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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小说 > 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 >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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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张柬之他们发动神龙之变,李显登基。张柬之明显想要将武氏一并铲除,武氏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武家有难的模样,她偏生此?时登了门。

谭昭昭猜测,李显再懦弱没出息,毕竟自小在皇家长大,当了太子被废,历经流放之苦,岂能?再如以前那样天真。

李显绝不会?任由张柬之一系独大,武氏是他的舅家,留着正好仰仗他们的势力。

韦皇后强势,野心勃勃,肯定随后会?提拔自己的娘家。谭昭昭恍惚记得,李显还有个想做皇太女的安乐公主。

加上太平公主,李旦李隆基一系,朝中的局势混乱又复杂。

而张柬之,乃是张九龄的顶头上司。张柬之若与武三思一系不合,武氏对她示好,说不定,张九龄远在韶州府,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谭昭昭将长安局势,以及她现在的情形,写信仔细告诉了张九龄。

虽然不能?及时传达消息,谭昭昭先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别到时候一头雾水。

韶州府的寒冬,比起长安的冰天雪地还要难熬。

冬日阴雨连绵,寒冷好似浸入了骨缝里,冻得人?直发抖。

屋内点着熏笼,暖香扑鼻,张九龄握着信,手却止不住地发颤。

谭昭昭在信中,让他无需担心,她会?尽力周旋。

张九龄脸色惨白,薄唇亦如脸一般,毫无血色。

他垂下头,手抵着额头,深深吸气,极力平复着心里翻卷的情绪。

武皇退位,朝廷发了诏令,武皇病重日久,已经薨逝。

用薨逝非驾崩,乃是因为武皇留有遗诏,她以皇后之位下葬,还位于李唐。

遗诏的真假,张九龄并不清楚,眼下的情形便是此?般,已成定局。

裴氏日渐式微,武氏与裴光庭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武氏始终是武家人?,只要武氏不倒,她可以再三嫁。

谭昭昭在长安无依无靠,想要周旋何?其艰难。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万水上前,轻声回禀道:“大郎,娘子请你前去,商议准备冬至的奠仪。”

府里的一应事务,卢氏皆交由了张九龄。在孝期冬至不会?大庆,张弘愈墓前的祭祀却不能?少。

张九龄低低道:“我知道了。”

万水不敢多问,肃立在门外等?候。略微等?了片刻,张九龄收好书信,起身走了出屋,朝正院走去。

万水松了口气,忙跟在了身后。到了正院,卢氏将四?郎交到乳母手里,心疼地道:“大郎快快进?屋坐,外边这般冷,你怎地不披件大氅!”

张九龄道了声不冷,“就这几步路,无妨。”

卢氏皱眉道:“哪能?就不冷了,还是万水上心,伺候不好。千山真是,怎地还不回来?莫不是贪恋着长安繁华,忘了自己的本分了!”

万水吓得脸色惨白,却不敢做声。

张九龄道:“我自己有手有脚,冷的话会?自己穿衣衫。阿娘,阿耶的奠仪,我会?拟定好,你就别操心了。”

卢氏高兴地道:“好好好,都交由大郎。大郎在朝堂上是做大事之人?,这点子小事,我有甚不放心之处。”

她说着,眉头蹙起,道:“大郎,九娘生了孩子,身边再需要人?手伺候,千山是男仆,到底不方便。我一直都放心不下,九娘年轻,不懂得养孩子,长安城又冷,可别苦着了我的乖孙。大郎,还是将千山叫回来伺候你,将小卢姨母与徐媪送去,九娘身边得个长辈教导一二,要是有人?上门,家中有个长辈出面,能?帮着出面招呼,免得怠慢了客人?。”

张九龄定定看?着卢氏,声音不高不低,平静地道:“阿娘,前去长安的府中拜访之人?,有来自宫中,还有梁王的女儿、裴光庭的妻子武氏。阿娘,谁能?帮着九娘出面招呼,不会?怠慢了他们?”

卢氏惊了一跳,她瞪大眼,难以置信道:“宫中来人??还有武氏?那都是了不得的贵人?!”

张九龄附和了句是啊,淡淡道:“阿娘,长安的宅邸,是九娘拍板置办。九娘在长安有她自己结交的友人?,从?怀孕生子,是她们一直陪伴在左右,帮助良多。与我相识的友人?,前来府里做客,九娘安排酒宴,他们无不夸赞。阿娘,若没有九娘,我在长安还没有落脚之处,只能?住在客舍里,或者?离皇城很?远,赁一间宅子居住。阿娘以为,能?安排谁去长安,有那个本事提点教导九娘?”

卢氏怔怔望着张九龄,脸色变了变,眼眶渐渐红了,哽咽着道:“是阿娘没出息,没见识,帮不了大郎。”

张九龄闭了闭眼,耐心地道:“阿娘有出息,帮我结亲九娘,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阿娘,长安那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卢氏哭声渐停,勉强道:“当年是你阿耶,将你与谭氏早早定下,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没那个本事做主。”

张九龄极力克制,道:“阿娘,长安局势复杂,稍微一个不测,我的前程就尽毁了。阿娘切莫乱想,乱出主意,只管保重好自己的身子,长命百岁就是。”

卢氏听到张九龄的前程,立刻道:“呸呸呸,可别说这些丧气话。大郎以后有大出息,我还等?着享大郎的福呢!”

张九龄起身,道:“我先回院子去,还有些事情要忙碌,等?下晚饭,就不来陪阿娘用了。”

卢氏忙道:“去吧去吧,你忙就不要管我。记得多穿衣衫,别冷着了。”

张九龄离开正院,走在夹道中,雨纷纷扬扬下着,瓦当水滴叮咚。

以前他同谭昭昭从?正院请安回院子,他总是会?牵着她的手。

手握了握,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软。

凛冽的寒风吹来,那点温软,很?快就散了。

张九龄放缓脚步,立在夹道中,干脆迎着穿堂而过的寒风。

她如今独自留在长安,也?是如这般,面临着风雨欲来吧!

他离得太远,着实帮不了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给她添加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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