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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有烛光的指引,裴肃与观复二人还是感知到了六娘的存在,摸进床帐便靠了过去。
他们一个搂腰,一个贴背,似乎比新郎倌荀晋源还要稔熟几分。
“你们…鸠占鹊巢!这,这分明是我和六娘的新床!”荀晋源依稀记得自己刚在此塌上与六娘云雨,如何现下就成了他人的欢床?
“新床?”垂目埋首在六娘颈窝的裴肃哈出一口气,睁眼对外头的荀生笑道:“荀晋源,你不会还不知道…我们常在此地同六娘幽会吧?”
杨六娘咳了两声,拍了一记裴肃的脑门,不想他把事情说得那样不堪,都是一家子人了,还撕破脸就难看了,“阿肃,别说了,咳既撒了帐,如何不是新床?再说,我都同夫君”
心上刺痛,裴肃负气堵上了六娘的嘴,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怀里带,自以为他才是最意难平的一个,平白占了那许多情分,却始终不得正果。鮜續zhàng擳噈至リ:i52y
“?”观复的手本贴在六娘腰间,因裴肃这一动作,直接扑了个空,“裴肃”
观复不敢再伸手去拉六娘,裴肃下手没轻没重,他可不能再强硬起来伤到六娘了,“你轻些,六娘今日很累。”
忍着不满没去撬开六娘的牙关,裴肃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嘴,”累?还不是怪那个谁?”
“裴肃,你什么意思?”荀晋源心说明明自己才是有名分的,怎么在裴肃这里,竟成了个连名字都不配被提起的?
一把拉开床帐,荀晋源借着月光去看榻上的三人,脸上分明没有半点为人夫的喜悦。
不顾衣领被拉至肩头,六娘转头去看背对月光而立的荀晋源,眉眼间是一派柔媚的风韵,“元骢,我以为你早知道这一切的。”
其实,早在今日之前,荀晋源就听说过六娘与裴、观二人的风言风语,然而他不在乎,人都要向前看的,况君子自有容人之量,何必揪着过去不放?
只是,眼见他们三人缠抱在一起,荀晋源就算再有容人之量,心中也实在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想,自己可以对他们言语间的调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当作不知他们背地里厮混的情状,但这,这都捅到他面前了,还是在他人生只有一次的新婚之夜啊…
“薏娘…”慌乱间眨了眨眼睛,荀晋源低下了头,不再试图去寻找六娘面上任何不情愿或被迫的情态。
乐在其中的六娘,伸手勾住一旁观复的衣襟,又扬起嘴角对荀晋源道:“夫君,我可是不止一次告诫过你的…怎么,与我拜了堂便后悔了吗?”
“呵呵,后悔也没用,此生,你也只能是我的人了。”明明正与他人肌肤相贴,杨六娘偏偏还能对荀晋源做出如此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