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就是,她虽然没怎么注意过别的男人的小粒粒,但他的颜色怎么这么——粉。
在她的注视下,他仍是面不改色,但朱茱知道他很不自然,从他红了的耳朵上。
朱茱假装不知,还故意开口:“你要不要把裤子也脱了,不然汗湿了黏身上很难受。”
陈青崖扫她一眼,“可以。”
“是吧是吧,反正有带衣服来,都换了。”朱茱站在压水井旁,十分殷勤地给他摇水,好让他一边擦一边冲洗毛巾。
然而等他擦完上半身,他却打了一盆水,在她的注视下端进了厕所。
朱茱:???
他进厕所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等他们收拾好,黄芩还迟迟没回来,朱茱坐不住了,打算出去找她。
“我要去找我妈。你一个人在这?”
陈青崖放下水杯。
“一起吧。”
朱茱正在锁大门,陈青崖忽然碰了碰她。
“不用关了。”说完大步离去。
朱茱回头,才注意到远处走来的黄芩。她两边肩头扛着竹子,量不少,压得她腰都挺不直。
陈青崖个高腿长,很快到了黄芩跟前,想接过竹子,黄芩不让,但最后还是给了他一半。
“都要下雨了你怎么还进山?”朱茱帮她扶,分摊一些重量。
“你爷爷那边有人交代要竹席。”黄芩说。
朱茱瞬间来气,又碍于走在前面的陈青崖,忍耐道:“他们要不会自己去啊。”
朱家人有门好手艺,会竹编,平日里会编织一些竹制品去卖。但这个技术他们不愿教给黄芩,怕她学会了教给娘家人,便宜了别人。
但朱茱知道,大伯娘她会。
他们就是纯粹不想让黄芩学会,不想让她多个可以赚钱的法子。
黄芩解释:“我说编好了给我来两张。你弟那张竹席破得没法睡了,还有一张给你。我也不能让你爷白出力气,就替他砍竹子啊。”
朱茱:“你跟他要两张竹席还得干活,大伯母整天拿他的竹编送人,不见她砍过一回竹子。”
黄芩瞅了眼扛了竹子依然健步如飞的女婿,压低声:“行了别说了。不是什么值得计较的,你气干嘛。”
朱茱被她堵得胃疼。
如果是别人她还懒得计较呢,她是替黄芩委屈,替她不值。
把竹子丢在了大伯家门口,三人回了隔壁。才进门,酝酿许久的雨终于下了,来势汹汹,雨幕朦胧。
朱茱:“你知不知道这雨要是下得早,你就被困山里了。”
黄芩说:“要是下雨了我就自己先回,哪有那么傻被困住。”
“有这么容易大伯母怎么不爱往山里去。你难道不知道山里有什么?万一出现野猪和蛇……”朱茱说到这猛地顿住,去看黄芩,果然受到了她的瞪视。
要说家里最禁忌的话题是什么,那就是蛇。
朱茱这具身体的父亲会英年早逝,是因为他在山里被毒蛇咬伤,救治不及时走了的。而他会进山,是为了想打猎给当时小产坐月子的黄芩补身体。
朱茱来时他早已离开,但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所以知道此事带来的阴影,特别是对黄芩。
朱茱自知失言,但黄芩只是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而非常热情的招待陈青崖,责怪他们怎么带来那么多东西。
陈青崖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闻言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应该的。”
黄芩又问:“有去你爷爷奶奶那边吗?”
朱茱立刻说:“没有,我不想去。”
对于这个世界的爷爷奶奶,朱茱很是排斥,特别是那个朱奶奶,极品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她。她极度重男轻女、唯利是图,心肠也不怎么好。
原主的记忆里,她和黄芩没少被朱奶奶苛刻。
但朱茱知道要是他们不去,黄芩会被留下话柄,心里又很纠结。
黄芩顿了顿,说:“不去就不去吧。”自己公婆是什么德行,她还是很清楚的。以前无所谓,但现在女儿嫁人了,她不想她因为这些而被婆家看轻。
朱茱:“那还是去吧。等雨停了再去。”能拖一会是一会。
到了饭点,黄芩把朱茱叫走,准备煮饭。
一进厨房,朱茱很自觉地走到灶口,当烧火妹。
黄芩一边忙活一边问她:“这几天在那边怎么样?你婆婆好相处吧?”
“很好啊。她挺好相处的,也不爱管我们的事。”朱茱熟能生巧,很快把火点起来了,就是草有些潮湿,飘出一股浓烟把她眼泪熏出来了。
“好就行。当初我还觉得他家不太好,从小父母分开,他妈岁数又这么大,跟你说不要,谁知道你这疯丫头没脸没皮的非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