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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危墙下总会站着人。

 

“……也不是,这么说吧,”他盘腿坐正了,“比起你家里这堆男的,甚至加上喻蓝江,都没有一个比聂郁招我待见的。这小子我一手扒拉带出来的,军校那会儿就天天盯着,我能不待见他吗?但加上你了,这事儿就不是这么算的了。你喜欢他,和对喻蓝江那种喜欢不一样。都不说你们当年那些事儿了,你背后还刺着那么大一个他的名字,他在你这儿就是不一样!你信不信你这话往群里一递,小陈能直接旷工过来找你,小韩也待不住。我是说韩璟。”

“那你呢?”

“我?我正跟你吵架呢,你说我待不待得住?我”

她打断他:“如果我说聂郁是特殊的,你也是特殊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敷衍你?”

他别开脸。

她低眉,拿过他的手掌,将五指介入他的指间,紧紧扣住:“你信不信,我最纯粹地爱着你,无关责任,无关惯性,只是被你吸引。”

心口像被撞了一下,酸得他说不出话来。

她说爱他,最纯粹地爱他。

“上辈子……如果不是玠光和韩非达成的狗屁共识,韩非只会是我的毕生挚友,我的法定配偶也只会有玠光一个人。而如今,你更清楚是怎么变成现在的局面的,你和togal——”说到这里,她摇了下头,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想主动走入多边的关系,当然,我不能完全把自己择出来。不过,承平,你让我负全责是不公平的。”

一番话说得他心更酸了,恨不得回去给当年提建议的那个傻逼一个大巴掌:“是,是老子的错。”

“承平……如果有什么错,只错在当时我一心想证明那段日子是真的,忘了看看你就在我身边,付出了那么多的真心,”她吸了一下鼻子,压着哽咽,“请你相信我,我很爱你,不是为了弥补当时的亏欠,而仅仅是因为你吸引我,你值得我付出我的爱意。”

爱。

一个字在他心头滚烫,灼得他整个人都不安起来:“那你也爱他们。”

“可是我和他们有旧,只有你是这么陌生地闯进我的生命里,让我在最麻木的时候从头爱上你的,”她握他的手,眼泪不要钱似的扑簌簌往腿上掉,“你是特殊的,并且永远是特殊的。”

他不想显得自己跟条顺毛驴似的。可看着她哭得这么委屈,还一直强调自己是特殊的,他整个人就跟夏天的冰激凌一样,所有冷硬都慢慢化了个干净。

顿了顿,他把她搂进怀里:“别哭了。”

“我们这样的关系、没办法谈责任、和、未来,所以我希望、至少,我不能伤害你,”她抽噎着,“陈承平,我特别喜欢你,我爱你。我要是二十岁遇见你,肯定死心塌地追着你跑,在身上纹十七八个你的名字。我一直说你来去自由,可是如果你真要走,我会很难过的,我真的会哭死的……”

我操。

他仰头做了个深呼吸。

妈的,老婆抱着自己一边哭一边说这种话,这谁顶得住。

见他没回应,她委屈地把脸埋得更深,尾音都带哭腔:“你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留在我身边。

防线一触即溃,他连忙收紧双臂:“好好好,我不离开你,别哭了宝贝儿,你哭得老子心都要碎了。”

她抬起脸,看着委屈得要死:“要你保证。”

“好,我保证不离开你,”一张脸梨花带雨的真给他看心疼了,凑上去亲了亲她的鼻尖,“可别哭了,本来经期就难受还天天哭,身体怎么受得了……”

她一瞬笑开,凑上去对着他一通乱亲:“抱着你就不难受了。”

他一只手把她压制住,另一只手把灯关了,把她塞进被子里,搂得紧紧的:“小丫头,还真拿你没办法了。”

她凑过来吻他:“那么想办了我?”

他警告地在她屁股上轻拍一下:“赶紧睡觉,别乱撩!”

“知道啦……”她再亲了一下,“晚安。”

结果小半个小时后,陈承平突然出声:“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来着。”

她半梦半醒的,蹭了蹭他的胸口:“没,想跟我结婚?”

跟她结婚……这么一说他又觉得麻烦死。

不说批不批得下来,她家里这一堆男的就消停不了。

“嗯?”她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没,我就想想,”他睁开眼,“我想管你叫老婆,但结婚好像太麻烦了。”

她扑哧一声,这下清醒了:“你现在也可以管我叫老婆,我没意见。”

“床上叫和光明正大叫能是一回事儿吗?”

“……床下也可以叫。”她这句话说得很艰难。

他想了想,摇头:“我能管你叫老婆,你肯定不管我叫老公,那我更臊皮,不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想怎么样?”

他顿了顿。

“嗯?”

“嗯……”他把身下半硬的东西抵到她臀边,“想干你。”

她就知道这男的晚上根本没法儿思考正事!

“那你想吧。”她翻个身,异常绝情。

他立马跟上来,磨蹭着她的耳朵,小声问:“还有几天啊?老子要旱死了。”

她不搭理。

“嗯?老婆,理我一下。”

她不搭理。

“嘿,刚还说让我叫呢,现在叫了又不理人。”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他挑了一下眉:“嗯?”

“裤子脱了!”她也来气了,“老子还不信榨不干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看着老婆红润得有些发肿的嘴唇,陈承平难得有了一点心虚:“你这嘴……”

宁昭同立马一眼横过来:“还敢说?!谁他妈半夜还缠着我不消停的?!”

他一听直笑:“这不看你从零开始有点进步了,替你高兴,让你多练习练习吗?”

她把牙刷塞进嘴里,不理他了。

他见状从房间里挤进来,从后面抱住她,蹭着她的耳畔,低声道:“想点儿好的,不是一直说要榨干我,昨晚终于成功了。”

她呛了一下,愤怒地踩了他一脚。

他大笑着跳开,看见她一张绯红的脸,没忍住,又探头过来讨了个吻。

大年初四,宁老师准备开始加班。

喻蓝江在给酥酥安装新的猫爬架,陈承平就叫了聂郁帮忙做饭。聂郁应声,隔着帘子往书房看了一眼,压着心里的忐忑进了厨房。

陈承平甩过来一张围裙:“穿上!”

“是!”

陈承平看他一眼,聂郁神色尴尬了一下:“……条件反射。”

陈承平没评价,挽起袖子:“你什么时候收假?”

“二十一。”

“哦,那你也没早放多久。”

“是。”

“把鸭子剁块儿。”

“好。”聂郁接过那只鸭子,简单冲洗了一下,下了第一刀。

陈承平把手洗干净,然后开始淘米,淘完从冰箱里拿了两个小青桔,直接用手捏破把汁儿挤进去,还不忘抱怨一句:“讲究得要死,煮饭还得放这玩意儿。”

聂郁有点困惑:“维c高温就失活了,放了没用啊。”

后面幽幽传来一个女声:“所以我说的是煮好了再放。”

陈承平动作一僵,而后连忙倒打一耙:“干嘛,做饭还要巡视是吧?”

“怕你俩打起来,”宁昭同低笑一声,“饭煮好了把米饭全部翻过来,让它晾一晾水分,等温度低一点再放青桔汁。哦,煮之前滴两滴花生油,别忘了。走了。”

陈承平笑骂一声:“你还真指挥起来了!”

她摆摆手,还关上了门。

聂郁有点在意那句“怕你们俩打起来”,看向陈承平:“队长……”

陈承平不看他,把饭煮上:“知道她多难伺候了吧?”

聂郁就明白了,一句话诚恳得像面对岳父一样:“我会好好学的。”

陈承平一听就笑:“什么就好好学,让你别惯着她。她这一天天矫情的劲儿,再惯不真得上天了?”

聂郁毕竟还是诚实的好孩子,将鸭子一分两半,再一刀剁掉脖子:“同同做饭比我厉害。”

煮饭键按上,陈承平开始准备煲汤的材料,语调悠悠:“你这厚道性子,当年不得被她天天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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