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道害鬼
张道士是个四方游历的亁道,数日前恰好来到京城,刚找好落脚处,就被宫里的銮仪卫抓走。
等到了宫里,发现不只有自己一人,还有许多同行,甚至连喇嘛,萨满都给请来了。
难不成是要他们斗法?张道士来不及细想就随其他人一起被押往皇帝面前。
都是第一次面圣,很少人敢直面天颜,张道士是个胆大的,猫在后面偷偷往上一瞧,皇帝正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捻了一串碧玉珠,面上不怒自威,他的身后躺了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具尸体。张道士正要往那尸体上瞄上一瞄,不想皇帝沉郁的眼神转过来,登时吓得张道士缩紧脖子不敢乱看。
“诸位都是奇人异士,朕叫你们来就是为皇太子招魂。”
皇帝平静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这下无论是满人尊崇的萨满还是双手合十的喇嘛都不免一惊,他们其中有些人只是会些旁门左道,像为死人招魂这种,怕也只从祖宗传下来的书中看过。
一个年轻的萨满率先走出来,硬着头皮说,“陛下,人死不能复生,若是强行死而复生,就是违逆天命啊。”
皇帝扫了他一眼,摆手让侍卫进来将人拖走,不多时外面就传来那年轻萨满惨叫的声音,众人都瞬间噤若寒蝉,皇帝转动手中的佛珠,笑着问,“你们轮流开始,若是成功了,朕必大赏,若是失败了……”
皇帝站起身来,迫人的气势倾泻而下,“当场杖毙。”
招魂法事在众人极度恐慌下开始,都围着榻上的皇太子尸身,萨满又唱又跳,喇嘛坐在地上唱诵经文,道士们烧符念咒,整个阴暗的暖阁中烟雾缭绕,嘈杂不堪,然而几乎都不起什么作用,康熙特意将全部窗户钉死,就怕胤礽的魂魄怕光不肯回来,可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甚至连榴花味都没有,转眼一个上午过去了,康熙冷眼瞧着许多废物被拖出去,外面惨叫声不绝于耳,宫殿前面的地砖都被鲜血染红,浓重的血腥味飘过来,刺激地康熙身体里的暴虐因子愈发躁动。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神经质,盯着剩下的那些人就像看着死物。有人在他这样的眼神下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像是一滩烂肉似的被侍卫拖出去。
整间宫殿都被死亡的恐惧笼罩。
张道士眼睁睁看着自己前面的人被一个个拖走,等待比死亡更可怕,他咬破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回忆着曾经看过的似真似假的招魂法,都这种时候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很快轮到张道士上前,他先是跪在犹如阎罗的皇帝面前,尽量平稳了声音,“草民曾经读过一法,或可一试,只是需要……殿下最亲近之人的血肉。”
“最亲近之人?”皇帝眼珠终于转了转,笑了,“那就用朕的吧!”
张道士愣住,有近侍跪下来劝阻,“陛下,您贵为天子,龙体万不可有损,或许可以用毓庆宫小阿哥的……”
近侍话没说完就被皇帝踹翻在地,“这天底下,与保成最亲近的只有朕,他们算什么东西!”他恶狠狠说完后,又侧首看向张道士,“你要的血肉朕会给你,可若是最后依旧失败,你会被千刀万剐,知道吗?”
张道士哆哆嗦嗦应下。
康熙按照张道士所需要的量亲自在自己胳膊上,腿上挖出血淋淋的龙肉,又流出足量的血交给张道士后,侯在一旁的太医立马颤着手给康熙处理伤口。康熙到底身体强健的异于常人,挖肉流血都没让他昏倒,只是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榻上,看张道士继续施法。
张道士又让人取来五个巴掌大的布偶娃娃,将娃娃里面掏空,分别把新鲜的龙肉填充在娃娃里,娃娃在血里浸泡一刻钟后,接下来取出符咒,蘸着皇帝的血,在黄符上面写下太子的生辰八字,最后把黄符粘到娃娃头部,放置在太子尸体四肢和头顶各一个。
一切准备妥当后,张道士就开始绕着太子念咒,大抵念了两个时辰左右,就在康熙的耐心逐渐耗尽时,外面突然阴风肆虐,整个天幕也随之暗沉下来,隐隐之中可以听见什么在哭嚎不止,游廊下挂的纸皮灯笼被吹得哐当作响,也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外面瞬间乱作一团。
康熙因为兴奋双眼都充血泛红,他踉跄着站起来,身上刚包扎好的绷带又挣开,伤口是钻心地疼,可他顾不上这些,在殿里来回奔走,让闲杂人等全部退出去,只留张道士一人。
“陛下,太子殿下要回来了。”
张道士幽幽说完,下一刻殿门就“砰”地一声被吹裂,泛起黑雾的风汹涌而至。
——
胤礽头痛欲裂地被定到墙上。
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已经飘到保定地界,毫无征兆地,头就开始痛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往后退,就像被无形的线拉扯,耳边从四面八方响起阴沉的、桀桀的低语。
保成、保成、保成、保成、保成……
噩梦不断的声音贯入他的身体,像是钉子,要敲入骨髓才肯罢休。胤礽不知痛了多久,到了最后意识渐消,眼神涣散,犹提线木偶般摆动四肢朝紫禁城飘去。
“陛下,太子魂魄已归,只是不能与肉体合一,以后只能是以魂魄的状态存在了。”
胤礽在黑漆漆的雾里半昏半醒,全身依旧不能动弹,只隐隐瞧见不远处有两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在交谈。
“那朕能触碰到魂魄吗?”
“可以,因为用的是陛下的血肉,所以只有陛下能触碰太子,几乎与常人无异……不过……”
“不过什么?”
“若是太子不愿待在这里,可能还会离开。”
“那就将他永远关在这里,无论用什么方法!”
“草民从古籍上学过一道锁魂阵,或许可用,另外还需陛下为太子灌注您的体液,这样也就多了份保障”
“你是说朕的血?”
张道士眸光一闪,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其他的也可以,比如……龙精。”
——
胤礽睁开眼,脑袋上余痛尚在,但好歹不像之前那般痛不欲生了。他挣扎着坐起来,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是半透明状态,几乎和活人无异。
他狐疑地张望四周,失去意识前,他就察觉到被什么东西缠住,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的猜测,当看到周遭到处都是龙凤纹饰的摆件后,最后悬着的一颗心也死了。
他又回到皇宫了,不知用什么邪门歪道给召回来了。
这间宫殿很奇怪,所有窗户和门都被用木板死死封住,不见一丝光,殿里四角各放了一枚幽绿的夜明珠照出荧荧绿光,整间屋里,连风都是静止的,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间……阴森的墓室。
胤礽不甘心做了鬼都能被人抓回来,他尝试着飘到墙边,试试能不能穿墙,可刚一碰到墙体,身体就被无形的力量弹回来,而且浑身犹如被撕裂一样痛。
“保成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出不去的。”熟悉的嗓音突然响起,胤礽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康熙站在了他身后。
房间里有暗门。
胤礽咬着牙瞪他,“果然是你……我都死了,你还抓我回来干吗?”
康熙歪着头对他诡异一笑,慢慢朝他走近,俯身要抱他。
胤礽当然不会如他所愿,挣扎着伸出手要推开他,康熙顺势一把握住胤礽的手,另一只手从胤礽腿弯下穿过,将人打横抱起然后轻放在巨大的龙榻上。
胤礽尽力往床里侧滚过去,将锦被扯在身前,如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警惕地盯着康熙,“我已经死了,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再管着我。”
“过来。”康熙朝他伸出手,眸中翻涌着黏稠晦涩的光芒,“乖乖来阿玛这边,阿玛可以不计较你自杀和逃跑的事。”
胤礽自幼就养在康熙身边,对于这位皇父的脾性也算摸透了,有时表面上的雷霆之怒还算好,他最怕的就是像这样隐藏在暗流涌动下的平静,这是要将他往死里磋磨的信号,胤礽不禁哼笑道,“鬼才信你,哦不对,鬼也不会信你!”
“爱新觉罗胤礽!”康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要把他吞吃入腹地怒喝,下一刻,在胤礽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如凶猛迅捷的野兽扑了过去,大手擒住胤礽的咽喉,然后慢慢收紧。
胤礽却满怀恶意地笑起来,眼角甚至笑出了泪,“哈哈哈,这就生气了,你干脆把我再杀一次啊,最好让我魂飞魄散,再也不会见到你哈哈哈哈。”
“你休想!”康熙目眦欲裂,狰狞的样子比鬼都吓人,他松开手,恶鬼一般扑在猎物身上啃噬他的皮肉。
胤礽身上的衣物如实物似的化作碎片,胤礽嘲讽的心思也没了,如果做鬼都能被人压,那也太丢鬼了。
“你这个疯子,滚远点,别碰我!”胤礽歇斯底里的骂他,又抬起脚踹人,正好踹到康熙的伤口上,绷带断开,沾了一脚的血。康熙闷哼一声,动作慢了半拍,胤礽眼睛一亮,继续抬脚专门往康熙身上的伤口踢。谁知康熙一手抓住他的脚踝,大腿压住保成另一条蠢蠢欲动的脚。
那一截小腿莹白如玉,康熙粗喘着气,痴迷地顺着脚踝往上舔。
“啊啊啊啊,不许你舔!不许舔!”胤礽晃着腿儿,黏腻酥痒的触感从尾椎油然而生,就好像蠕动的毒蛇爬过来,要往他腿心钻。
胤礽捂住腿间隐藏的密处,康熙轻而易举地拨开他的手,张嘴就含住了娇嫩的花唇。
“唔……”胤礽眼睁睁地看着皇父舔吻着他的下面,肉唇被含住使劲吮吸,阴蒂被咬的肿胀起来,这样了康熙还不放过他,又伸出舌头劈开媚肉往里面插去,直到胤礽抖着腿儿,浑身哆嗦着喷出水,将甜腻的汁液全部舔干净才肯罢休。
这下胤礽也没了挣扎踹人的力气,红着眼,流着口水软绵绵地瘫在床上,他眼看着康熙褪去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身体,他身上的那些血淋淋的窟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了绷带的地方又开始流血,滴答滴答落下来,落在胤礽白净的肌肤上。
素来有洁癖的胤礽看得直作呕,又管不住嘴刺他,“喂,你这副样子可别死在床上,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