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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钟说着,又是一阵神伤。
“萋萋师妹是什么人?”沈瑾白看向了那花环,问。
孟子钟听了这话,便嘲讽道:“怎么?他都同你说了我和他的事,却没有和你说他和萋萋师妹的事吗?看来你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没有人能比得过萋萋师妹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怎样想与我何干,我们只是顺路,再无其他,”沈瑾白否认着,又问,“这萋萋师妹,究竟是怎样的人?”
孟子钟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那墓碑,道:“她是韶云派里唯一一个女弟子。韶云派一般是不收女徒的,可有时也有意外,萋萋师妹就是那个意外。她在襁褓之中时便被人送到了韶云派的大门口,听说师父本不想养她,可周围又找不到人收养她,实在没办法,她就留在了韶云派。她很活泼、很爱笑,师父待她视如己出,很小的时候她就拜入了韶云派门下,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女弟子。师兄也是很小的时候就到韶云派了,他们一向亲近。我是后来的,我到韶云派之时,他们已经是形影不离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沈瑾白默默地听着,又看向了那墓碑。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如今安眠在这里,换谁都会放不下吧?
“门派里有不少师兄弟也喜欢萋萋师妹,每日里百般献好,可萋萋师妹就是喜欢和季师兄在一起玩。两个人的性子都开朗活泼,师兄更是到了跳脱的地步,常常把整个韶云派闹得鸡飞狗跳,然后他二人在一起哈哈大笑……那些师兄弟见二人亲密至此,也就渐渐放弃了。直到去年,师妹要十八岁了,师父打算给师妹议亲,毕竟,师父把她当女儿一般养,可没想到,变故就是在那时发生了。”孟子钟说着,低下了头,连连叹息。
“她是怎么没的?”沈瑾白问。她有预感,季陵离开韶云派和此事一定脱不了干系。
“没人知道,”孟子钟摇了摇头,“只知道,那日我们遍寻他二人不见,着了急,直到傍晚时才在山下一家酒肆里找到了酩酊大醉的师兄……师兄一向如此,爱偷溜下山喝酒,师妹有时也会跟着他下山。可那天,偏偏师妹不在他身边。我们把师兄带回了山上,又去到处找师妹,找了一天一夜,才在一个小山洞里找到了师妹的尸身……她衣服凌乱,身上还插着一把剑,是师兄的剑……”
沈瑾白听了,也不由得心生惊讶。只听孟子钟接着说道:“师兄那天稍后就酒醒了。据那天陪在师兄身边的小师弟说,他醒来时,先是找自己的剑,可实在是找不到,他也想不起来自己的那把剑被丢去哪里了。然后,我们就带着师妹的尸身回去了,他看见师妹,又看见自己的那把剑,一下子慌了……我从未见过师兄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先是愣了半晌,然后便过去抱住了师妹,一句话也没说,一滴泪也没流,可那种悲怆却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得到的。”
“后来呢?”沈瑾白问。
“后来,”孟子钟抹了抹眼角泪水,“我们问师兄发生了什么,师兄却因为喝醉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们又去找酒肆老板,可老板说师兄到他店里时已经是喝醉了的,而那天也没别人再见过师兄,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师兄的行踪都是空白的。现存的证据都指向了师兄,虽不足以将师兄定罪,可师父还是在震怒之下将他逐出了师门,那以后,师兄就不知所踪了……”
孟子钟顿了顿,又问:“师兄在外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