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有骗我什么吗
沈初晴看到了我坐在不远处,向我打招呼然后朝我这走了过来。
我打开原本给许渡春准备的水,喝了一口,压了压因天气太过于晴朗的躁动。
她坐在我身旁,跟我讲着话。“许渡春可能目前来不了了。”
“嗯。”我简单回应了一声。
“那个男alpha你认不认识。”她忍不住开始对我八卦。
我摇摇头。
她露出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开始给我讲,“8班的刺头,托了个好家,以为许渡春分化成了oga就可以和他叫板了呗。”
“咳咳,其实我吃的最离谱的是,他班人说这个人曾经喜欢过许渡春,许渡春不是分化成了oga嘛,以为自己机会来了去表白,然后被许渡春当众狠狠拒绝并羞辱了一遍。”
“本来就会拒绝的事情为什么要当众去做?对自己那么自信吗?”我懒懒地问她。
“可能觉得当众人家会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呗。”她比划着跟我说,“他还有那个大a主义。和他同为alpha,他真的给我们alpha丢脸好吧。”
我们一齐笑出声。
之后她又咳嗽了几声,假正经起来跟我说,“许渡春不是才分化吗?腺体有点发红其实是正常现象的,但他就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黄色的,加上许渡春跑步第一呗,他又比不过人家,就开始嫉妒。几个叠加在一起就没分寸的直接出声,周围人拦都拦不住他那张嘴,然后……就被许渡春直接打了。”
“他也是敢当面下手啊。”我凉凉地说。
“他有什么不敢的啊!你没听那个男alpha身边的人讲什么啊。”
“许渡春是个疯子?”我问她,嗯?什么时候的风声呢?
“本来大家几乎都是初中直升高中的,感觉从初中一进校门就被家长三令五申不能得罪许家了吧,但是总有一两个不长眼的。不过好像没有去直接得罪许渡春吧,得罪的是你来的。”
“还有我的戏份?”有什么我遗漏的事情吗?
“就是你初中不是一心向佛平等地无视每个人吗?”
“大可不必这样说的,也并没有这样超脱世俗好吗?我只是懒得去发展一段关系,还有……我那个时候不是和你在一起玩吗。”
“唉,我吃得开嘛,不过你其他不用反驳,黎大师。总之听我继续讲!你那时候不是经常蝉联年一吗?你分化之后是个beta,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基因歧视链,觉得你得第一是作弊来的。还有看着高冷的人,有些脑袋有点问题的人总是去幻想着对方是不是背地里淫荡,总之那段时间关于你的谣言很多。”
“一是品行不端二是黄谣?”我回想到,“好像要点印象来的。”
“那时候造谣的人好像是个未分化的男的吧,我记得他之后好像也分化成了个beta?不过这不重要。当时风声传到许渡春耳朵里了,一个人堵了一群人把那群乌合之众揍了一顿。”
“哦,我想起来了,他那时候差点挨了处分。”许渡春又没有免疫对方伤害这个魔法功能,身上都是些大大小小的擦痕。是别人留下的,别人在他身上留下了血痕。凭什么?这个想法让当时的我为之疯狂。
“你那时候还生气了呢对他,要是说,打是应该的对方犯贱。再说谁真会给许渡春上个处分啊,且不说事由在那个未分化的男的,他可不止造谣了你一个人啊,连一些oga老师都不能幸免呢,只是到你这里翻车了而已。手段又不干净,线索随意可得。其次我们学校的处分本来就是说着玩玩的,就你这种乖宝宝会信。还有那时候结果也是好的嘛,升旗的时候那个男的一瘸一拐上主讲台,当着全校的面给自己造谣过的人道歉,并感谢了许渡春同学的仗义行为?”
“那你的意思是我那时候担心他是在自作多情吗?”我泄了气。
“也不是,啊啊啊怎么讲呢,我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嘛,别吵架,没必要因为一个垃圾人互相不理解嘛。”
“也是,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在意那个人在背后说些什么啊,许渡春……”他非要强出头,然后把自己弄的一身伤,然后……我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伤痕,他擅自破坏了我的所有物……我看着天空的太阳,眯着眼睛,这不对劲,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很不对劲……
像是这次……他总是对我的事情过于冲动,我甚至不用去找他了解原委就完全可以预料,这次又是涉及我的事。他会遮掩,让我觉得不是因为我,这些都掩盖得住吗?许渡春不太会撒谎,于是他总是沉默。
“算了,懒得管他的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做得太久腰有点酸了,我活动了下,对沈初晴说,“要到你的项目了,我去支持支持你的劳动成果好吗?”
“不管他了?行吧他这一时半会的。来来来,有请,有请。”她对我做出了一个招待动作。
21
趴在栏杆上看着沈初晴挥棒的动作,许渡春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刚才说的事情,又点燃了我心中的思考之灯。跳脱于初二那个时间点,高一的我再看这件事情,我发现,我对许渡春有一种占有欲。
我实在不想承认我对许渡春有占有欲,占有欲不是一个好词在我的价值观里,我喜欢自由,不想别人用奇怪的东西约束我,也不想用难以言说的感觉去束缚别人。
虽然我从来没有约束过他,但是我好像也会莫名其妙的去生气,不耐烦地对待他。这很不好,可那个时候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占有欲在作祟。
我有些愧赧。
至于我为什么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觉我对他有占有欲呢。因为许渡春一直展现的,好像只有我。他从未离开我,顺从着我,从我第一次向他伸出手时,他就应该属于我。这像是我们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我从来不担心他会抛弃我。潜意识里,我把他当做我的附庸,我从来不害怕什么。
我敲着空心柱子,想着我对许渡春原来也有不正常的感情。只是我太顿感了,意识不到自己情绪变化的不对劲,那现在看来,第一次不对劲就是他打人受伤的那个时候。
那天我跑到医务室,看到伤痕累累的他,我有些气愤,恨意从我的心里涌现。为什么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呢?他的脸上还有别人的拳头印,身上的一道道抓挠过的痕迹。
为什么要这样呢?像是被别人背叛后仅剩的自尊心在作祟,我喜欢用刺他去表现着什么。
我恨他,恨梅花在雪中作乱,恨那青色的山脉爬上他的肉身,恨他什么都不在乎的柔和地注视着我。
我是罪人,想把伤害他的人千刀万剐。不,不应该是这样,我在犯罪,我是罪人,不,不应该这样,这样不对。他也应该被我杀死!然后,再然后……要不把他锁起来?
那到底应该怎么样?怎么样都不对劲!我向他发火,企图逃离这个梦魇,可我永坠无间地狱。他再次唤醒我,来到我的身边,抱住我,请你不要骗我。
我中了邪。现实和想象我有点分不清了,只是欢呼声将我眼前的迷障扫清,沈初晴打完了比赛。不是很专业的比赛,她差了点运气,得了第二。
她走过来,问我,“在想什么呢?”
我无奈叹气摇了摇头,我有时候也不太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我太容易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