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周司惟不能把人往炸毛了逗,立刻服软。
他要带她去的地方不远,从公司走出来,过了一个红绿灯口,十分钟便到了。
纪筝站在占地面积不菲的独栋别墅前,扭头诧异看周司惟。
别墅内开着灯,从玻璃中透出来,柔和南城老式建筑与西班牙风格的别墅,优雅典贵。
沿着石闆路走进去,院中造景不凡,青石闆从水池中间蜿蜒而过,两侧游鱼翕水,高大的梧桐与银杏在暮色下安稳淡然。
纪筝多看了几眼活蹦乱跳的鱼,回眸:「这是谁家啊,你朋友吗?」
周司惟带她继续往里走:「我们家。」
她一惊:「你说什么?」
「不喜欢?」
「那倒没有,」纪筝忍不住停步:「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你要买这儿?」
周司惟随手拨弄两下她的长髮:「不是要。」
意思是已经买了,纪筝立刻听懂了意思。
她疑惑:「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
周司惟拉她往前走,推开了门:「这儿离你公司近。」
他说得随意,仿佛隻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视野突然从昏暗的室外进入亮堂堂之中,纪筝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应该是她前几天赖床不想起,搬过来这儿就可以让她多睡一会儿。
周司惟握紧她的手:「走,去楼上看看。」
他请来的设计师,自然是好的,处处周到,无一不精。
主卧内的窗帘拉着,周司惟捞起遥控器按开,徐徐夜景展现在眼前,繁华烟火。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忽然覆上一个柔软的身躯。
纪筝从腰后抱着他,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闷声说:「我以后一定听话,不偷吃冷饮了。」
周司惟回身,捏她的手:「嗯?」
她仰头看他,目光深深眷恋:「你也不能太忙于工作,我们要一起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他顿了顿,俯首吻她,感受到格外热烈的回应,以及唇齿间的奶油甜香。
纪筝在吻中扬起脖颈,因为他突然的离去而不满。
周司惟把她的头髮放到肩后,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按压:「下午又吃冰激凌了?」
温温柔柔的一句话,语调带着说不出的危险,纪筝忽然一激灵,清醒过来,支支吾吾。
「没有。」她狡辩。
周司惟似笑非笑。
「半盒……」
周司惟捏她脸:「这周不准再吃了。」
他们曾约法三章,一周最多吃一盒。
纪筝心虚地点点头。
那家椰子鸡的味道果然如它飘出来的香气一般美味,汤汁清甜,肉质鲜嫩,纪筝吃得有些撑,便和周司惟在小区园子中散步逛了逛。
天气晴朗,夜晚便也漂亮,月光如同融融轻纱,笼罩在人工造景的假山和河流上。
有夜跑的年轻女生从一旁经过,纪筝停步,看看人家流畅的身材,捏捏自己的肚子,顿时有些懊恼:「我觉得我又胖了。」
她转向周司惟:「明天开始我早晨起来跟你一起跑步怎么样?」
周司惟视线从她脸上扫过,笑:「行,隻要你能起得来。」
「你看不起谁呢?」纪筝怒,不服气。
她刚工作那几年缺乏锻炼,以前小时候练的舞也全部抛之脑后,导緻如今身体不太健康,也算是一部分緻使痛经的原因。
说做就做,回到家,纪筝打开视频,在卧室窗下的长绒毯上垫了个瑜伽垫做瑜伽。
周司惟处理完工作回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做一个拉伸的动作。
长腿像一条直线,俯下身去,圆润的脑袋贴到腿面。
从小学舞的功底仍在,她这个动作做得十分漂亮,薄薄的背脊伸展的弧度优美,白皙脖颈如天鹅姿态。
穿着弹力紧身的瑜伽服,侧面身体美好的玲珑曲线一览无遗。
周司惟欣赏了几秒,纪筝开始换下一个动作。
一整套做下来,额边髮丝沾了几缕汗水,气息也加重。
纪筝躺在瑜伽垫上休息时,深觉自己缺乏锻炼。
她还没换过来气,男人走近,弯腰,轻而易举将她从瑜伽垫上抱起来。
陡然凌空,衣服又过于贴身,没有安全感,纪筝忙不叠搂住他脖颈。
「你干什么?」她髮丝微乱,脸上还有淡淡红晕,白里透红,生机勃勃。
周司惟指腹隔着轻薄布料按揉她腰后:「不累吗?帮你洗澡。」
「我自己可以。」
「我帮你。」
纪筝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仍旧被抱进浴室。
莲蓬头出热水的间隙,她忍不住吐槽:「周司惟,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周司惟从背后逡到瑜伽服的拉链,捻着冰凉的金属,向下拉开:「像什么?」
肌肤触到空气,泛起一阵麻栗,她幽幽道:「像小红帽裏披着皮的狼外婆。」
周司惟失笑,英俊皮囊在热水雾气下越发摄人心魄。
他这样缱绻地看过来,把她按到瓷砖墙面上,嗓音磁而微哑:「小红帽,那你上勾吗?」
……
蓝颜祸水!
纪筝脱力地沉沉睡过去前,脑海裏忍不住唾弃自己。
爱慕好皮囊是人之天性,周司惟简直将她的软肋拿捏了十成十。
被男人揽进怀里时,她困倦,还记得嘱咐一句:「明早记得叫我起来跑步。」
周司惟在她睡颜上印下一吻,温柔地将碎发掖到耳后:「好。」
夏夜的风,轻柔温和,室内最后一盏床头灯被按灭,便彻底落入静谧的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