烈夫,为了外头的女人守贞呢,真是感天动地。

然而熄灯睡觉之前,崔呈绍居然从书房过来了。

安荣压住怒火,不动声色道:“昨天来过了,今天怎么又来?”

崔呈绍没回答,他脱了衣裳,准备在她身边躺下来。

安荣总觉得面前这个男子身上有烟花柳巷的脂粉味,心里觉得他恶心极了,简直脏了她的床榻。

“滚下去!”

安荣忍无可忍。

崔呈绍无辜地瞪着眼看她,然后把枕头挪到了地上,又躺下了。

安荣本意是让他滚去书房,最好滚出他的公主府,但因为好面子,不想传出什么话惊动父皇,于是暂且容他脏脏她的地。

安荣在帐中翻过身去睡觉,当他不存在。

而崔呈绍躺在冷硬的地板上,不明就里的神情在黑暗中一扫而空。

他的脸庞清润如玉,然而嘴角勾起一抹狐狸似的狡猾笑容……

番外【半缘风月半缘君5】

安荣只扔了一个枕头, 没有扔下被子来。

崔呈绍身为相府之子,虽比不得公主尊贵但在家中时也是锦衣玉食,像睡地板这种事,实乃前所未有。

地板又凉又硬, 哪个姿势躺久了, 着地的骨头都硌得疼,所以不得不频繁翻身调换位置, 崔呈绍这一宿睡得相当不安生, 直到天快亮了才算是勉强熟睡了一会。

天光刚亮的时候, 他隐约觉得身边有人影晃动, 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睁眼一瞧,心脏吓得差点跳出胸腔。

安荣不知什么起的, 正蹲在他的身侧, 她穿着白色中衣, 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换做寻常女子, 幽冷天光下如此形象必似女鬼无疑, 但安荣容貌绝丽,不施脂粉也是粉面桃腮,看着并不吓人, 真正恐怖的是她凉悠悠的眼神和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

安荣一手提刃, 一手虚搭在他的腰腹。

崔呈绍莫名觉得要命的下半身凉风阵阵, 紧张把身上绷紧, 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公主手中的薄刃, 总觉得自己只要一错眼神, 可能就要从此雄风难振了。

安荣的物件都是最好的, 包括匕首这种不常用的小玩意也皆是削铁如泥的宝贝,此刻那刀尖正缓缓的往下落。

崔呈绍不动,额头上隐隐出了汗。

安荣瞧着他的反应,良久将刀刃在他的裤子上擦了擦,把刀收回了刀鞘。

“为什么不躲?”她问。

崔呈绍挺过一场危机,心中有些许后悔自己所作所为是有些险了,此时当是适当示弱。

他颇为真诚地直视安荣的眼睛回答:“臣是公主的人,此身此心,公主随意处置,臣没有怨言。”

安荣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崔呈绍如此言语确实安抚住她的一些怒气,她杀气渐敛,但还是觉得很厌恶,于是起身,看也不看他,叫人进来伺候。

这一日入宫,安荣陪着父皇母后用膳时,几番鼓起勇气总算开口说道:“我想和驸马和离……”

皇后闻言,难得向女儿投去严厉的目光:“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是你自己挑的驸马,亲自和你父皇要求的成婚,这才多久就闹着和离,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安荣自知理亏,扁着嘴不出声了。

但皇后终究是疼爱女儿,她见安荣眼下发青,显然是昨夜里没睡好,叱责过后还是又询问起细节:“你们夫妇昨天闹别扭了?”

安荣点头:“我嫌弃他恶心,叫他睡地板了。”

皇帝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与皇后对视了一眼。

皇后本来还想说安荣孩子气,不稳重,结果想起自己的旧事,这批评的话就没说出口。

安荣见父皇母后都不再说些什么,觉得他们必要支持自己,于是又道:“他成婚前心有所属,是个外头的女人,我知道了,横竖觉得气不过,我堂堂大胤公主难道要做他崔四郎的退而求其次吗?比他有能力有前程的也不是没有,我换一个驸马就是了。”

皇帝这会突然发话了:“崔呈绍是崔相的儿子,和离等于是在打崔相的脸,你要知道这其中的牵扯,没有驸马行止不端的确切证据,空口闹和离可不是道理。”

安荣嘀咕:“证据还不简单,我这就把那女人找出来对质,看他崔呈绍敢不敢不认账。”

安荣离宫回府,正要派人将那烟花女子抓来,还没下令,忽听外头说相府的五姑娘来了。

安荣向来恩怨分明,哥哥的罪过怪不到妹妹身上,人家既然上门她还是妥善的招待。

崔竹溪还是第一次没和母亲一起,独自来这位公主嫂嫂的府邸,有些紧张,她的随身丫头捧着一幅卷轴跟在后头。

她见了安荣行了礼,被叫坐喝茶。

“五妹妹来有什么事?”安荣惦记着心事,有点心不在焉。

崔竹溪腼腆一笑,答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四哥说要我将他书房里保存的一卷画带过来,他要存放在公主府的书房。”

安荣现在对崔呈绍的事毫无兴趣,提起他就闹心,只是崔竹溪看着很雀跃,于是她敷衍问道:“不知是什么画作?”

崔竹溪道:“我四哥的拙作,我估计公主看了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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