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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众人……

要钱计

总之江知酌在秋惊叶身上没看出一点成熟稳重的样子。

天色渐晚,江知酌拿了小碗交给他的信件准备告辞了,江知酌去刘青峰府上,江凌远回越州兵营,天一回落烛寺。

小碗将他们送出门,江凌远和天一已经走了,茅屋门口小碗看了江知酌一眼,然后低下头,说:“那个,请不要告诉三皇子。”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江知酌望着小碗,想起方才秋惊叶说的,小碗这三年来依旧没能适应南疆的气候,前些天骤热小碗受了暑气,高热了好几天。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天热就不要出门了。”

江知酌到达刘府后,与刘青峰商议整治流寇之事。越州流寇已经愈发严重,所有人都知道楚国与苍赤正值交战时,楚国官兵如果大力剿灭流寇,苍赤届时必定会出兵,内忧外患,大楚危矣。

从仁义角度出发,流寇也只是吃不饱饭的平民百姓聚集起来的,若朝廷安抚招安,这些流寇自然不会再趁机造反。

说到此,刘青峰座下一位幕僚长史沈鹤摇头表示无奈:“五殿下不知,朝廷并没有拨发招安的钱款。”

江知酌震惊之余也明白了为何刘青峰上任三年散尽家财却依然没有改善越州现状:“户部掌朝廷钱财,竟无一人提及此事。”

司马沈云与沈鹤是同胞兄弟,自京中任职时就跟随刘青峰,沈云见长兄与刘青峰均面露难色,豁出去一般开口,说:“御史台中丞两年前曾进言,折子还未送到御前,就被中书省打了下来,这位中丞后被人举报受贿提拔无用之人,落了个抄家的下场。”

江知酌听到此处,心已经凉了半截,越州已陷入水火之地,朝廷内明争暗斗也从未停止过。

他的父皇知道几分实情,又打算怎么处理,将他指派到越州,到底为何意。

江知酌手指点点桌面,沉声说:“若越州失陷,荆州又能保住几时。”

刘青峰听到此话,脸色一变,掀袍跪了下来,沈鹤沈云也起身跪在刘青峰身后。

刘青峰年过四十,眼球已略显浑浊,鬓边的白发早已显不出他真实的岁数,刘青峰说道:“下官实是无能,有违皇恩,愧对百姓的期许,罪该万死。”说完刘青峰两行泪滴在地板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头。

江知酌起身站起来,却并未将刘青峰拉起,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案务,口气肃然的说:“大楚还未到药石罔效的地步,”江知酌踱了两步,“只是需要刮骨疗伤了。”

“刘大人这等为百姓身先士卒之辈,应当陪大楚共同渡过难关,而非如现在一般一心消沉。”江知酌将刘青峰扶起,“我儿时就知道刘大人为官清廉,以百姓安居为己任。”

“自从燕王叛乱,刘大人被调往越州,我若猜得不错,刘大人定然不是主动提出调往越州的。”江知酌徐徐说来。

刘青峰整理了仪容,口气中带有几分自嘲:“我本以为这是圣上对我委以重任,我定不辜负圣恩,可下官来到越州才知道,此事比我原先想像得难多了。”

江知酌点点头说,:“不光越州兵权不在手,连剿灭流寇的饷银也没有。”

没有人能做到,没有钱,没有兵,收复一个曾经被敌国入侵过的州。

江知酌自然自语:“那朝廷的意思是,放任越州这种情况,直至被苍赤吞并。”

此言一出,沈鹤和沈云寒毛卓竖,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知酌。

江知酌冲他们笑了一下,不明就里的其余三人更觉骇人了,江知酌又说:“不会是这样,最起码事情不是如此简单。三年前,我还未入仕,劳各位仔细想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刘青峰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当年燕王造反,荆州出兵平乱,案子了结后,户部缴收燕王家产赃银,不足一万两,这一万两后被充至越州重建款,这一万两,下官是经手过的,只是杯水车薪……”

“哈哈,一万两。”江知酌摇摇头,“一个亲王坐拥整个越州,越州与苍赤通商时,其富庶程度仅次于荆州,就连现在也远超过咸州,谋划造反前一万两可真是多。他们怎么敢”

沈鹤将头叩的更低,他不知道江知酌说的他们是指谁,沈鹤说:“这些银两户部都是给过账目的,早已入了账册,五皇子,慎言啊。”

江知酌寒声说道:“怎么,这些话你们只听一听就害怕会引来杀身之祸是吗?”

“可假使有人胆敢做了这些事,也能无后顾之忧呢,无人敢查?”江知酌原本也无意为难他们,“你们起来吧,方才的话也只是推测,你们不用紧张。”

可江知酌的猜测太过大胆。

“今天先到这里吧,贴出告示,若有人趁乱生事,一律羁押。赈灾款申请不下来,那就想办法让兵营出。”江知酌说完结束了这场议事。

沈鹤早已浑身冷汗直流,瞥了一眼江知酌离开的方向,抬袖擦了擦额角,嘴唇微抖,说:“这五皇子之前一向谨慎,今日之事,实在是令人胆寒,刘大人,你看……”

沈云先接过话:“我倒觉得五皇子是有胆量有想法之人。”

刘青峰闭了闭眼,叹息道:“五皇子的确聪慧过人,他方才的话,是在逼我们站队啊,不然他何至于把话说得如此决绝,还说与我们听。”

“无功便是过,能救我们的,兴许也只有五皇子了。”刘青峰认命般叹口气。

江知酌回到自己屋内,关上房门,翻看小碗交给他的一摞书籍信件。

他一一拆开,大部分都是秋惊叶之笔,只有两封出自小碗之手,字体娟秀利落,文章写的也斐然,不过江知酌看出来了,这已经是小碗刻意隐藏了实力写出的。

当初在南书房时,秋太傅桌上总有一份无名的文章,每次文采均超过众皇子。

江知酌翻到最后一本,书中夹着一张纸,江知酌展开来看,又是一张药方。

如果不是见过天一那封信,也许江知酌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可现在这封信在?s?他手里,他也不能读懂其中含义。

江知酌将药方摊平,里面最多的数字就是二三四五。甚至没有其他数字,

除此之外就是药材,可这些代表什么呢?

数字中出现最多的,就是五,江知酌探究半天也不得其义,他找来纸笔,将药方照抄下来,将原来的纸又夹回了小碗的书内。

“这些书信是给太傅的,”江知酌思索着,“是何碗还是秋惊叶要传给太傅的?”

突然江知酌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苍赤的小太监,当初时说的那人,也姓秋。

三年前的行军图和军事地图都是在秋惊叶身上翻到的,可秋惊叶当年才十四岁,因为年纪小,又没有动机,才保住一命。

江知酌想不明白,那如果此事与何碗也有关联?那她是什么时候参与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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