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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还有蒋如琨,当初自荐枕席被阿蛰犹豫他不是个雏,求到她这还是她劝阿蛰收下的,本以为这人容貌俊魅能替上褚辞玉的容色叫阿蛰开心,又是个成了亲的不可能像当初褚辞玉一样独占阿蛰,没想到居然这么废物处理不好自己家事,差点就伤及了阿蛰!若阿蛰有半点差池,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更别说这两个贱人,定要他们炮烙加身一一尝遍世间酷刑!

右卫大将军跪在那紧张到汗出如浆,启蛰盯着他忍了又忍,才把撤职削官的话咽到肚子里。

长安不比她在塞外行军时大权在握,今日的事她责备几句应当应分,劝谏一下如何惩处也顺理成章,但直接越过她哥发落了三品的大将军就有些过了,不然按她的脾气,职差当成这样,当场就该杖责以儆效尤!

启蛰深吸一口气,制住余怒,目光看向战战兢兢的仕子们,在扫过刚才那三人时,复杂神光一略而过。

她会证明她的能力,很快。

看阿蛰停止训斥,眼中怒火不再翻涌,张乐世才问道:“殿下,是否要把这两个带下去审查?”她侧头看向两人的目光浸毒,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和大理寺的人说,好给这两人先过一遍刑法,再事无巨细地交待全部。

启蛰还没点头,蒋如琨明白被带下去的后果,开始拼了命地挣扎起来:“殿下、殿下你信我绝无害你之意,我根本不知道她会这么做,我爹娘就是县里普通乡绅,自小教导我要尊主敬上,我怎么可能有想要伤害您的心,我完全不知情真的冤枉啊殿下!”

这群等不到职差的仕子里,有不少人都是类似的普通家境,听了这话有些感同身受,看向逢燕柔的目光不免带了点憎意,这女人见识浅薄,为一点家宅之事闹到长公主面前,根本不明白他们十多年苦读常科中榜有多艰难,到底这女人夏虫不可语冰,有妻室的互相对望一眼,回家也该提点一下自己婆娘才是。

一直没再说话的逢燕柔听到这些,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疯了一样要扑到蒋如琨面前,却被人死死拉住,只能声泪俱下声嘶力竭地质问:“那我呢,我算什么,蒋如琨,你就这样撇开我吗?我们可是数年夫妻!”

蒋如琨终于回头看她,漂亮的桃花眼里曾经深情款款,如今却只余恨意:“数年夫妻,你知不知道你今日行为会毁了我十几年心血,你那时有想过我吗,我爹娘待你也算不薄,你有想过他们吗?你知不知道你带着匕首来行宫会毁了多少人!”

“难道我没有晨昏定省侍奉他们吗,他们还不是因为我是私奔于你,一说休妻就把我赶走!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当年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生同衾死同椁,再无第二人,我以为你会信守承诺,我抛下了一切和你走,你就是我的全部啊!”

逢燕柔满脸泪痕,当年那个眼含星辰笑若春风,说要与她白头不离的少年明明离她这么近,可她却似乎一点也瞧不见他,哪怕她说了这些,蒋如琨也不肯回头看她,只顾着申述自己的无辜。

看着那个跪在长公主面前声泪俱下解释讨好的背影,逢燕柔终于死心,她瘫坐在地,忍不住从胸腔里发出狂笑:“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没想过吗,蒋如琨,我是来拉着你一起死的啊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向她看来,逢燕柔眼眶通红,目眦欲裂:“我那样抛下家里跟你走,我爹娘都不会认我了,你休了我我还有哪能去,邻里该如何背后指戳我,我还能怎么活?我不能杀你,不如来杀了这个女人,她不是公主吗,我杀了她,你也得跟我一起死哈哈哈哈哈……”

嘶!这话大不敬至极,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恨不得当场真的“闭目塞耳”,只当从未听过此话。

众人瞠目结舌之际,考雅相正好赶回来听到最后一句,瞳孔骤缩,脚步一下顿住,与其他人的惊惶不同,神情复杂而思索。

张乐世闻言怒不可遏,眼神恨不得活剐了她,山茶怕她冲动,还特意使人虚拦在她面前。

启蛰刚压下去的火气“腾”一下加倍上来,敢拿皇室性命做自己的筹码,当真是活拧歪了,若不杀鸡儆猴,岂不是天下人都敢有样学样了?!

“来人!”启蛰怒道,“收押蒋如琨交由皇兄处置,至于这疯妇就地施杖,众人都来观刑,打死为止!”

目光如刀扫过众人:“这疯子的话诸位还是忘了的好,若有人忘不掉,本宫不介意交由大理寺,叫尔三族一起陪着忘!”

厉呵如雷,在场众人全部慌忙跪下,黑压压跪了一片,俯首帖耳战战兢兢直道“不敢”。

天寥日远,怀德宫上方连风都凝滞不动,长杖落下,逢燕柔一声惨叫打破寂静,入耳毛骨悚然。

惨叫声接连而起,不一会却又奄奄一息,徐岁寒从这女人扑出来时就一直不曾开口,这人大逆不道,自然论罪当罚,没想到她临死还口出狂言,惹来杖刑加身,但就算如此,刑罚不怒罪,不私处,而应交由刑部或大理寺审理之后按律惩处,更遑论当众行刑,实不应为。

她上前一步刚要走出人群,没想到有人快她一步,上前跪地声音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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