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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甜

 

十二岁时长青在家中院子里的泳池溺水,险些丧命。他很确信薇薇在落地窗后注意到他了,但是她没有做出任何施救的举动。

长青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焦肉发现异常,跳到泳池里给他做浮板,他才得救。

溺水的感觉十分痛苦,他在力竭前爬上岸,连往外吐水的力气都没有。湿漉漉的焦肉用舌头舔他的脸,像是在安慰他。

长青看向落地窗,妈妈和他对视,几秒钟后移开了视线。他冲进去痛斥她的见死不救,明明她会不计回报地对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伸出援手,对于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他却像是有深仇大恨。

薇薇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刚在鬼门关走一遭,表情木然。他把她的手机摔了,她毫无反应,一个眼神也不给他转身走开了。

长青崩溃的时候有过许多极端的想法,想要攻击她,或者攻击她的爱猫,但他都没有付诸实践,因为有外公在。外公对他很好,非常疼爱他,长青不想对不起外公,所以他克制住自己的破坏欲。

长青真不想换掉这身湿衣服,它仿佛是一种证据,证明妈妈抛弃了他。等外公回来后长青向他告状,一向宝贝他的外公在涉及到薇薇的情况下总是很为难。长青已经不是那种用玩具和游乐园就能打发的小孩子了,外公显然知道妈妈这么对待他的原因,他恳请外公告诉他,但这么多年外公始终缄默其口。

长青在爸爸那里重复了告状和疑问的过程,沙克达的反应还不如寇布拉,翻了个白眼说你又没真死,叫什么叫。

闷闷不乐的长青安慰自己妈妈可能不会游泳,尽管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那她也能做点什么来试着挽救他的生命。直到暑假他在储物室发现妈妈初中参加游泳比赛得到的奖状,他又试图说服自己会游泳的人不一定会救人,直到他百度妈妈的名字,百科记录了她下水救起三人获得表彰的英勇事迹。

长青问陈慧:“你觉得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慧无需犹豫当即给出了很高的评价,没有保留地夸赞薇薇,还对他表示羡慕,羡慕他有这么好的妈妈。

他去过妈妈工作的地方,薇薇面对聋哑人顾客时有着极高的耐心,和他们沟通往往要很长时间。

长青从小到大看到弘扬母爱伟大的作品或听到类似的话语就会痛苦,嫉妒、愤怒、憎恶等情感在他心灵的熔炉里,随着一次次点火融化、沸腾、冷却、凝结,再融化再沸腾再冷却再凝结。

近几年外公身体不太好,陆陆续续住院、出院,没有挺过31年的冬天,妈妈在床边握着外公的手哭成了泪人。寇布拉临终前终于能鼓起勇气开口让薇薇对长青好些,薇薇答应了。他要她喊长青一声儿子,她也喊了,寇布拉这才放心。

长青试探着叫她“妈妈”,在他记忆里这是薇薇第一次对他的称呼有回应。

饱经病痛折磨的寇布拉走得很安详,薇薇在灵堂给他守灵。长青第二天还要上学,沙克达让他早些去休息。

长青很听话地去了,沙克达看着披麻戴孝的薇薇起了歹念,强拉着她要和她做。

薇薇奋力反抗,骂他:“沙克达,你不是人!我爸才走你就对我做这种事,能不能尊重一下死者?别在我爸灵位面前这样,求你了。”

“笑话,你爸活着的时候我都没尊重过他,死了还指望我尊重他?”沙克达笑嘻嘻地说:“‘要想俏,一身孝’,这话果然不假。”说着他动手剥去薇薇的孝服。

今天看外公被火化长青心里尤为难过,在卧室里抱着焦肉哭了好久。他听到楼下传来动静,穿着睡衣出了房间从走廊上探出头,听到了粗重的喘气声和哭叫。

灵堂里爸爸和妈妈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沙克达叫她小点声,别让儿子听到了。

长青在楼上看着爸爸掐着妈妈的腰从后面进入她,两人正对着外公的遗照,遗照前面还有骨灰盒。他呆呆地注视着苟合的男女,爸爸的皮肤褐色没有光泽,而妈妈的皮肤雪白。

薇薇扭着屁股,不知廉耻地浪叫。她被他操得尿出来,弄脏了地板。他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声音,骂她是婊子,在爸爸的遗照前这样高潮。

“呃啊,我、我是母狗……”薇薇抽噎着道歉,“对不起,爸爸……”

他们的话语和行为给长青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长青没有看到最后就回了房间。他在被窝里浑身发抖,更让他羞耻的是他居然勃起了。

他气愤爸爸妈妈怎么能在外公的灵堂里做这种事,难道他们一点也不为他的逝世痛心吗?

爸爸就算了,他和外公没有血缘关系。妈妈这个贱人在外人面前装得那么好,却对亲儿子见死不救,在父亲灵前做这种下流事,实在是太虚伪了。

他发誓等自己长大了要拆穿妈妈,让世人看见她的嘴脸有多么丑恶。

寇布拉去世后薇薇对长青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十分生疏。薇薇看向他时面部没有表情,沙克达恶趣味地要他们靠在一起,他给他们拍合照。长青和她有任何亲密接触两人都会很不自在,同在屋檐下生活多年的他们竟好像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长青每次见到妈妈,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天她在灵堂里是怎么和爸爸交媾的,对她心中愈发不满。身体还在发育的他以前也会出现一些生理反应,自打见过爸妈做爱后,他再有反应就不能不回忆起那天看到的事情。

2032年6月1日,寇长青十三岁了。西方认为十三是不吉利的,但是中国没有这个说法。对于长青而言十三确实蛮不吉利,外公在这年去世,而他也在刚满十三岁时没多久不慎点进了爸爸和妈妈拍的性爱视频里。

无论他是在学校上课、打篮球,还是吃饭、走路,长青脑海里随时可能会闪回那天看到的视频片段。他明知这是错误的,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脑不去想。

电脑里屏幕私处覆盖着水蓝色的阴毛和妈妈的发色一致,他很难把妈妈的裸体和妈妈的脸对应在一起。蜷曲的阴毛挂满了亮晶晶的淫液,粉嫩的两片阴唇被性器分开,隐约能看见内里充血发红的媚肉。

肉穴翕动着吞下肉棒,镜头又移开,爸爸边操她边拍摄,手抖晃得人眼花,但长青依稀能看见妈妈峰峦似的乳房上缀着两个花苞样的奶头。接着画面中出现了妈妈姣好的面容,她面色潮红,粉唇微张,肉嘟嘟的看上去很好亲。爸爸和她舌吻,妈妈的舌头和她小穴里面是一样的鲜红色泽……梦里长青亲了她,和自己的妈妈接吻了。

他不知道跟人亲嘴是什么感觉,所以梦到这里就醒了。他醒来的时候下体黏糊一片,他以为自己尿床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遗精。

长青撒了个谎,借口要用沙克达的电脑,偷偷从e盘里拷贝了存性爱视频的文件夹。

他贪婪地观看着那些视频,看爸爸是如何调教妈妈的。妈妈戴着项圈在地上爬,学狗叫,自慰给镜头看。她嘴里含着爸爸的性器又是舔又是吸,乳头上的金属铃铛发出叮当声。

作为一个身体发育正常的青春期男孩,他很难做到不对着这些视频手淫,弄出来精液时有种深切的罪恶感。

他像是上瘾了一样,每天都在想着妈妈的裸体和性爱。这天他不知不觉走到妈妈卧室里,遇见妈妈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薇薇凝脂般的肩膀上还有晶莹的水珠,像视频里做爱沁出的汗珠。他张大嘴巴倒退两步,不住地吸气。薇薇看长青望她的眼神火热,面色一沉,把他赶了出去。

长青心怦怦跳得飞快,去楼下足足喝了一大杯冷水才把心中的燥热压下去。他记得视频里妈妈的左腰上有个蝴蝶纹身,他真想验证一下那是不是真的。只是她是他的妈妈,他不该对她有非分之想。

薇薇在卧室里想了想,长青才十三岁,应该什么都不懂才对,她大约误会他了,他来卧室可能只是有事想和她说。

从他出生到现在薇薇没有给过长青一点关爱,她对这个儿子是有一点内疚的,可过去的事她也没有法子改变,只有从现在起补偿他了。

薇薇换上雪青色的纱裙,到长青房间里想和他缓和一下关系,关切地问他刚刚想和她说什么。

长青只扫了她一眼就拘谨地看向别处,薇薇在家习惯不穿胸衣,乳头在薄薄的前襟上有明显的凸点。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以及没裸露出来但他在视频中见过的私处,幻想交织着现实无不刺激着他的神经。

“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我说,我是你妈妈。”薇薇心里想着爸爸替她尽了十三年的义务,最终她还是得亲自承担这份责任啊。

“妈妈,我这次考试考得不是很理想。”

“没事的,成绩不代表一切。”薇薇拉着他的手,长青的手快有她的大了,个头也将将赶上她。从他的眉毛薇薇依稀能看出一点沙克达的影子,但他眼睛和口鼻像她,整体面容清秀。

“但是别的家长很在乎,我同桌没考好他妈妈就不让他上网,也不准他打篮球。她会监督他默写诗文单词,默错了要罚抄。”

薇薇听了直摇头:“考试没考好就限制孩子的娱乐,那样是不对的。”

长青直言不讳道:“我同桌羡慕我没有人管,但我知道他妈妈因为爱他才严格一点。所以你对我不严格,是因为不在乎我吗?”

薇薇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在想什么,她用自己的方式教育他,他居然自以为是地质疑她。

不过她没有生气,和善地说:“长青,你误会了。在妈妈这里成绩确实不是全部,无论学习好与不好,妈妈都会爱着你。妈妈只希望你能健康快乐,找到让自己幸福的方法。”

幸福?长青想起今年生日薇薇送他的礼物,是一整套机器人拼装模型。放在几年前他可能会开心得晚上睡不着觉,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兴奋的感觉了。或许曾经他是很渴望得到那样东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他早没有了那种新鲜的劲头。

坦白地讲,物质方面他不缺乏任何东西,从小学起他就拥有远超同龄人的零花钱。他让管家给他买电吉他、滑板、足球,买无数他只有三分钟热度的玩意,买回来又不用,堆在储藏室里落灰,纯粹是浪费钱。

除了过于荒唐的、像熊猫之类不可能买到的东西,作为一个孩子他拥有了很多普通孩子没有的,唯独缺少了大多数孩子都有的——妈妈的关注。

迟来的母爱是他想要的吗?这算什么啊,更何况长青并不认可她。她和爸爸在外公灵堂里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情,让他怎么敬重她。

从刚才起长青就能闻到一股馥郁的芬芳气味,香气好像是从她身上传来的。他望向妈妈的眼睛,想到的全是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各种亵渎的念头,想要像他看过的色情小说那样对她做出下流事。犹豫再三,他还是放弃了恶念。

他是没有做坏事的胆量的,长青也很遗憾,在他眼里薇薇完全是谁都可以强奸的贱货,偏偏他缺乏逾越那道界线的勇气。

今天沙克达下班回来得尤其早,他下班的时间其实很不固定,有时很晚到深夜回来,有时会夜不归宿,这些都是常态。

薇薇总嘲讽他把这当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长青睡眠质量好,不会被大门关上的声音吵醒。以前他听妈妈抱怨爸爸晚归打扰她睡觉,以为她是那种夜里容易醒的类型,等他懂得男女之事后才悟到可能是爸爸夜里跟睡着的妈妈做爱,把她硬生生操醒了。

今天全家人难得在一张桌子上共进晚餐,妈妈略带着讨好的姿态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

长青总觉得她这种行为有表演的成分,做作得让人发笑。他漫不经心地用筷子往嘴里扒拉青菜,偷眼看爸爸。

沙克达的岁数马上就要满一甲子,头发全白了但还是梳得整齐。沙克达兀然抬眼,长青恰好撞上他轻蔑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长青,下个星期六你坐飞机去美国x州。我把你转到了那边的磁鼓学院,护照之类的手续我都安排好了。”他语气淡然,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譬如“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只猫”。

薇薇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无比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这么突然?你问过长青的意见了吗?”

“他的意见不重要,我是他的监护人。”沙克达的口吻毋庸置疑:“磁鼓学院是实行军事化管理的寄宿制学校,送他去锻炼个几年,对他有好处。”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这正是暴君的行事风格。

“他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你得问他想不想去啊?”薇薇非常善于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掰着指头算:“突然转学会舍不得原来学校的朋友,还要花费精力建立新的人际关系。而且出国不比国内,长青要是不适应国外的环境怎么办?”

“去年这个时候你还把他当透明人,现在却扮演起母亲的角色来了。你不是不认他这个儿子吗?我看你演戏演得挺累的,见不到他想必你会轻松许多。”

薇薇涨红了脸:“沙克达!你怎么能在长青面前这样说我?过去是我做得不对,但是你不能不给我改变的机会。”

沙克达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他的态度激怒了薇薇,她把筷子放下,准备和他争论一番。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我吃饱了。”长青放下碗筷,迅速从他们的争吵中脱身,快步走向楼梯回自己的房间。

长青知道自己对爸爸来说什么也不是,爸爸心里只有妈妈,兴许他是不愿意妈妈为教育叛逆期的他头疼,才会想要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能出国未必是坏事,以他的家庭条件在国外不会缺钱用,虽然有点舍不得现在的朋友,但好在互联网发达,他在网上还可以和他们保持联系。

长青也想远离妈妈,在她身边他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长青需要平复情绪时会对焦肉下达简单的指令,“握手”“坐下”之类的,看它完成这些动作有助于他找回自己。

六岁的焦肉正值壮年,已经成了老猫的子爵和它完全不能比。握着焦肉毛茸茸的爪子,长青推测在爸爸的计划中焦肉不会和他一起去国外。

想到自己会和焦肉分离好几年,长青心里就难受得不行。三年时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却足以把焦肉从一只精力旺盛的大狗变成暮气沉沉的老狗。

对于经济不独立的长青来说,爸爸的意思就是圣旨,他必须沿着爸爸给他安排的路向前走,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薇薇来敲他房间的门,喊他:“长青,你要是不想去,就和妈妈说,妈妈会帮你劝爸爸改变主意的。”

长青没有理会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焦肉连尾巴都不摇了,伏在地上保持安静。

他房间的门反锁了,薇薇不依不饶地敲着门:“长青,你没事吧?你不要太难过了。”

薇薇低呼一声,长青听到衣料窸窣的声音,很快门从外面往里不断推着,很有节奏,但目的不是为了打开。

长青猜到是爸爸来了,他能想象到妈妈被他按在门板上日的景象。

他们又在做爱了,他知道他们做得出这种事。爸爸喜欢寻求刺激,在外公的遗像面前能把妈妈操尿,在儿子房门口上她根本不算什么。

长青站在门口,看整个门板反复地颤动,想象着门那一边的情形。爸爸是正面上她还是后入?妈妈身上那条裙子有没有被整个脱掉,还是撩过腿根直接做?或许她压根没穿内裤,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荡妇。

如果他这时把锁打开,他们会不会摔倒或者觉得尴尬?妈妈说不定会为此感到羞愧,但爸爸百分百会更兴奋。

长青迟疑片刻,到底没有开门。焦肉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狗和人类在一起共同生活经过长期的进化,使得它们的面部表情神态丰富,看上去很楚楚可怜。

长青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活到这么大,外公去世后最关心他的活物怕是只剩下焦肉了。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妈妈竭力压抑但泄露出来的浪叫声。他听得欲火焚身,一边暗骂她“婊子”一边脱了裤子,撸动着自己尚未成熟的性器。

他能听到肉棒进出小穴时弄出的水声,拍打她屁股时的清脆巴掌声和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焦肉不懂主人在干什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长青熟练地把精液射到纸巾里,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焦肉很聪明,不会看到他扔东西就以为主人在和它做游戏,它也没有翻垃圾桶的坏毛病,这让长青对它很是放心。哪像子爵,过去经常从垃圾桶里翻出带精液的避孕套,要么衔着妈妈的内衣和袜子叼在嘴里满屋子跑。

最近两年子爵步入老年期,懒洋洋地不像年轻时那样爱捣乱了,往往趴在某处半天不动,动作也显得迟钝。但它还是那么亲近薇薇,喜欢待在她身边。

晚上薇薇躺在贵妃椅上玩手机,子爵眼睛眯成一条缝,揣着手伏在她肚子上。白天她被沙克达干过,这会才能分外享受着不被打扰的夜晚。没被他干过还要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候,她老是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贴过来和她做爱,让她没法安心。

沙克达把果盘放到贵妃椅一旁的餐车上,里面装着去皮切成小块的水果,只要用叉子插着就能吃,非常方便。

不过比起用叉子,他更喜欢直接拿手捏。薇薇在贵妃椅上并未占据多少空间,沙克达在她身边坐下,捏起一块苹果放到她嘴边:“张嘴。”

薇薇看都没看就张嘴,任他把东西放进来,她才从甜味里尝出这是苹果。之后沙克达陆陆续续给她喂了小番茄、蓝莓、车厘子和草莓,直到她说“吃不下了”才停。

薇薇穿着一身粉色睡裙,丝绸质地在灯光下有一部分发亮。两根细吊带,领口镶着一圈白色蕾丝边,裙身绣着金丝花纹,彼此勾连像云纹又像卷草纹。是什么并不重要,在她的美貌前沙克达无暇关注其他。

他谨慎地拈着草莓,同时用尾指勾着吊带把它拉下来,露出薇薇一侧的乳房。薇薇短暂地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了他一眼。

沙克达把草莓尖朝上,放在她乳头边上,仿佛是在进行比较。他用草莓尖戳着她的乳粒,很好玩似的在上面蹭着。每当他和薇薇玩这种情趣的游戏时,她就会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有真正的休息日呢?即使是经期,沙克达也可能会让她给他口交或者打乳炮什么的。偶尔他会消失一段时间,几个星期、几个月地不来她这里。等到她几乎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又会出现。

薇薇只有在他回到她身边时,才会后知后觉地怀念他不在的日子。沙克达让她养成了在家装监控和锁阳台门的好习惯,每天下班回到家,进门前她都会先在车上看监控回放,这比她一个人把家里检查一遍要更高效,以确保她独居的绝对安全。

她的职业相较于刑警、特工而言危险系数还是低一些的,她没少在电视剧和电影里看到他们遭受恐怖袭击,稍一不慎同事便被炸弹炸得血肉横飞。

她当上律师后沙克达给了她一个仪器,据说能检测出包裹里有没有炸弹。薇薇心里觉得没必要,但每次快递带回家也都用了。当然,警报从未响起过。

由这个仪器她想出了一个玩笑,但是不知道该跟谁讲,于是这个玩笑只能自己跟自己讲:每次拆快递都好像在过地铁安检喔,家里还有一只长了张警犬脸的德牧,更像安检了。

她个人认为这个玩笑是有点好笑的,不过她不打算用这个来博沙克达一笑。讲给其他朋友听她还得解释自己家里有这样的仪器,这种事说出去有些奇怪,所以薇薇就把这个玩笑憋在心里了。但她怎么也忘不掉这个玩笑,而且经常会想起来。

沙克达把吊带的另一边也往下扯,直到她的乳房完全裸露出来。他将这颗去了梗的草莓放在她胸口,大手缓缓聚拢起双乳。柔嫩的草莓果肉轻而易举就被乳房碾碎了,流出了甘甜的汁液,和血的颜色一样,弄脏了她的睡裙。

这条裙子是沙克达买的,薇薇不知道价格,他买的东西想来不会太便宜。她不在意污渍洗不干净留下痕迹,只是这件衣服穿着合身合心,扔掉怪可惜的。

是啊,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童话故事,他买的衣服又不是荆棘和毒虫做的,柔顺的布料穿在她身上没有道理不舒服。如果这是童话故事,薇薇相信自己的恨意足以让她的体液变成岩浆烫死他。现实世界她的恨仅仅是恨,什么也改变不了。

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是虚构,即便在神话里,夸父不也没有追到太阳、精卫愤而填海亦未成功么?也许会有人跳出来说虽然他们失败了,但他们的努力不会化成泡影,他们的精神代代相传什么的……那她呢?她有什么精神好传承的。长青是她的直系后代,那她该从小教他和他的父亲作对吗?

这可不是有意思的事,薇薇没有看他们父子相残的兴趣。自己的仇自己报,她不想牵连旁人,哪怕那人是她的儿子。

沙克达伸出舌头舔舐着乳沟里流出的草莓汁,好像那是能让他长生不老的仙露琼浆。他压到了子爵,它上了年纪懒得动弹,换作从前早喵喵叫着从薇薇身上下去了,现在宁可忍受这点不适也不愿意挪窝。

他用舌头卷着稀烂的草莓果肉喂到薇薇嘴里,她才吃了一肚子水果,这会嘴里的味道甜滋滋的。

她想起他们做过的一件很恶心的事,前几年夏天沙克达弄了一木盆的葡萄让她踩,说准备用这个酿酒。薇薇知道古代的葡萄酒是用脚踩出来的,可是那是她平时泡脚用的木桶啊?而且沙克达还不让她去洗脚,说他想喝原味的。

这个人总能变着法子在奇怪的地方触碰薇薇的羞耻心,她被逼无奈在盆里也没踩多久。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葡萄不是脏东西,这个木盆大概洗洗还能用,她很勤俭持家的。

薇薇踩累了在椅子上坐下歇息,然后……然后沙克达他直接趴在盆上喝起来了,她的脚还在里面泡着!

他喝得津津有味,一口接一口,薇薇从来没觉得时间走得这么慢过。焦肉和子爵先后被吸引过来,好奇地探头朝盆里闻了闻,也不知道它们喝到没有。

最让薇薇崩溃的不是当时,而是两天后沙克达给她舔脚,吮吸着她的脚趾说她指甲缝里还有葡萄的香气。

薇薇和沙克达接吻的时候神游天外想了很多事,包括他叮嘱她出门在外注意饮食安全小心被下毒。

薇薇不想吃这个被压烂了的草莓,舌头几番推动把它送回了沙克达嘴里。他明白薇薇的心思,把它咽了,并且负责薇薇的胸口舔干净。

说是舔干净,粘在上面的不过是从草莓汁换成他的口水罢了。他手指也染了果汁,要薇薇给他舔,她撵他自己去洗。他有些负气地当着她面在子爵背上抹了几下,用它的毛擦手。

他手干脆搭在子爵背上,把它当成一个搭手的地方。薇薇看着这只苍老的手,在失势前沙克达常年戴着金戒指,假死过后他手上不再戴任何戒指,但是留下的戒指印像是在说“过去不是想抛弃就能抛弃的”。

钻戒按理来说是一对,但他们两人只有一枚。薇薇洗过澡身上没留一件饰品,包括那枚钻戒。现在她不怕把钻戒戴出去了,当初沙克达送她的本就是适合在外戴的款式。以前她害怕别人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问关于她丈夫的问题,现在有人问起薇薇,薇薇会告诉他们她的丈夫是一位历史学家,常年在国外出差。

“啊呀,它真是好命,就像你那便宜妹妹一样。我记得她是今年高考,怎么样,我记性还不错吧?她考上了哪个大学?”

提到陈慧,薇薇的表情柔和了些:“b大的建筑系,小慧妹妹很争气。”

沙克达抓了抓子爵背上的毛,由于沾上草莓汁变得黏糊糊的:“你不觉得它一只橘猫配不上你的贵妇气质吗?喜欢养猫,我给你再弄几只长毛的品种猫要不要?”

“品种猫在外国人看来也是本地猫,我们这边的狸花猫出了国同样算得上品种猫。子爵虽然不如缅因猫、波斯猫那种长毛猫漂亮,但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这种常识一样的事,还需要我解释给你听,真是的,和你沟通好累。”薇薇撇撇嘴,拍开他的手,环住了子爵:“嫌弃它不是品种猫,那你别摸。”

沙克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也没把我当家人。”

“你和猫能一样吗?”她眼珠转了转,“连瓦格纳是谁都不知道的老头,你觉得你配得上我这个年轻貌美的贵妇吗?识相点快让位,追我的青年才俊都在排队呢!”

薇薇不提瓦格纳还好,一提他脸都红了:“那家伙名字听着像鞋油和鸡尾酒,谁知道他是音乐家。我怎么配不上你?在犯罪领域我可是很优秀的,只是你看不到我的好。你以为走私枪支和杀人就很容易吗?我的敌人不止是警察,还有同行。老虎和老虎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我干的是要命的行当。”未等她答话,他捏着薇薇的鼻子,装作恶狠狠的样子:“不许牵着我鼻子走,听到没有?”

他捏住薇薇鼻子前她闻到了草莓的香气,她嘟囔着说“知道了”,他才放手。

薇薇到了特定的年纪自然而然对金饰有了兴趣,意识到它非但保值能力强而且做成的工艺品耐放、好看。

沙克达掏出一个戒指盒,她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很快被她掩饰了。

薇薇早就想通了,虽然沙克达是个混蛋,但他送的东西又没错,她没必要非扔不可,留着给有需要的人也没什么。

沙克达把戒指盒放到她手里,薇薇打开发现是空的。除了失望,更多是被戏耍了的愤怒。

面对沙克达,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翻脸,冲他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你是不是有病?”

“哟,咋还骂人了呢?送你一百个真货换不来一句‘谢谢’,送一次空盒就要挨骂。升米恩啊斗米仇,果然不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戒指,问她想起什么没有。

薇薇拿过来看看,很普通的样式,没什么特别的,于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听说前天你和夏沫去了金店,店员和你介绍这个戒指旺夫,你直接就把它丢开了。有这回事吗?”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啊,我一听这不是咒我呢吗,所以赶紧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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