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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打动

 

哭闹和呻求都不起作用,江沅只能用上最后一个办法,绝食。而且绝对不要再被江辄止压在身下了,要不然就放他走,要不然就看着他饿死。

他第一天开始不吃不喝,江辄止还笑着反问他:“宝宝不吃东西?”

江沅梗着脖子跟他犟:“我要回家,不然你就饿死我。”

话是往狠里说的,可偏偏声调软绵绵的没半点戾气,瞪大的眼睛里还都是水汽,起不到半点威胁的意味,更像是在撒娇。

江辄止又弯下腰刮了刮他的鼻子,还一脸宠溺:“宝宝还跟小时候一样,都知道用不吃饭来威胁爸爸。”

小时候的江沅也用过这招,具体到为了什么事都可以,可能是跟江辄止闹了脾气,也可能是不想让江辄止出门,那就赌气地泪汪汪地不吃饭。不过往往都坚持不到一天,只是一顿不吃江辄止马上就要心疼地抱着人哄,拥着他在腿上轻声低语,揉揉他哭花的脸,江沅很快就破涕为笑,别别扭扭地重新抱紧了爸爸的腰,虽然还满脸委屈,但又肯乖乖地张嘴吃饭。

江辄止太会拿捏他了,再提到小时候还是会让江沅触动,他又一张臂把儿子搂到怀里,鼻尖蹭上江沅柔嫩的脸颊,暧昧的呼吸都喷到了他脸上。江沅心口一惊,马上扭着头要跑,可江辄止的手紧跟着伸了过来,准确地捏住他的下巴,又重新吻上他。

江沅已经被折腾怕了,江辄止亲他也不敢再用那种又喊又打的方式反抗了,只能是闭紧嘴巴,阻止江辄止的舌头伸进来。

江辄止的亲吻也跟他肉体上的性爱一样,凶猛又执拗,根本不给江沅任何反抗的机会。江沅不肯张嘴,江辄止就舔他的嘴唇,湿漉漉的舌头点在唇瓣上,试图舔软了他的僵持,探到紧闭的唇瓣里,再把自己插进去。

江沅的脸一点点地红起来,拼命抿着唇,又不敢说话,只怕一张口江辄止就会闯进来,再把他吻到浑身虚软。渐渐的那只掐在他下巴上的手也开始乱动,顺着皮肤轻抚,摸到他的喉结。江沅轻震了一下,而那只手还在往下伸,要探进他的衣服里。

这下江沅终于是忍不了了,刚喊了一句“不要”,江辄止的舌头果然伸了进来,同时整个人倾身上去,江沅很快就被他压到身下,他吓得“呜呜”乱哼,伸着手想抵住江辄止的胸膛,就连那只手也被捉了去,随即江辄止的唇离开了,转而印在了他的手心上。

手掌心里热热地一贴,嘴唇上刚撤去,那份绮思又印到了他的手心。江沅讷讷地直想瞪他,一下也正好对上江辄止的双眼。他正抓着那只手,眼神炙热,充满了攻击性的眼底全然地印满了江沅,就只有他。

从前只会躲避的眼神现在却是这么的坚韧透彻,宣泄着满满的爱意,只恨不能把江沅彻底地融入其中。他现在的神态就跟萧进一样了,眼里心里只有儿子,愿意倾倒全部的爱。他这次说的是真的,他很爱江沅,不会再逃避了,就是那种爱。

江沅的脸上滚烫,从手心一直烫到心口,拼命地想抽回手,可江辄止却抓得那么紧,手心的皮肉紧紧相嵌,是真想就这么深嵌进去,把俩人的皮肉骨血都融在一起,这样江沅就再也甩不开了,并且无论是谁也不能再把他们分开。谁能阻止,难道还能把一双手上的皮肉都扯开吗!

江辄止又摸了摸他的唇瓣,轻笑起来:“宝宝不吃饭不行,爸爸肯定会心疼的。”

江沅咬牙看他,似乎是得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了,可江辄止的表现却又完全不同。他说的是心疼,神态却是轻松,他这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江辄止的拇指摩挲起他的唇瓣,指腹揉过黏腻的两片唇,滑过一点湿润的贝齿,几乎就要探进他嘴里去。江沅的眼眶一热,又发起了抖,甚至眼看着江辄止的脸靠近,那又是要开始了。

但江辄止只是在他的唇角碰了碰,像是知道江沅在害怕什么,所以才没有继续。

“爸爸心疼宝宝,肯定不会勉强你。”江辄止含笑地说,“但是爸爸也绝对不会看着宝宝吃苦。宝宝不吃饭,那爸爸一定要喂你吃。”

江沅还来不及惊愕,一只手就碰上了他的脸,江辄止的手掌又大又宽,完整地包裹住他的脸,手指附在他的脸颊上抚摸:“宝宝不像小时候了,闹脾气的时候爸爸哄着你就能吃下了。既然长大了就用长大的办法,你想爸爸要怎么哄你吃饭?”

他还笑吟吟的,手掌上却暗暗用力,分开两指捏紧了江沅软嫩的颊肉,慢慢地说:“爸爸可以把吃的喂到你嘴里,一口一口地喂,嚼碎了喂给你,绝对不会让宝宝饿着。”

他喟叹起来:“小时候都没这么喂过你,宝宝是不是故意想成全爸爸?”他又一笑,“爸爸真的很乐意。”

江沅恨恨咬牙,只是又不敢回嘴,只能扭头想躲开他的手,偏偏江辄止的手指又一用力,这回真的捏痛了他。

刚听到儿子的吃痛声,江辄止马上又松了手,侧过手腕在江沅的脸上抚了抚,声音又低沉下来:“宝宝,不要用你的健康威胁爸爸,爸爸为了你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的确是什么都做的出来,曾经把人推开就能彻底地推开,现在又还能把他关起来,都已经占有了他一次又一次,真是事到如今,江辄止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江沅的心口又涌上委屈,暗想自己怎么会用绝食来威胁江辄止,难道不知道他的手段吗?还真显得自己是在撒娇了。

到底只能是嘴硬:“我就不吃,你走了我就吐出来。”更赌气地加一句,“我就有办法饿死在这里。”

江辄止反笑他:“走什么?宝宝就在这里,爸爸能走到哪去?”

“你不可能一辈子关着我!”

江辄止却更加的理直气壮:“为什么不可能,宝宝本来就该跟爸爸一辈子在一起。”

江沅多大的怒气都没有用,反正就能被江辄止三言两语地打发。他抿着唇还不知道怎么回击,江辄止的长臂伸过来,又把人揽到了他怀里。炙热的胸膛衬贴着,传递过他的温度,江沅的身体缩了缩,很快耳垂上又是一热,贴着的就是江辄止嘴唇的弧度,此刻在他耳边温柔地低语:“爸爸会永远陪着宝宝,不要再想着离开爸爸了,爸爸爱你,嗯?”

他现在终于不再吝啬说爱了,这样的爱语甚至一天能说上许多次,抱着江沅说,贴着他的耳朵说,亲吻的时候做爱的时候都不能落下。江沅从一开始的尽全力反抗,到现在已经是不知道该装作什么反应才好。这么一句句的爱,又反复提到的小时候,他要怎么才能装作完全不在意。

江辄止更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更要时不时的对着儿子提到过去,用他们那庞大的点点滴滴来打动江沅,要用这些动人的过往冲淡儿子对萧进的记忆。现在一看到儿子的反应,江辄止只会靠得更近,用两条手臂继续拥住他,再用体温暖住他,他的温情和热情又一次开始传递。

江辄止一低头就亲在了江沅的额头上,干燥的嘴唇触碰上软嫩的皮肤,这个亲吻的力道和时间都控制的很好,不轻不重,又不沾染情欲,就像是在安慰小孩一样,可以立刻回溯到过去,是一个充满了温馨的吻。

“爸爸还记得,是你刚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工作忙,只好请别的叔叔去接你。宝宝就跟爸爸闹脾气了,也不肯吃饭,非要爸爸哄。”

江辄止边说边抬手刮了刮江沅的鼻子,有点无可奈何的语气:“那么小一个孩子,脾气就这么大了。”

这下轮到江沅不服气了,气得拍开江辄止的手,脱口而出的愤愤:“你连着一个星期都不来接我,还不准我生气!”

这话刚一出口两个人都有些怔愣,江沅的脸又是马上红了,又有些气又有些不好意思,江辄止也笑了,继续靠近他,还是能把人重新拥住,声线更低更柔,融着止不尽的笑意:“宝宝都记得。”

都多久的事了,他提了一句江沅马上就能接上下一句,江辄止心中得意,这就是他们父子间的默契,是萧进永远也取代不了的过去。巨大的欣喜充斥着,更给了江辄止源源不绝的信心。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哪怕是儿子现在会记恨,但只要给他时间就够了,只要把江沅跟萧进隔绝,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可以重新打动江沅,一定要把儿子抢回来!

他贴到江沅的耳边,几乎就要含住他的耳垂,每一字都努力着要钻进儿子的心里去:“爸爸就知道,只要是我们的过去宝宝一定都记得。”

当然是记得的,只要是跟江辄止在一起的时光都是绝不会忘的。江沅这时候也不想装着不为所动了,酸味里又带着一点怨怼:“我没说错,你就是嫌我麻烦,所以你不来接我。”

“宝宝。”江辄止正色了,慢慢地说,“宝宝什么都记得,也知道爸爸那时候在忙什么,爸爸真的很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江沅抿着唇不说话,周身那股属于江辄止的侵占气息变得更加浓厚,带着野心团绕,蛇一样地爬上他,头和尾都把他紧紧缠绕。“宝宝再生气也不可以胡说,爸爸怎么会嫌你麻烦,你是爸爸的全部。”

“让宝宝不高兴了,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以后每天都会陪着你,再也不会让宝宝伤心。”

江辄止就是这样,之前只会躲着他,要不就是放狠话,什么绝情的话都能往外说,根本不管自己会被伤得有多狠。而现在呢,说爱上了他,又是什么深情的话都能说出口,也不管自己接不接受。江沅怎么能不怨憎,可偏偏内心深处又有一丝奇怪的躁动,其实这不就是江辄止的作风吗,都是最直接最极端的情感。而他是被江辄止养大的,父子间难免没有相似之处,他这激烈的感情难道不是继承自江辄止吗?

江辄止就像要把所有错过的情话都补回来一样,他反复地,不厌其烦地对着江沅诉说他的爱意。总是会从属于江沅的小时候开始说,时不时的,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他们的过去,而每一件都是江沅印象深刻的往事。本来就印在他的心上,再从江辄止的口中说出来,仿佛是镀上了另一层感触,不管曾经是委屈的、怨怼的、还是甜蜜的,再听来就会变得绵绵多情。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件事,但却带上了更多江辄止当时口不能言的感情,连把他的情绪也篡改了。

其实知道这是江辄止的手段,把他带到这里来,先是没日没夜地侵犯,彻底占有了他的身体,把他都弄崩溃了,现在又开始温柔,这么两方极端之下,就是要他产生不可磨灭的记忆和回忆。让他再也不敢说离开,更不敢说不爱。

江沅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清楚的,他能看清江辄止的目的,他能洞悉这个男人的想法,所以他一定要全力抗衡。只要他坚持不动摇,江辄止总会败下阵来,最后只能把他送回去。他才不信江辄止能把他关一辈子,所以他只要再熬一熬就可以了,煎熬着不动心,煎熬到萧进找到他,他就可以回家了。

不要再提了,不要再提他们温情的过去,他不要再动摇,他要回家,回到萧进身边去。

回家,回到跟萧进在一起的家,他肯定爸爸还会爱他,他会继续跟爸爸在一起生活。而他已经狠狠拒绝了江辄止,到那时候就再也没有江辄止了,再也没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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