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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说话不急不徐,目光紧邻在年轻的女帝身上。
承桑意好奇, “苏时何罪之有?”
“日前,有一女子抢夺逆臣尸身,苏时隐瞒下来,甚至让那女子逃脱了,有隐瞒包庇之嫌。”苏太傅慢慢道来,“臣思来想去,此举有违律法,不得不告诉陛下。”
承桑意含笑,道:“苏时与朕说过了,不算隐瞒包庇之罪,老太傅想多了。”
“陛下不怪苏时,老臣不得不说道,那女子是如今的皇后殿下,目无法纪。”苏太傅喘了口气,话还没说完,下面的邵循变了脸色。
她伸手捉住狐狸的脖子,试图想捂住耳朵,小狐狸一爪子拍开她的手,听得出神。
殿内落针可闻,谁都不敢插话。
邵循身子颤了颤,没想到苏时会如数告诉老太傅,背刺皇后一刀。
苏太傅缓过身来,继续说道:“皇后截下逆臣尸身,眼中无陛下无法纪,她又是逆臣之女,德不配位,望陛下废去她的后位。”
“太傅慎言。”邵循出声,只听她说道:“皇后是众臣选举出来,有皇后仪态,见其父尸身被宣,悲愤在心,想要挪下父亲尸身也在情理之中。难不成老太傅想要当今的皇后见父尸身而无动于衷,做一不孝绝情之人?”
“皇后殿下母仪天下,心怀百姓,若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配做皇后吗?太傅眼中只有律法,无道德,今日何不将苏时绑来见君。老太傅怜惜女儿,皇后殿下怜惜其父,都是人之常情。太傅怜惜幼女,却觉得皇后眼中无君,试问五十步笑百步,岂不可笑。”
“你是谁?”苏太傅转身问邵循。
邵循回答:“刑部侍郎邵循。逆臣一案,由下官查证。”
苏太傅凝眸,“你觉得我包庇女儿,指责皇后?”
“下官确有此意。”邵循不卑不亢。
殿内的朝臣无一不惊,邵循不过是刑部侍郎,怎么敢指责苏太傅。
就连女帝都要给太傅三分颜面。
内侍长搬着椅子过来,请苏太傅坐下。
苏太傅趁势坐下,望着邵循,“你觉得我说错了?”
“太傅所言并无过错,隻你今日一人上殿,却不带苏时,断定陛下不会惩罚苏时,明知陛下会轻轻放下,您却故意指责皇后,试问您的眼中可有君王?”
众臣倒吸一口冷气,上座的承桑意微微凝神,不想邵循竟有这般好口才。
苏太傅被质问后,显然一怔,在朝谁不给他颜面,今日被一女官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