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你谈恋爱
“他会装的很,也就你信他”,严修时看着方昕唯唯诺诺样子怒其不争,“你也有点骨气,别他说什么你都跟圣旨一样接着。”
“辈分比他大,怎么脾气这么小?”
“什么?”方昕不解,怎么他辈分就比宗和繁大了,严狗搁这不懂装懂呢吧?
“哪那么多什么?”说到这里严修时变得有些烦躁,“我说的你都给我刻在心里。”
方昕不敢反驳进入狂暴状态的严修时,只不住地点头表示自己非常明白。
真尼玛说谁谁来,严修时的脸刚臭的跟狗屁股一样,就撞上了一切怒气燃起的罪魁祸首。
宗和繁笑得和气,眼神却停留在严修时揽着方昕的手上,许久才开口:“哥哥昨天睡得好吗?”
偷摸摸瞥了眼浑身火气的严修时,方昕果断选择了沉默。
虽然宗和繁是个黑心莲,但至少会做面子工作,报复也是偷着报复。可严修时不一样,他是有仇当场就报,耽搁一秒钟就是对他实力的侮辱。
所以方昕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闭嘴,同时离开严修时温暖的抱抱。
“跟我睡能睡不好吗?”严修时扯住意欲抽身的方昕,再次搂进自己怀中,示威一样挑衅看着宗和繁。
宗和繁似乎也受不了严修时这种拽五八万的样子,对方昕又说了句“我在家等你回来”就抬步离开了。
方昕往旁边一撇,很多人都一齐看过来,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点什么。
旁边一窝一窝的人从俩人身边路过,严修时一点也不掩饰,对方昕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方昕受不了了,往他怀里缩了缩想藏一下,严修时顺手将人揽紧,笑得跟刚吃完人,满嘴是血的大嘴花一样。
原本方昕以为严修时跟方昕是盟友关系,至少应该在那几条消息发出之前是,谁知道这么快就站到了对立面,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意大利倒戈都没他俩决裂快。
方昕:“蓝墩,看见了吧,这就叫塑料兄弟花。”
蓝墩:“那要这么说,你塑料兄弟花还挺多。”
方昕:“……”
第二节下课,铃声一起,跑操开始。
方昕被严修时拖着下了楼,由于昨晚熬夜看剧,方昕刚才被意识压制住的困意破堤而出,走路的时候都快睁不开眼了。
加上太阳光的晃刺加成,方昕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人影都模模糊糊的,只能大致看个轮廓。
眯着眼仔细辨认牵着自己的人,看到那桀骜不驯的走路姿势,方昕突然想到了三腿狗,“嘿嘿”笑出了声。
看着有点魔怔的方昕,严修时回头:“突然笑什么?吓老子一跳!”
磕磕绊绊到了操场,方昕已经快要不行了。
更别说跑步了,刚跑了一圈半,方昕脚没抬起来,磕到了地上路砖之间的缝隙,身子往前一扑就要摔倒。
这时候身体的本能保护机制,就开始起作用了。
方昕立马伸出胳膊护住头部,往前滚了几圈,直接滚出了跑操的队伍。
一个鲤鱼翻身,方昕成功地牺牲自己,成就了整个年纪的跑操大业。
站在最后一排的严修时看到方昕摔了出去,立马要往方昕那边旁追,被身边的白书伸手拉住。
只见白书动了动唇,不知道跟严修时说了些什么,严修时皱着眉,不情不愿的,却是没再反驳,跟着队伍跑完了全程。
而白书作为一班之长,自动承担起了关爱“残障”同学的重大责任。
方昕摔倒是没怎么摔着,就是在地上滚圈的时候别了一下脚,一碰就疼,不能沾地。
白书让方昕的胳膊搂着自己的脖子保持平衡,自己则抓住方昕的手,胳膊横在方昕的后腰上虚环着他。
到了校医务室,校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擅离职守”,人没在。
白书扶着方昕坐到床上等,随后半蹲下身子,试探着摸了摸方昕的脚。
白书刚轻碰了一下,方昕就跟杀猪一样嚎叫起来,白书立马放开,不敢再碰。
坐到方昕旁边,看到方昕脸上还没消散下去的伤痕,白书微微皱眉,开口问他:“方昕,你脸上怎么回事?”
“啊?”
听到这话,方昕伸手往脸上摸了摸,摸到痛处,才回想起来跟宋西贺的巷子激战,摆了摆手跟白书表示没关系,随口回他:“就刚摔的呗!”
“伤口已经结痂了”,白书毫不留情地将方昕的谎言戳穿。
“方昕”,白书摩挲了一下手指,特别认真地跟方昕说:“骗人不是这样骗的。”
方昕一时尬住了。
说实话,他行走gay届这么多年,论演戏他还真没输过谁。
今天白书这么一说,方昕来了兴趣,抬眼问他:“那我该怎么说?”
沉默几秒,白书摇了摇头,又重新开口:“我不知道。”
方昕被他的回答给逗乐了,接着问他:“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肯定我说的就不是真的?”
“事实永远建立在准确的数据和确凿的证据之上”,白书几乎没有犹豫:“你的破绽太明显了,无论受没受伤,怎么受的伤,你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
“所以也不算骗”,说到这儿白书神色中多了几分思考,仿佛在回答的是什么殿堂级的神圣问题:“只是你还没接纳我作为你的信息收馈者。”
脑子里环绕着白书所说的弯弯绕绕的词,原本就疲惫不堪的方昕,脑子更大了。
也不管形象人设了,方昕直接往后一躺,横在了小床上。
医务室的床垫子已经被压的有点实了,躺上去有点硌得慌。
方昕闭上了眼,语气中满是倦意,含糊不清地拜托白书:“班长,你现在有空吗?”
没等白书做出回答,方昕又接着说:“你要是不忙的话,我先睡会儿,你帮我看一下……”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消失在晨中的带着几分凉爽的空气中。
看着腿搭在床边,整个人睡得特别别扭的方昕,白书思考几秒,将方昕身体竖了过来,还贴心地帮他脱了鞋和袜子。
校医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方昕,以及一旁正在将袜子叠的整整齐齐的白书。
校医卷了卷袖子,看着将袜子叠好放进鞋中的白书,问他:“同学,你们谁生病了?”
白书眼神落在床上,“他刚才跑操摔倒扭到了脚腕。”
随后白书伸手轻晃方昕,想将他叫醒,同时对校医说:“我刚才粗略看了一下,没伤到骨头,您再检查一下,我们快要上课了。”
校医见方昕一直不醒,走到床尾把着方昕的脚腕开始察看起来,最后得出了跟白书刚才一样的结论:“确实没伤到骨头,拿点活血油回去揉揉就行,把你同学叫起来回教室吧。”
白书点头,直接伸手捏住方昕的鼻子。
方昕喘气声逐渐沉重,最后被憋醒了过来,白书跟没事人一样,从一旁将方昕的鞋子提了过来:“穿鞋子,我们回教室。”
看了看白书,又看了看已经到别处忙活的校医,方昕一脸懵逼:“看完了?”
“嗯”了一声,白书扶着方昕下床。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方昕蜷缩着脚不敢落地,身体重量全都压在了白书身上,这么远的路程,人家竟然一声不吭,方昕又开始怨天尤人起来。
方昕:“破系统!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一个虚弱的身体!”
蓝墩:“下流的思想只能配下等的身体。”
方昕:“……”
方昕叹了口气,刚抬头就看见远处跑来一个女生,正冲着两人的方向。
那女生跑到两人面前,有些气喘吁吁,缓了两秒才脆声开口:“哥,我见你去医务室了,没事儿吧?”
方昕眼睛一亮,差点蹦起来,这就是女主白墨!
面前的女生清秀白皙,还没彻底张开就已经能看出来未来的漂亮模样了。
白书感觉到方昕的震惊,将方昕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嘱托道:“别乱动,小心摔倒。”
话罢才回答白墨的问题:“他脚腕扭了,我带他去医务室。”
白墨这才放下心来,塞给白书一包喜之郎吸吸果冻,往自己教室回了。
白书将果冻放进自己口袋里,见方昕一直偷偷瞥自己的口袋,直接问道:“想喝?”
方昕闭了闭眼,昧心摇头:“别了,那是你妹给你的。”
“给我就是我的了”,白书眉目舒展,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以后中午陪我吃饭吧”,白书低头缓声说:“方昕。”
方昕看着严肃认真的白书,意识到他来真的了,点了点头,暗想:其实我更想陪你妹吃饭。
不过哥哥也行,毕竟一家人,这样一来跟女主见面的机会也少不了。
上课铃声响起,白书扶着口中叼着喜之郎、乐滋滋的方昕回到了座位。
只是果冻还没捂热,就到了严修时嘴里。
方昕一脸委屈地往后看,对上白书送过来的眼神,给白书展示严修时欺负自己的画面。
白书看着得意洋洋咬着果冻的严修时,只对方昕一笑,便低下头去,没有别的反应了。
见白书动笔写字,方昕只觉得情理之中,说实话从开始到现在,他一共也没跟白书有过几次交情,坐车算一次,去医务室算一次。
总共两次,缘分也不是靠这两次就能来的。
人家没义务帮你干什么,班长的职责已经做得够到位了。
桌子被扣响了几声,方昕回神,有些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
“他给你的?”严修时猛吸一口,喉结上下滚动,然后将空空如也的果冻袋掷进了垃圾桶里。
方昕点头,伸出食指,耷拉着嘴角:“我才喝了一口。”
听到这话严修时弯眉痞笑,大手一点不认生地跑到方昕头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一个果冻而已”,严修时笑开,本来就俊朗的面容更加扬阳起来:“哥给你买更好的,让你吃个够。”
方昕呵呵,果然在有钱人的世界里,什么值钱什么就好。
这么庸俗的世界,却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一波接着一波,脚下汹涌恶海巨浪滔天,浇风薄俗无所忌惮,依旧挡不住满心贪慕的凡桃俗李。
社会的走向,只掌握在极少一部分人的手中。
方昕看着自己掌心,慢慢收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微黯淡,散发出几分消沉。
蓝墩意识到宿主的不对,急忙从游戏模式里跳出来。
看到方昕有气无力的样子,蓝墩隐形,以只能被方昕看到的形态现身,用爪子戳了戳方昕的鼻子。
方昕被他戳的有些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将作乱的蓝墩推开。
方昕:“你别闹我了。”
蓝墩:“你没事儿吧?”
方昕:“我没事儿也不吃溜溜梅,回去玩你的鸟者荣耀去吧。”
蓝墩两爪一叉:“你还说你没事儿?”
方昕快要被蓝墩气笑了,看着面前上下蹦跶的蓝墩,伸手将他推倒。
“我就是早上来的时候吃的少,有点饿”,方昕摸了摸肚子,接着说:“在宋西贺面前我没敢多吃,怕他下次不让我去了。”
蓝墩:“……其实你也用不着这么敬业。”
方昕:“主要是我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严修时搞我肾,宗和繁搞我心态,你跟那个破系统又派些什么跟剧情完全没有关系的智障任务,搁谁谁能受得了?”
蓝墩:“……这不是为了能让你早点回家……”
方昕:·“放你的鸟屁……要不是你们让我去亲严修时,我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一个言情,怎么一直往耽美路上拐?尼玛的不会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吧?!”
蓝墩扣爪:“哪能啊?!”
可是除了这句“哪能啊”,蓝墩也说不出其他解释的话了。
这天不聊还好,一聊方昕更觉得回家之路长漫漫,本就无精打采,再被蓝墩这么一折腾,垂头丧气地跟个被捏着脖子扔出来的坏脾气小猫,可怜又犟驴。
放了学,方昕有些无奈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堵在自己前面的严修时,以及周围把自己包围起来的一箱箱吸吸果冻。
方昕长舒了口气,平复心情后开口:“严哥,是不是太夸张了?”
严修时从里面拎出一袋芒果味的果冻,打开塑料盖后递给方昕,方昕乖乖伸手接过喝了一口。
严修时这才满意地摸了摸方昕的头,以示嘉奖。
“好不好喝?”
方昕点头,给出最高级的评价:“十分好喝。”
严修时又欣慰地揉了揉方昕毛茸茸的脑袋:“今天跟我回家?”
方昕这下却不点头了:“今天说好了要回去的。”
“你跟谁说好了?”严修时反问出口,看到方昕愣愣的模样,又想到什么般换了态度,不再强求方昕:“算了,我让人帮你把果冻都搬回去。”
“好哦”,方昕又喝了几口,实在喝不下了,就又还给了严修时。
严修时几口喝光,将方昕送到了校门口。
两人站在街边,少有的沉默起来。严修时欲言又止的,特别反常。
见他吞吞吐吐的,方昕一边奇怪,一边偷偷往远处看,看到公交车到达,眼睛亮了亮。
“车来了”,方昕有些迫不及待试探着开口:“那我…先走了?”
方昕已经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突然被严修时叫住。
严修时:“方昕”。
方昕听到这个称呼,有一瞬间的僵硬,这是严修时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喊他全名。
转过头去,方昕看着严修时两步快走,将自己抱进怀中,抱的紧紧的,像是*****熊环抱着自己的蜂蜜罐子。
眼看着公交车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方昕欲哭无泪,他推了推严修时的胸膛,却没能推开。
方昕在心里把严修时给臭骂了一通,心里再气,也得装着样子怯懦开口:“严哥,怎么了?”
“对不起”,严修时突然开口,往日总是朗然的声音忽然变得晦涩起来。
哈?
方昕懵逼了,严狗今天又开始玩什么新的py了?
严修时声音极其庄肃严重,像是结婚说誓言一样:“方昕,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对你。”
我是方昕,但我放不了一点心。
抖了抖身子,方昕开始为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而谴责自己,颤着声音回答:“你不用这样。”整得我挺恐慌的。
严修时轻轻亲了亲方昕的额头:“车开走了,你别怕我。”
方昕:丫的车开走了我没走啊,你这个鬼样子怎么能不怕!
方昕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如他所愿地问他:“那怎么办?”
严修时说:“今天去我家吧”。
黑色的碎发扎在方昕的额头,有些痒痒的,方昕一抬头,嘴唇就碰到了严修时的下巴。
“我要回家的,严修时,今天我爸会回来。”
方昕一开口说话,软软的嘴唇磨在严修时下巴上,就跟在主动亲严修时一样。
又抱了方昕好一会儿,严修时才将人放开,声音也温柔的不像话,跟吃错了药似的,竟然关心方昕起来:“你爸长得凶,说话也凶,你别怕他。”
停顿了一下,严修时又交待道:“如果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方昕默默点头,目光顺着大道一直延伸,直至最尽头快要看不清晰的夕阳。
这个时候的太阳也变得温柔起来,阳光不会刺眼,洒在身上就像照了一层圣母的光辉。
方昕瞧着面前被照的泛黄的严修时,觉得他今天不仅不疯,甚至还有点圣母下凡的可爱。
像是藏獒被关进了严丝合缝的铁笼子里,而方昕手中拿着唯一一把钥匙,他有了能够威胁严修时的武器,自然会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遇怂才怂的方昕,在这个关键时候勇敢地站了出来,语气中甚至带了点命令的感觉。
“最后一班车走了,那你送我回去。”
严修时仿佛等的就是方昕这句话,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拉着方昕的手往他那辆帅的一批的车跟前走。
还贴心地帮方昕打开了车门。
方昕沉默:其实也大可不必,这个绅士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削微娘炮和柔弱。
但是真尼玛爽啊!
方昕压了压自己被吹飞起来的刘海,看着严修时把果冻一箱箱的从车上搬下来。
说实话,这车用来运果冻,多少有点屈才了。
只是果冻才刚搬了一半,宗和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像是那种偷摸摸尾随别人的跟踪狂,在恰如其分的时机出现。
并且心安理得地跟方昕站在一起–
看着严狗哼哧哼哧地搬果冻,没有半点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哥哥喜欢吃果冻吗?”
宗和繁问的大声,严修时回过头来,这才发现宗和繁也在这里。
他皱了皱眉,听到宗和繁的问题,倒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没等方昕考虑好该怎么回答,宗和繁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只见宗和繁弯身拿起一袋果冻,在手里转了一圈,又像是扔垃圾一样扔了回去。
“哥哥”,宗和繁声音像是浸了蜂蜜一样,方昕站在他旁边都能闻到腻甜的要吐的味道。
“果冻胶质多,一个就算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听到这话,暴脾气不乐意了从一地的果冻里站起身来,横着眉毛,丝毫不顾及两人之间的交情。
“你说尼玛呢?”
严修时原本舒坦的心情,被宗和繁彻底搞坏,暴躁的将最后一箱果冻扔下来,大步流星走到方昕身边,一把将人拽了过来。
宗和繁脸色不变,笑得也和气,仿佛严修时骂的不是他一样。
方昕是真佩服宗和繁的忍力,这扔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那国去,能评得上个一级忍者了吧?
就天天这么憋着,方昕都怕他把自己憋抑郁。
“让你喝了?”
严修时大手揉了揉方昕的脑袋,又不够满足似的,摸了摸方昕的脸。
这才开口:“我明早来接你,在这里等我。”
方昕再次惊诧于严修时对自己的态度,惊诧之中空出时间点了个头。
他这是太监篡位当皇帝了?
严修时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懵逼昕和笑面繁。
宗和繁面对一地果冻,也没再像严修时在时那样跟个大批判家一样,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
反而一改故辙,好心地表示会找人帮方昕搬到家里面。
方昕心存猜疑,想出口反驳。
却被宗和繁抢先一步:“哥哥,爸爸还在里面等着你呢。”
一提到这个,方昕什么也顾不得了,拉着宗和繁的手重重点了点头,将这个重任转接到了他手上。
随后有些忐忑地往屋里去了。
方昕看着主桌主位上的中年男人,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谁知对方那一看就特严肃特坏脾气的脸,在看到方昕的那一瞬间竟然突地温和起来。
就像是一只膘肥体壮的林中老虎,威风凛凛地站在巨石之上,低头咧着利牙对你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和蔼吗?
这更像请君入瓮再咬烂吃掉好吧?!
方昕走到桌边,犹豫几番,最终决定坐到跟宗爸隔了两个位置的座位上。
只是书包还没放下,就听到老虎开口:“方昕,来这边坐。”
老虎说着,用他那锋利的大红肉爪子,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位置。
“!”
方昕笑容一滞,见老虎不是客气客气的意思,只能认命走了过去。
刚坐下,脑袋就被人抓在手里捏了一把。
宗爸声音是浑厚中带着几丝硬挤出来的慈祥:“在学校里还适应吗?我最近忙,也没空处理家里事,委屈你了。”
方昕清咳了一声,非常恭敬地说:“不委屈。”
见方昕低头嗫嚅模样,宗爸叹了口气,不免带上几分歉意:“小繁他脾气不好,认准了一件事就固执地跟头牛一样拉不住,他要是为难你,我绝对饶不了他。”
听到这话,方昕眼睛一亮,正想着该怎么样把自己撇清的同时将宗和繁的“恶劣”事迹托盘而出时,余光却留意到了一道修长身影,从门口慢慢晃悠了过来。
方昕脑子一转,立马改口:“小繁很好的,在学校里也帮了我很多。”
听到宗爸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又捏了捏方昕圆噔噔的脑袋:“这我就放心了。”
宗和繁听到这话涌起笑意,还没等方昕反应过来呢,人就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另一边。
属于是被姓宗的给包围了这回是。
可能也是知道今天宗爸回家,红姨做了好多菜,方昕吃饭的时候却不见一点拘谨了,逮着什么都往嘴里塞。
看着方昕狼吞虎咽的委屈样子,宗爸若有所思,将审视的眼神钉在了宗和繁身上。
宗和繁同样看着吃得没有样子的方昕,适时地给他拍了拍背。
然后才转头对上宗爸的眼神,仿佛在像他展示:兄友弟恭,你不容置疑!
被夹在中间经历了一场心战的方昕,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看着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宗和繁,随口一问:“你怎么不吃?”
宗和繁眼底笑意更浓,像是浓稠墨夜中被溅上了几点星色,在灯光照耀下反光,像是眼里藏了水晶一样,布灵布灵的,特闪眼。
方昕被这笑晃地眨了眨眼,愣了几秒才想起宗和繁的质非文是,也假笑着应了回去。
饭吃得大获成功,别的方昕就不知道了。
原本以为宗家对自己不闻不问已经是大发善心,谁知道今天宗爸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方昕迷茫了。
他对于宗爸来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或者更进一步说,他对于宗和繁这个命定主角来说,究竟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方昕觉得,偏离的远远不只是严狗,或许也不是偏离,而是原文中隐晦提到或者根本没有描写过的地方,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