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别担心,年轻人,你觉醒的很可能是蛇牙。不只是长牙,还在长毒腺,所以你会很不舒服。在我们的祖先中,这也是十分稀少的一个异能方向了。毕竟,毒液对于我们没什么用处。”
他打开带来的老旧书籍,为奥尔演示上面的插图。那是一张口腔的透视图,图中人的上腭和舌下各多了一对隐藏的牙齿,它们不像正常牙齿那样长在外边,而是缩在皮肉下的尖牙,需要的时候它们会弹出来,快速注射毒液。
图上的毒牙的外观是和蛇牙很像,叫它蛇牙没什么不对。
但就像是这位老学者说的,毒液对血族根本没什么用,他们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能轻易撕碎敌人,还要咬对方一口注入毒液有什么用呢?大型食肉类野兽就没有带毒的。
“不过现在,又有什么异能对我们有用呢?”老学者叹气,他看见了奥尔无名指上的戒指,却又高兴了起来,“你的异能和祖先很接近,说明你的血统还是很不错的,多生几个孩子,或许你的孩子们就能拥有更好的异能了。”
一位血族过来,弯腰对老学者说了几句,老学者“哎?”了一声。瘫在那的奥尔瞬间坐了起来,用现在还没长出来的毒牙想,奥尔都知道,这个多嘴的家伙是在说达利安!
——血族们陆续过来“参观”的时候,达利安就默默退到角落去了。
老学者笑了:“原来是你啊。新婚快乐,蒙代尔先生。我去和医生们谈谈,为你调配一些止疼的药剂,你现在一定十分不舒服。不相关的人也应该离开了,把空间留给这对新婚的伴侣吧。”
老学者率先站了起来,其余看热闹的血族跟在他身后离开了,他们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把奥尔和达利安单独留在了这间牙科诊室里。
达利安回到了奥尔身边,他坐下来想握住奥尔的手,但奥尔却已经抬起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还转了个身,背对着达利安。
达利安笑了,抬手想拉奥尔,但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最终却没有拉,反而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奥尔的背脊。
半个小时候,老学者带着最初的医生,带着调制好的麻醉剂回来了。
“这种药涂抹无用,所以你只能喝下去,或许能让你睡着。”
听着老学者的话,奥尔可真是放心了……才怪。
但他的牙真的太疼了,只能尽量张开嘴,让医生用一根金属棒把药滴进他的嘴里——他的整个口腔都肿了,从外看他的嘴唇和腮帮子、下巴,也就是下半张脸也都肿了至少一圈,现在他终于不是娃娃脸了……
可是他的喉咙竟然没事,扁桃体以上肿得一塌糊涂,扁桃体以下完全健康。所以药滴进来了,奥尔想吞咽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们加了一点蜂蜜,这会让你吞咽起来更舒服。”
“……”并不。
他的舌头虽然也肿了,但不影响品尝味道的能力,药的味道以辣为主,那种很涩的辣,还有苦味和酸味,再加糖……五味集齐了四味,滋味丰富到近乎魔性。
奥尔喝完了药后,老学者和医生很期待地看着他,可十分钟后,奥尔还是毫无反应:“你想睡吗?”
奥尔摇头。
“有睡意吗?”
奥尔继续摇头,而且因为嘴巴里的古怪药味,反而让他更清醒了。
“那我们再去研究一下。”
奥尔觉得,这两位把他当成白送上门的试验品了。
“!”突然,奥尔坐了起来,他的头歪在一边,嘴巴张开对着地面,一道血线从他的口中滴落向地面……
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走的老学者和医生立刻回到了奥尔的身边,但这次达利安没有重新让位,他坚定地站在距离奥尔最近的位置,堵了两位血族的路也不让开。
“唔!”奥尔又发出一声闷哼,已经渐渐消失的血线再次出现,滴滴塔塔的鲜血在他的脚边已经聚拢了一小滩,血迹溅到了他的靴子上。
可奥尔脸上的肿胀也随着流血快速消失着,当他抹着嘴上的血,终于抬起头,除了嘴唇颜色过于鲜艳外,已经没什么不对了。
“能给我看看你的蛇牙吗?”老学者一屁股挤开了刚张嘴想提问的医生,医生挤不过达利安,只能站在老学者的背后:“我也想看看。”
奥尔闭着嘴正在感觉自己嘴巴里的新变化,他嘴里还是有火烧般的痛感,可能刚才一窝蜂向着大脑传递疼痛信号的神经,还没意识到它们不需要排队了。但他应该是好了,舌头舔过已经找不到任何肿胀的部分,当然他也找到了嘴巴里多出来的东西:“好像和图片上的不太一样。”
奥尔说着,张开了嘴巴。
老学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刚才那本书上血族口腔内隐藏蛇牙的细小突起。他怀疑可能是自己对于口腔的理解还不全面,只能把位置让开,让医生过来查看。
但医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难道你刚才真的牙疼?”
“他吐血了。”老学者翻白眼,“那一定是刚才口腔里有什么变动,蒙代尔先生,你自己感觉到变化吗?”
“变化……”奥尔对他们呲牙,瞬间,尖利的牙齿从他的嘴巴里弹了出来。图上的蛇牙,和蛇的牙齿一样,是向内弯曲的,他的牙齿是两枚斜向上、两枚斜向下,从嘴巴里射出来的,奥尔闭嘴都没办法彻底闭上,他摸了摸自己的牙,扭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透明的液体从牙齿里喷了出来,射在了地面上,随着快速腐蚀的滋滋声,一股酸涩的味道在室内飘起。
往好处想,这也算是拥有了远超娜塔莉火星杀伤力的远程武器了。
“咦?不是神经毒素吗?竟然是酸性液体。你还有毒液吗?我想取一点进行研究。”老学者摸了摸下巴。
刚收回牙齿的奥尔点了点头,老学者立刻开心跑走了,没一会就拿回来了一个茶色玻璃瓶,奥尔只伸出一颗牙,把玻璃瓶套在牙上,喷了小半瓶,递给老学者。
“嗷!”医生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这家伙刚刚去看奥尔喷在地上的酸液了,现在他举着手冲出去的样子,很显然是伸手去碰了。
老学者对着摇晃的门,很开心地对奥尔挤了挤眼睛:“现在我们知道,你的酸液有着不错的威力了。我想你也可以回家了,蒙代尔先生。如果这些研究出一些成果,我会写信给你的。”
奥尔没问老学者是否知道他住在哪,从血族们的表现看,不知道的可能比较少……
这次大门出来是,东方的天空已经亮起了朝霞的光芒。
奥尔松了一口气,和达利安坐上了伊维尔的马车。
“辛苦了。”上车前奥尔对明显等了一晚上的伊维尔说。
伊维尔高兴地在御者的位置上,小小蹦跶了一下。
奥丁……它坐在车厢的角落里,像人一样,两只小脚叉开,身体靠在座椅上。奥尔还是第一次看见鸟这么睡觉的,有点期待看到它晒太阳的样子,是不是也像那些up养的乌鸦那样,一个比一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