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
哈勒姆镇总警察局门口,一位裹着头巾的少女挎着篮子,来到了警局门前,说:“我来给父亲送饭。”
守门的警察掀开了篮子上盖的布,里边整齐地放着四块熏肉三明治,和一杯啤酒。少女很乖巧地拿出了一块三明治递给警察,警察接过,挥挥手放她进去了……
这时候,警长带着人正在搜查一家酒馆,并仔细询问酒馆老板、酒保、女招待,以及每一位他们抓到的酒客。
这也是警长敢得罪奥尔的原因,他们根据信纸上的印子找到的这里——老土豆酒吧。
“蓝眼睛、栗色头发,身材165公分左右,容貌美丽的女人?我们这很多这样的女人。在这要过信纸,写过信的?没有啊……”
老板和酒保都在摇头,但一个女招待这时候站了出来:“是没有这样的女人,但是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她的语气不太客气,眼睛里带着恶意与嫉妒。
“男人?”警长犹豫了一下,“男人也可以,他是谁?”
“他叫谢弗瑞!没有姓,是个卖艺的怪胎!他最近和他的那些怪胎家人在哈特梅尔街卖艺。”
警长把一张50金徽的汇票扔给了女招待,转身带着人冲了出去:“去哈特梅尔街!”
半个小时后,当警长满面笑容地从车上下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奥尔。
奥·不想继续坐在一群唯粉和男友粉中间·尔,对着警长叹了一口气:“祝贺您,警长,接下来您要面对的,就是一位彻底无法探查行踪的狼人了。”
这就像是捅了耗子窝,还放跑了最大的耗子。
警长的表情顿时僵了:“您怎么在这儿?”他朝周围看了一眼,用严重怀疑与质问的眼神扫视着他的下属们。
他还没反应过来奥尔说的“无法探查到行踪”的狼人的意思,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奥尔先他一步找到了凶手这件事上。在没有将重要情报共享的情况下,他怀疑是下属有人给奥尔通风报信。
这是可以理解的,说不定有人想让奥尔带着他前往索德曼,当皇家警察呢?
奥尔叹气,懒得多说什么,直接上了马车。
警长转身跟了上去:“我们找到了凶手,这三天真是十分感谢您的配合,回到索德曼时,请向总局转告我们的感激。”
奥尔坐下来,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一脸不想说话的表情。
警长轻轻笑了一下,在奥尔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甚至愉悦地哼了两声,不过看了看奥尔的表情,终究没有继续哼下去——提前来了又怎么样?无论他是怎么来的,这里是哈勒姆,是他的地盘,抓到犯人最后还是他的功绩。
“叩叩!”有人敲了敲马车的门,是警长的长子。
“什么事?”
“没有……”警长儿子在车门外低声说着,他脸上又红又烫,甚至不敢多看奥尔,但最后还是上了车,并且踏进车里的双脚尽量靠向自己的父亲这边,“没有谁符合犯人的情况。”
警长立刻看向奥尔,奥尔再次叹气,不过还是张开了眼睛为自己解释:“那位和嫌疑人十分贴近的艺人暂时离开了,他的同伴没告诉我人去哪儿了,我正在等他回来,然后你们就来了。”
警长脸上得意的笑容终于消失了,脸皮也开始发红,他太注意奥尔了,根本没给后边的杂耍艺人一点多余的视线,他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结果……人根本没在。
“去问他的同伴,人去哪了!不对……让他们继续演节目!所有警察分散躲藏起来!”
“您最好也让街对面咖啡厅里的人继续坐在原位置,他们都是嫌疑人的崇拜者,如果不在了,反而会引发怀疑。”奥尔说。
警长脸颊上的肌肉颤抖了两下:“谢谢。”
他下车去了,奥尔没下去,过了一会儿这辆马车动了起来,驶进了一处角落里。
奥尔看了看怀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他决定睡一觉,血族能保持长时间的“开机”状态,但睡眠对他们来说同样是最舒服的休息。
奥尔就这么坐着睡着了,直到他被叫嚷声吵醒,奥尔看了看怀表,四点四十五。凶手被抓到了?
车门开了,警长冲了进来:“十分抱歉,局里刚刚发生了集体食物中毒,这儿先交给我儿子负责,我们要回一趟警局。”
奥尔耸耸肩,他无所谓。在马车驶出躲藏的巷道时,奥尔听见了侏儒的笛声。警察来之前,他已经在这听了一会儿表演,虽然侏儒不是一直在吹笛子,也会吹吹停停的。但那时候的笛声都是欢快轻松的,现在笛子的声音却很刺耳和急促。
“您……”
这时候,警长从怀里掏出一张500金徽的汇票双手交给了奥尔:“诺福诺特银行的汇票,非常感谢您这几天给予的帮助。”
奥尔没推辞,很淡定地把汇票接过来,塞进了怀里。
这让警长松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的行为确实有些低劣,我原本也想和您愉快地合作下去的,但是……霍福特家给我施加了巨大的压力,真的很抱歉。”
“可以理解。我会买最近的火车票离开的。”
奥尔确实是理解的,刚刚见面的推崇与尊敬,不过是因为警长需要奥尔,想是向他学习,又要他办事。之后随着案情的进展,线索该挖的都被挖出来了,他认为对奥尔的需求降低了,于是这时候就有了报纸的事情,在霍福特家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让报纸上的报导变得更不堪而已。
“非常感谢。”
然后两人就没再继续对话了。
奥尔看似面无表情接受良好,实际上他还是很生气的,但他又不能把警长臭揍一顿。即使他很确定警长过不了多久,还会来找他的。可这也没让他开心,因为问题是……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找那位忽男忽女的凶手了。
对方变成了一个流窜犯,整个哈勒姆都是他的猎场,甚至他也可能离开哈勒姆,再找一个地方开始犯案。
奥尔一路上都在想案子的事情,警长说的食物中毒根本没分走他多少心力,因为在奥尔想来,那应该不是一件大事——鱼尾区警局每个礼拜还得有三两个警察因为腹泻原因请假呢。这个时代的食品安全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就没有食品安全。
可能这次倒下的警察有点多,七、八个警察?警局的人跑去报讯,再到他们回警局,这过程至少要花费五十分钟的时间,警察们早就被该送去医院了。
在接近警察局的时候,奥尔听见了喧闹和惊叫声,他和警长分别从两个方向探出头去,前方的景象让奥尔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简直就是十九世纪为背景的灾难电影的场面,警局门口的路上躺满了人,有人是静止的,但他们肢体的僵硬感奥尔一看就知道人不行了;有人捂着胸口或脖颈倒在地上,双脚不断蹬踹,如垂死挣扎;更多的人在呕吐,这是在上吐下泻。
其余状态完好的警察,正在把自己的同事朝外抬,还有一些热心市民帮他们的忙。
奥尔看了一眼,警长带了三分之一的警察离开,哈勒姆镇总警局剩下的警察……这是差不多都在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