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恩泽】一
只是枯坐在那里,能注意到有一场关乎自己“所有权”的暴虐焰火正于近在咫尺处燃烧么。想必不能,毕竟他只是坐在那里,大抵还在和自己脑子里的火气较劲。
如果你老老实实坦言,恐怕还要被挑着眉毛嘲弄,“哈?什么啊,怎么还顾得上琢磨这种事啊。你不会每天满脑子只惦记着这个吧”——也不一定。此时此刻估计没和你废话的闲情雅致,多半能分心翻你一眼就了不得了——
两条长腿随意伸着曲着,靠下的那条裤角边缘隐约露出一丁点脚踝,抻着胳膊托着后颈。头垂的那么低,吝啬的只给人欣赏头顶的发旋——你知道因为什么。睁眼就四处找人,听家入说完,你便也冲去新宿西口。不过还是太慢,什么都没赶上,徒劳追在屁股后面跑。
据说是见面了,却放走了。
情理之中。你想着,连上两节台阶。
虽没承认过,但搞不好,真是这家伙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好朋友。踩在石阶上,鞋边扬起些灰尘。
让他做这件事也未免太残忍了。轻覆阶梯的薄土,一如落在将下葬的棺材板上。
但这个人或许会做的。只是不是现在。或许几年后的某一天,或许不得不管无法放任的某一刻。
太残忍了,他怕不是都习惯了。
你憋住叹气捋了捋裙摆,在隔了几节处遥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