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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节

 

行善童子摇头晃脑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要将这条船拿去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换成粮食、米面,拿去救济天下的可怜人……善哉,善哉,我佛真的是慈悲啊,慈悲!”

四大童子眼珠子发绿的盯着那条巨舰,一副地皮小流氓看到了有趣玩具,不惜手段都要弄到手的嘴脸油然而出。

老人的面皮一阵扭曲,他东张西望了一阵,没发现有佛主出现的异象,他的表情稍稍回复了些许正常。他咬着牙,怒极看着卢仚,沉声道:“法海,休要胡说八道,老夫哪里敢对佛主不敬?呵,你的人,打杀了……”

卢仚淡然道:“四位前辈……”

卢仚朝着四大童子合十行礼。

积德童子急忙摆手:“别,我们这么年轻,这么青春活力,‘前辈’两个字,是万万不能的……唔,叫我们大哥就是!”

卢仚笑了,从善如流的朝着四大童子行了一礼:“四位大哥,你们说,这老家伙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世外高人的模样,坐着这么一条不值个铜钱的破烂木船,跑来法海面前耀武扬威……是不是没把镇狱一脉放在眼里?”

卢仚叹道:“他看不起镇狱一脉,就是看不起宝光一脉啊……前些日子,曾师祖为法海出面做主,这镇魔岭上上下下,无数道友亲眼目睹,堪称是天下皆知……”

“镇狱源自宝光,这是天下人都应该知道的事情!”

“这老家伙却要在法海面前装腔作势,可见,他对曾师祖,那是一点儿敬畏之心都没有的。”

四大童子同时咧嘴微笑。

他们手上的零碎吃食瞬间湮灭,手掌上的卤水、糖浆之类的玩意也瞬间消失。他们四个摆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昂着头,背着手,冷然朝着那老人笑着。

“老狗,滚下来,跪地上说话!”积德童子厉声呵斥。

随着他的呵斥声,虚空中骤然有佛光一闪。

一声巨响,那千丈巨舰‘轰’的一震,巨舰内外所有的阵法禁制同时实效,庞大的舰体失去了所有的浮空动能,犹如陨石一样从高空笔直坠落。

地面上,大片看热闹的修士狼狈的四处逃窜。

敢凑近了看热闹的修士,最少也有真仙境的修为,一个个跑得飞快,弹指间就窜出了数十里、数百里地。那巨舰也不过千多丈长,从头到尾不到十里地的规模,从空中坠落也耗费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修士都跑的远远的,留给了它足够的‘降落场地’。

一声巨响,大地微微一晃,巨舰坠地,半截船体都陷进了地面。

船头上,那老人在巨舰失去动力的一瞬间就想要腾空飞起,但是他和那巨舰一样,体内法力骤然消失,一切神通、秘术全都施展不得,犹如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一样,狼狈无比的从高空坠落。

‘嘭’!

老人从船头上摔了下来,大头朝下摔在了地上,摔了个鼻青脸肿,鼻梁都摔断了,鲜血顺着面颊乱流,看上去好生狼狈。

这老人,也是真君级的修为……能够将一名真君摔得这等惨兮兮的,积德童子的手段,委实可怕,就连卢仚都没看清,他究竟是怎样将这条巨舰还有这老人炮制成这等模样。

“老夫,绝无对佛主不敬之理。”老人当中丢脸,他哆哆嗦嗦站起身来,嘶声道:“老夫,只是,只是……”

卢仚摆了摆手,眯着眼冷声道:“好吧,我相信,你也不敢对曾师祖有任何不敬……刚刚,算是对你的狂妄、跋扈,略作小惩。说吧,你来镇字第九城,派门下走狗拦截小僧车驾,意欲何为?”

卢仚歪着头,诧然叫嚷道:“难不成,你们姜氏一族勾结妖蛮、邪魔,妄图里应外合,绑架我这个镇字第九城的城主,打破镇字第九城,攻破镇魔岭么?”

这罪名……啧啧!

卢仚刚到镇字第九城的时候,可是给不少人扣少了这个罪名!

现在重新捡起了这口黑锅,倒是颇为顺手,端的是扣得酣畅淋漓、得心顺手!

围猎

混元罗天教。

至高混元殿。

形如稚龄孩童的蜉蝣子静静的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俯瞰着大殿中那些富丽堂皇、仙气升腾的陈设。巨大的殿堂中空无一人,只有淡淡的仙气、灵云往来流动。

一个内外一百零八层,造型极其复杂的罗盘悬浮在蜉蝣子面前。

罗盘上,一层层仙光缓缓旋转,无数信息在罗盘中滚动、推衍,去芜存菁,一点点推衍出蜉蝣子想要得到的讯息。

“青囊……莽荒……法海!”

蜉蝣子低沉的嘟囔了一声:“都是一群没用的,原本还以为,来自下界的飞升弟子,会比这些被宠坏的两仪天土著弟子中用一些,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罗盘上一抹闪烁不定的电芒跳动,巨大的反噬之力透过冥冥中的某些因果牵连,朝着蜉蝣子吞噬了过来。蜉蝣子身体表面,一层黯淡的仙光闪烁,他的存在感骤然消失,反噬之力骤然向四周扩散开去,大殿中一切陈设顷刻间化为乌有。

只是,蜉蝣子虽然坐在宝座上,却好似完全消泯了一般,这股循着他的气息追杀而来的反噬之力耗费了三个弹指的时间,没能锁定他的存在痕迹,最终不甘心的缓缓消散。

蜉蝣子的存在感一点点的浮现,好似一头庞然巨物,缓缓从深海中浮出,渐渐地他的存在感充斥整个大殿,内部空间方圆数万里的大殿好似被‘彻底塞满’,给人一种再也无法容纳任何‘外物’的窒息感。

“奇怪也哉,只是推衍了和法海稍有牵连的人和事,怎生有如此可怕的反噬之力?”蜉蝣子低声笑道:“总不至于,那小贼秃几年不见,居然晋升佛陀,和老夫修为相似了罢?”

轻轻摇头,蜉蝣子喃喃道:“没有这样的道理,绝无这样的道理……老夫修到道主境,耗费了多少年的苦功?经历了多少灾劫?他区区一个刚飞升的小贼秃,哪里有这样的……”

叹了一口气,蜉蝣子低声嘟囔:“罢了,罢了,只求青囊不要真个触怒了他们,不要给老夫招惹麻烦就好。哎,哎,这都叫做什么事啊?”

一抹飘忽不定的仙气冉冉在大殿中浮现。

蜉蝣子的存在感骤然凹陷,塌缩,被这一缕不起眼的仙气压制得疯狂内敛。他骇然看着那一缕看似‘柔弱’的仙气,身体下意识的绷紧,犹如弹簧一样一跃而起,肃然向那一缕仙气稽首行礼。

“蜉蝣子,参见前辈……敢问……”

那一缕仙气化为一团茫茫光芒冉冉扩散,一名身穿白色长衫,长发飘落,气质淡泊自然,手持一支青色玉箫的青年从仙光中显出了身形。

他轻轻一摆手,淡然道:“毋庸多礼,来找你,有些事情。”

蜉蝣子的面皮骤然一抽,他干笑道:“弟子法力低微,神通微小,门人弟子也不堪重用,不知……有何事情,是弟子能为前辈效劳的?”

青年淡然一笑:“果真和你名字一般,蜉蝣,蜉蝣,朝生暮死,所以极惜命,极胆小……只是,我既然找上门来,无论我要你去做什么,你能拒绝?你敢拒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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