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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陷

 

她也去冲了个澡,披上一件宽大的衣袍,待李赫进屋时,她便一下子跳到他身上。

尽管神情很冷淡,但李赫还是立即托住了她。

这才发现,她披的竟是他的外衣,里面只穿了件肚兜。

龙玉清圈着他的脖颈,娇声道:“我的干净衣裳在哪儿,我找不到了。”

李赫定定看着她,没有回答。眸光却并不温柔,带着一种略有压迫感的审视。

龙玉清娇滴滴地说:“别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跟他们单独出去了。”

话说着,外衣从她肩上滑落,露出她雪白光滑的双肩、双臂。

她那眼神水盈盈的,闪着亮彩,满是柔情地盯着李赫,似在邀请。

李赫心中暗火终于找到了地方宣泄。

他将露着大片雪腻肌肤的少女放到炕上,倾身吻她。

……

李赫掌心滚烫得吓人,他毫不怜惜地蹂躏着龙玉清的双足,将那雪白的肌肤上搓起一片消不掉的红块。

因常年练剑,他双掌上都有硬茧,龙玉清肌肤又嫩,被拉得直求饶。

“男女授受不亲,在这山里也要严守。这里不能给别人看,更不能让别人背。可听到了?”

李赫将那双玉豆腐似的脚攥在手中,抬眸望着龙玉清。

“知道了。”龙玉清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见她双足发红,尽管还想,李赫却也停了下来。

龙玉清趁机钻到他怀中,圈着他,委屈说:“你也不能全怪我。我自小身边都是男子,怎能跟平常女子那样严守男女大防?有些事我从未在意过,原来其他人竟是在意的,现在我总算知道了。”

她说的这话有几分道理,李赫算是勉强接受了。

毕竟身为皇太女,先将自身看作国储,其他身份都要靠后站。

她身旁所围绕的,都是位高权重而又对她言听计从的男子,这令人卑躬屈膝的至高权力与地位,早令她模糊了男女之线。

甚至,他猜测,她应是从未细思过她是名女子这件事。

身为皇储,是男是女,没甚么区别。

李赫语气总算缓和了,有力的手臂圈住怀中白软的少女,低声说:“下不为例。”

龙玉清给了他一个吻,开心地直笑:“你要多教我!”

李赫终于也笑了,轻吻她黑亮的长发。

他望着怀中的龙玉清,见她安安分分窝在他胸膛上,看上去就是个柔顺的小女子,与京中那个狡诈的皇太女判若两人。

若实在出不去,在这里待着,倒也不错。

虽无荣华富贵,起码,会一辈子无忧无虑,平淡温馨地过完。

最重要的是,他与这个淘人的小丫头会风平浪静地这样相守。

若是出了山,回到那政治漩涡,他不确定,他们之间,还能否平和地说上一句话。

门被敲响,大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青姐,给你舀了碗鱼汤来,让你先尝尝!”

李赫用外袍将龙玉清盖住,下炕开门出去,又将身后的门带严实,说:“一会我自己去盛。这碗你们自己吃吧。”

“哦。”

大丹欢喜的神情立时降了温。

李赫客气地将他送出去,见小丹也端着碗鱼汤过来,便将他们一同堵在树下,看了看四周无人,李赫说:“你们也都通人事了,我便明说了。我与小青是夫妻,需要独处时间,你们不要再来找她。”

这大小丹见最近小青总是被李赫管着不出来,几乎没时间跟他们玩,心里早就不舒服,见李赫还这样说,他们少年心性,可就忍不住了。

大丹说:“赤郎老师,我们知道,你其实是小青的叔叔。我们真心喜欢小青,你怎么就不让小青跟我们玩呢?我们哪里做得让您不满意,你指出来我们改!”

小丹也说:“对啊老师。在这翠山坪中,也就我俩跟小青年岁相近,将来小青肯定就是嫁给我们其中一个。你放心,只要娶了小青,你就是我们的叔叔,我们一定会孝顺你,为你养老送终……”

话说到一半,小丹就扭住了嘴,直接被李赫阴冷的眼神吓了回去。

“我最后说一次,小青是我妻子。若你们再与她独处,休怪我下手没有轻重。”

说着,李赫眸光冰冷,手中弹出一枚铁丸,击在一根甚是粗壮的树枝上,那树枝顷刻间被击穿出一个洞。

随着一声闷响,那穿出的铁丸又深深钻进对面一棵树的树干中。

大小丹顿时噤了声。

李赫离去,转身进了屋。

一进去,他就将龙玉清翻过身来,“啪啪”对着她臀部打了几巴掌。

“你干甚么!”龙玉清气得踢他。

她只见过孩童被大人打屁股,她堂堂皇太女,居然被臣下打屁股,太耻辱了。

李赫攥住龙玉清的脚腕,冷声质问她:“‘叔叔’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他看起来这样生气。

龙玉清又忍不住笑了。

她振振有词地说:“还不是你刚来这里的时候,不理我,天天跟尊石雕似的,我想让大小丹陪我玩,又怕他们顾忌我们是夫妻,便只有扯谎了。”

事实确实如此,过去之事李赫也并不想再辩解,他不轻不重捏了下她脚心,以命令的口吻说:“今日就跟他们解释清楚。”

“好吧。”

龙玉清又缠上来,李赫默许了。

她的双手、双脚都不安分得很,像只顽皮的小猴子,把李赫当成一棵坚实的大树,一会吊在他身上,一会爬到他身上,一会又把脸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李赫,你真好看。”龙玉清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趴在他身上。

李赫抚着她的长发,哑声说:“别闹了,该吃饭了,我们出去吧。”

龙玉清亲了他一下,娇声说:“你帮我穿衣。”

“好。”

李赫起身,为她拿出外衣,让她站在炕上,他站在炕下为她穿衣。

晚饭间,翠山坪这十几口人,围在一大锅冒着热气的鱼汤前,吃得热火朝天。

这龙玉清可不跟上次吃鱼似的,只喝汤不吃肉了,她把碗推给李赫,“赤郎,你给我把刺拣出来。”

李赫便认真为她挑刺,将挑好的雪白鱼肉放到一个干净瓷碗中,龙玉清只管放心吃。

这淡水鱼鱼刺甚多,煮了许久肉也有些破碎,李赫却丝毫不觉麻烦,饭也不吃,很耐心地先为龙玉清拣鱼刺。

袁周不禁蹙眉:这真是官小姐做派。

他早就看出来,小青这小丫头,最是颐指气使,活儿从来不干,还惯常挑三拣四,把大小丹使唤得跟奴才一样。

就她自己的换洗衣裳,之前是马二娘洗,现在是小赤洗。

翠山坪那些不满十岁的孩童,还会洗碗刷盘收拾桌子,她吃完饭,抬起屁股就走了。

也就是还识得几个字,能为孩童们编书,要不就真是饭桶一个了。

袁周便说:“小青,这鱼肉啊,你吃一口进去,边嚼边往外吐刺,很快的。”

龙玉清冷哼一声说:“平日里都是有人为我挑好刺,我才吃的。我要么不吃,要么只吃没刺的鱼肉。”

她说的是实情,李赫也深知,不过在袁周和马二娘那里听来,着实是四体不勤的官小姐做派了。

马二娘与袁周不禁对视一眼,神情颇是无奈。

李赫挑出来大半碗鱼肉,龙玉清才高高兴兴地端起碗吃起来。

她夹起一筷子,先送到李赫嘴边,“你尝尝。”

李赫含笑吃进去,说:“很新鲜,你快尝尝。”

龙玉清依言尝了一大口,“哇,又鲜又香!”

见她吃得欢,李赫不由得宠溺地笑,“你想吃,明日我再带你去弄一些。”

龙玉清也报之以灿烂的笑容,“好啊!”

马二娘跟袁周再对视一眼,已然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这饭酸死了,真吃不下去了。

果然是房中和谐了,哪哪都和谐。

他俩刚来这里时,明明不是这副蜜里调油的模样的。

在外连话都没几句。

大小丹看这情景,却是满腹哀怨,鲜美的鱼汤都食之无味。

待吃完饭,龙玉清便叫过他们,看起来颇愧疚地说:“抱歉瞒了你们,其实赤郎是我夫君。只是之前跟他没有深厚感情,所以不愿跟他在一处。不过现在,我俩有默契了。我以后要注意分寸的了,我们就少在一起玩吧。”

大小丹只得接受这荒诞的现实,他们生性淳朴,并不怪龙玉清欺瞒他们,只是心里满是失落,愣是觉得日子没了盼头。

第二日,李赫带了龙玉清去溪间捉鱼。

到了溪水那里,李赫直接将龙玉清抱到一块大石头上,说:“水凉,你在这里看着就好。”

龙玉清便坐在石头上看李赫捕鱼。

李赫将裤腿挽上去,露出肌肉虬结的大腿,一动不动立在水中,手中举着削尖的竹剑,凝目盯着水中的一举一动。

清澈的水中,有黑影掠过,李赫眸光忽地变锐利,手臂肌肉隆起,将竹剑掷下去。

溪中瞬间起了水花,李赫执起竹剑,果然是一条黑金色的大鱼。

龙玉清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石头上喊道:“快拿来给我瞧瞧!”

李赫笑着涉水过来,举着竹剑给她看,龙玉清接过去,怎料那鱼力气实在是大,乱扑腾起来她险些没拿住竹剑。

李赫攥住她的手,帮她稳住,待她看够了,便将鱼放进鱼篓中,说:“你慢慢玩吧。”

在宫中长大,龙玉清每日都会吃鱼,各种做法都有。

不过除了识得池塘里的金鱼鲤鱼,知道有海鱼淡水鱼之分,它们口感也千差万别,她几乎对鱼一无所知。

见这鱼鳞上还有金光,便问:“这是甚么鱼?”

“鲫鱼。”

“你怎能认得出来?”

“它们生得不一样。就像人一样。”

“是么。你再捕个别的鱼给我看。”

“好。”

那厢李赫在认真为她捕鱼,认真做事的美男子看起来更添魅力,龙玉清不禁心猿意马。

她便在岩石上不安分起来,净在李赫身后捣乱,一会用水泼他,一会用小石子偷袭他。

弄得鱼都跑了,李赫怎么说她都不听,这大半日过去,没再捕到一条鱼。

见她得意洋洋地朝他做鬼脸,李赫眸色变深,“哗哗”过去,她却站起来,猛地就往李赫身上跳。

李赫连忙托住她,她狡黠地笑:“想怎么样?”

李赫真是对她无可奈何,作为皇太女的她让他无从下手,作为小丫头的她也让他束手无策。

他将她挤在石头上,俯身亲她。

龙玉清那双手还不安分地去扯他衣襟,将他弄得衣衫凌乱,半开半合,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沉浸在俏皮少女的香甜味道中,心甜如蜜。

……

待两人红着脸分开,却见那鱼篓不知何时早就飘远了。

最终,李赫将几根芦苇编成草绳,提着后来捕到的几条鱼回来。

马二娘见他们两个全身湿了一半,问:“鱼篓呢?”

李赫说:“冲走了。”

那鱼篓是翠山坪最大最结实的一个篓子,马二娘亲自编的,听此,她心疼得要死,顺口而出:“你们在干甚么,俩人都守不住个篓子!”

此话一出,便见那小青唇角上扬,露出一个回味无穷的笑,而李赫,也隐秘地微笑。

这……

马二娘无力扶额,“你们应当很快要有好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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