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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紫镜回答道。
“她为什么自尽?”阳茗又问。
紫镜叹了口气:“当日我们也不知,只是听人来报说谷主突然病重,可过去一看,一眼便看出来她是服毒了的,药瓶子还放在手边。”她说着,又看向了阳茗:“但近来又见了你,我才隐隐想明白……可能,是因为她活得太压抑了。也是,一边说你可以随心所欲,另一边却要你不得动情,简直自相矛盾。她事事都严格按照谷里规矩活,怎么不压抑呢?”
萧非听了,只是垂下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阳茗听了紫镜的话,震惊不已,她愣了半晌,却忽然苦笑一声,问着紫镜:“我忙了半辈子,都白费了?”
她说着,情绪激动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她死了,她怎么能死!她把我害成这般模样,让我成了一个废人,让我胆战心惊地过了半辈子!我还没报復她,她还没尝到恶果,她怎么就死了呢!”她说着,又叫起来:“你们,定是你们!是你们想骗我放弃报仇,因此编出了这套谎话!”
紫镜有些无奈地答道:“你若不信,日后大可同我回襄宜谷看一看。”
阳茗却只是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萧非抬眼看过去,只见她也已是满脸泪痕。
“阳茗,萧楚真的死了,今日告诉你这个也好,或许也是了却你一桩心事。”紫镜说着,叹了口气。
“了却一件心事?呵,不过是来告诉我我白忙了半生。”阳茗苦笑了半晌,又擦了擦眼泪。
“白忙半生?”萧非止不住地摇头,“你可不知白忙半生,你养的杀手,不是正在为陆惟做事吗?助纣为虐,倒是你的所长!”
“助纣为虐?”阳茗冷笑,“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萧非听了,登时又被激怒了:“我?”她怒极反笑:“阳茗师叔?论礼我该叫你一声师叔吧?师叔,不管你信不信,但我可从来没有让自己手下的人去杀无辜之人!而你们呢?滥杀无辜,出尔反尔!先是截杀要为民申冤的陈大哥和沅儿姐姐,又让石从风虐杀我襄宜谷人;翡翠馆一会之后,你们竟然又派了华鹰来,杀了我的朋友!阳茗师叔,难不成上面这些脏事,都是我做的不成?”
阳茗听了,却是一愣,又连忙狠狠一拍自己的轮椅,骂道:“休要花言巧语!”
萧非见了她反应,便知道不对了。她和紫镜对视一眼,便又忙问:“陆惟是怎么和你说的?”
阳茗沉默一瞬,答道:“陆远犯下了些罪行,会牵连到他。陈家也被牵涉其中,东西也都在陈家手上,沈姑娘便想借此机会同他退婚,因此和陈广峻一同策划着把事闹大,置他于死地。但陈家也不干净,那些东西落在陈家手里便真的永不见天日了!他不愿意被自己的父亲连累,想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再为民申冤……他是被迫的!阿惟,他不可能滥杀无辜。”又忙道:“挑动江湖对抗襄宜谷是我授意,与他无关!之前要抓你,也是因为我想用你来威胁你娘,与他无关!你们若要出气,尽管衝我来!”
萧非听了,忽然笑了:“原来他是这么和你说的……他竟是这么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