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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缘

 

可记忆似有通感,何故越想忘却,那萦萦的暗香反而越是缠着他甩不掉,甚至朦朦胧胧的,仿佛能闻到似的。

“老何,去不去食堂?”

一只手搭上肩膀,何故微微一颤,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老孟的脸。对方看见他的表情,愣了一愣: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何故反应迟钝地抬眉:“什么?”

“不是,那小花魁真就把你榨干了,还是你守着童子身太久,人都虚了?”

老孟笑呵呵道。何故看了看桌上的镜子,里面的青年并没有朋友嘴里开玩笑的疲惫和倦色,但神情恍惚是真的,像是长梦初醒,魂不附身。

“不去食堂,”何故把资料收好站起身,“大院外头商场新开了家拉面,我请你。”

“得嘞,老板大气。”

老孟眉开眼笑,勾肩搭背地和何故往外头走,一边还不忘关心一句:“一上午看你都不太高兴,有心事?”

何故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无缘无故想起花间苑那个人屋里好闻的香味,这样的下流话老孟敢听他可不敢说,于是信口胡说道:

“演戏结束之后,部里好多人都被调查令带走了,我担心会不会查我。”

“你清清白白有什么可查的?”

说话间两个人下了楼梯走到大院,老孟闭了嘴,等过了执勤哨岗,这才继续道:

“c党上台之前,我姑父在报社当差,为了生计写了不少文章讨伐他们,现在眼看c党要查到他脑门上了,给媒体界的大佬塞点钱,再刊登两篇文章歌功颂德……”

到了中午,街上的人流渐渐密集起来。商场门口有不少顾客进出,何故和老孟没有穿着全套军装,但没人认不出他们的装束。

在a国,军部可以是普通人的靠山,更可以是轻易压倒一个人生活的五指山。尤其在帝都,军部所有的核心职能部门都驻扎于此,任何一个人都是得罪不得的。

见到两个军部的人,一般民众唯恐避之不及。二人身旁路过的行人都心照不宣地微微让开些距离,仿佛隔了一堵无形的空气墙。

军部在百姓心中一贯只手遮天,对此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你放心,不管怎样大洗牌,军部永远屹立不倒。倒是特工部和工商会那群人要大放血咯……卸磨杀驴,历朝历代哪个不是这样。”

两个人进了商场时老孟还在絮絮叨叨,何故本来心里也没真的考虑这些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眼睛不时往身旁瞟了瞟。

军旅之人没几个爱溜达逛街的,何故不常进商场,偶尔夏天家里停电了来这里头避暑吹空调,总是感叹大商场里面干净卫生,连空气都淡淡的飘散着香味。

从前他是糙人,现在亦是。可如今他只觉得商场里一股廉价的消毒水味,嗅了一会便想干呕。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强忍着不适,嘴上敷衍着老孟,两个人走进商场的拉面店里,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食物的香气盖过了商场的消毒水味,这才缓解了一些反胃感,可何故早就没有胃口了。

再怎么粗线条的人也该看出来何故的不对劲,老孟点了餐后示意服务员退下,戳了戳何故:“要不你下午跟上校请个假,去医院看一看?没想到这么点事,搞得你心理压力也太大了。”

何故愣了愣:“老孟,我看起来脸色很差吗?”

“倒也还好,”老孟说,“就是你总是很紧张似的,就像……”

男人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就像抽大麻的人瘾犯了似的,坐立不安的样子。”

一个瘾字说得青年神色一变,桌子下面的手攥成拳又松开,何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脖颈:

“老孟你先吃,我去买个东西。”

“啊?哦,那你快点回来。”老孟一头雾水道。

何故快步走出店里,凭着来时的记忆,大步流星向一楼的一家彩妆店走去。进了店门的一刹那他就后悔了,那里头琳琅满目的商品他认都认不全,眼花缭乱的快要把他晃晕,演习时的烟雾弹都没能这样把他控在原地动弹不得。

彩妆店里八百年难遇一个军部的alpha光顾,何故正要走,自己显眼的装扮吸引了一个售货员的目光,生怕怠慢了稀客,忙小碎步跑过来:“欢迎光临!”

这下想走都走不成了。

何故真没想到,这才不到两天,自己已经接二连三踏进了这么多未曾设想的地界。

“你好,我想买一瓶香水,额……或者香薰,总之是带香味的东西。”

他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的门外汉身份,反正在这些专业的人面前他的笨拙好像总是藏不住,他也干脆摆烂,比比划划地描述着。

售货员耐心地聆听完,微笑着比了一个这边走的手势:“好的客人,请问您是送人还是自用?”

“我送人。”何故不带犹豫地回道。

售货员带着青年走到一大排放着五颜六色玻璃瓶的货架前,随手取下一瓶:

“那么您想要什么类型的呢,还是已经有看好的款式?”

“我有一款相中的,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想在你这找一找。”何故回答。

售货员打开手里香水的瓶盖,在试香纸上喷了喷,把纸条递过去:“好的客人,我们这里货很全,但您也可以和我描述一下是什么香味,我来帮您找。这是我们店的畅销款,您试试。”

何故接过纸条,还没等拿到鼻子底下,香精的刺鼻直冲天灵盖,他本不想负了这个热情的售货员好意,可还是控制不住脸上肌肉的扭曲,连忙把试香纸拿远了:“不是这个,谢谢……不是这个。”

他随便拿了另一瓶打开闻了闻,虽然不如刚才这个刺鼻,但是是明显的松竹味,草木气息太重,不好闻。

又打开一瓶,前调是水蜜桃味,甜腻到想吐,不好闻。

又打开一瓶,柠檬甘草味,像是各种奶茶店里六块钱一大杯的浓缩柠檬汁,也不好闻。

他接连打开了七八瓶,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有些频繁了,店里头其他闲逛的顾客有两三个忍不住侧目而视的,都在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个穿军装的帅哥那么执着地挑选着香水。

要说是给恋人买礼物,这人脸上严肃到仿佛在做科学研究一样,一丝不苟中带着些挑剔的神态,简直活像个强迫症患者。

“客人,要不您和我说说,您想要的是什么味道?”

那售货员倒也好性子,笑眯眯地问道。何故吸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香水,眼神微微放空,任回忆复现。

“一种很甜却不腻味的香,”何故慢慢地说,“像空谷幽兰,但是没有那么冷,让人闻起来很放松,而且留香很久,其他味道都掩盖不住它的味道……”

他忽然想到老孟的那个无心的比喻。莫非花间苑让人流连忘返的本领,是因为在屋内的香里掺了什么致幻剂,亦或是让人成瘾的东西——

“客人?”

售货员的声音和脑海中那个情动时唤着自己客人的oga声线重叠,何故浑身一震,手里的力道松泄,玻璃瓶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片四散飞溅。

店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何故惊慌失措地蹲下身要捡拾地上的玻璃碴子,售货员赶忙拦他:

“客人,没关系的,这是免费的试用装……”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何故蹲在地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瓶里面流淌出的液体在地上逐渐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潭。

“把这款给我包起来一瓶吧,谢谢。”

何故说。

下班时间一到,何故连新买的香水都忘了拿,出了大院打车直奔花间苑。

他几乎可以确定,花间苑对他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鬼东西——春药也好,毒品也罢,总之是会让人失了心智行为悖乱的东西。

车子停在花间苑外头,何故满心都是想去找人问个清楚,顾不上什么面子,扔下车钱,下了车直奔大门,门口的老鸨早就习得识人不忘的本事,看见何故跟见了财神爷似的:

“长官,今天得空又来啦?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让服务生给您送到房——”

“让我见欢儿。”

老鸨没合拢的嘴巴半张着僵住了:“啊?欢儿?”

“他现在在接……”何故喘了口气,“他不方便?”

“倒是没有客人,只是,您知道的,我们欢儿不是随时想见就能……”

何故根本没有功夫等老鸨拐弯抹角的解释,粗暴地一把推开当在自己前头的人,大步流星走上楼梯。老鸨险些摔了个狗吃屎,顾不上头晕眼花,在后头一边追一边喊着:

“使不得,长官!哎唷,亲娘啊,快来人——”

楼梯上热闹极了,有在一旁探头看热闹的,有得了老鸨的令来拦何故的,还有个在后头追也追不上喊也喊不动的老女人。那些安保说是安保,不过是当初街面上给钱就干的地痞混混,一群发育不良的beta,见了一米八七还穿着军装冷着脸的何故,愣是没一个敢动手的。

何故就这样一路来到三楼。刚站到门口,那熟悉的幽香又出现了。

他突生一种扭曲的近乡情怯,大手攥住门口的纱帘,却没有拨开的勇气。老鸨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楼梯口,扶着胸口累得东倒西歪,却也不敢拽何故,只能苦口婆心地劝着:

“长官,您宽宏大量,小店的规矩要是坏了,往后生意没得做……按道理,花魁不点头,您连上楼的权利都没……”

纱帘轻薄,立头忽然透出一个婀娜身影,紧接着一声带着笑的叹息传来:

“妈妈,是我许的。让他进。”

何故狠狠一怔。

老鸨止了话音,嘟哝了几句什么,扶着栏杆转身一瘸一拐地原路下去了。何故神色沉了沉,把帘子一掀,跨进门去。

屋内的幽香与他直直地撞了个满怀,何故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让那恬淡的香味充分灌入肺里。明明是来诘问,可生理上的瘾让他还是下意识地享受先于拒绝。

下一秒,青年睁开眼。

古朴典雅的檀木桌仍然摆放在正中央,却正因为有规律的振动、桌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规律声响。

谢尽欢金色的长发束着一个柔顺的低马尾,整个人除了一件宽大的赤色罩袍未着寸缕,他手撑着桌面,下身抵在檀木桌角,堪堪遮住大腿根的罩袍挡不住那腿间流水的女穴。

谢尽欢挺动腰肢,穴口一下下磨蹭着桌角,仿佛要把那块死物感化似的,一下下蠕动着,肥厚的阴唇吞吃着圆钝的实木,雪白的股间汗水与淫水顺着桌角一滴滴落在地面,而他仰着头一边轻声呻吟一边扭着腰,那金色的发丝就在腰后轻轻柔柔地摇晃。

何故的瞳孔剧烈震颤了一下。这是他平生法,却直捣谢尽欢最敏感的花心,激得谢尽欢浑身发烫,嘴里也嚷起来:

“何长官,不是,啊,不是这样的……”

“会捅坏的……唔啊……!”

alpha强硬的信息素浇灌下来,谢尽欢忽然喉头一紧,颤颤巍巍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何故早已双眼布满血丝,如饿狼伺猎,嘴角上扬。

“是你说的要报恩。”

何故说着,手上力度却松泛了些。谢尽欢宫口被撞得又酸又涨,如临大赦般想要将臀部抬起一些。

可下一刻何故的手猝然发力,抓着谢尽欢将他死死按了下去,宫口几乎被撞得变形。

“不许起来。”

戚戚哀哀的呻吟声里,何故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

“就这样,自己慢慢动。”

谢尽欢呜咽了一声:“何长官……”

一声哀求娇媚得千回百转,可何故像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地抬手伸进谢尽欢大敞的衣襟,指腹粗粝的手覆上oga微微隆起的胸脯。

“唔……轻点……”

他拗不过,败下阵来,就着一坐到底的深度,雪白挺翘的臀部在男人胯上反复前后摇晃着。

身体里面弹软的宫口来来回回磨着那圆润的龟头,越磨越水液澎湃。

淅淅沥沥的生殖液混着马眼渗出的生殖液,从撑开的穴口混杂流下。

谢尽欢长睫如蝶翼般颤抖,碧苍的双眸愈发浑浊,呻吟已变了调。

他现在几乎是在被里外夹击。

宫口被粗硬的性器如叩门扉般反复造访,宫腔内部,那颗不听使唤的玉石也早已随着重力落下压在宫口。

两者里应外合,一个顶着研磨,一个压着软肉,宫口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快感和酸麻顺着尾椎骨一波一波往上涌。

多年的磋磨本就让谢尽欢的生殖腔异于常人的淫荡敏感,这样双重刺激让谢尽欢快要疯了,他想要逃,可是从未有过的酸爽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停不下来,甚至隐隐有想要让何故进了自己生殖腔的念头。

宫口虽紧闭着,可许是被磨得过分,淫液却如开闸放水,远比从前潮吹时还要凶猛。

榻上的褥子很快濡湿了一大片,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尽欢爽到失了禁。

谢尽欢浑身都触电般发抖,失了智地愈发卖力挺腰,纤长的手指按在何故紧实的腹肌上,指尖沿着肌肉的轮廓无意识地描摹。

何故眼神一暗,拢住对方胸前乳肉,从底部往上放在手心一捏。

酥麻的快感伴随着细微刺痛,顷刻间从胸膛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谢尽欢娇喘着,穴口又喷出一股水液:

“何长官……何故……!”

神智昏昏中,碧色眸子对上那双黑眸,谢尽欢恍惚中只觉得自己如被锁定的猎物,就连alpha信息素中的占有欲都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浓烈滔天。

他咬了咬唇,断断续续地哼着:

“疼……何长官,太深了……”

何故垂眸,向上顶了顶胯,抿着唇不搭腔。

这一顶不要紧,宫口却泄了洪,龟头几乎隔着软肉把那玉石顶翻了个个。

谢尽欢终于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眼睛上翻,抽搐了一阵后倒在何故怀中,娇喘微微。

凌乱的金发散落在何故唇边,alpha挑起一缕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又轻轻将谢尽欢脸侧被汗水打湿的紧贴的秀发拨开。

“何长官,”谢尽欢上气不接下气道,“您怎么也越来越学坏了……啊啊……!”

何故的手搭上谢尽欢身前仍然硬着的浅色性器,大手包住两下一撸,刚刚高潮的oga哪里受得住这番调戏,顿时尖叫着泄了何故满身。

白浊洒在何故平坦结实的腹肌上,画面说不出的淫靡。

谢尽欢眼神涣散,伏在何故身上彻底失了言语,柔软的胸脯隔着长衫紧贴着何故的上身。

数秒内两次高潮让谢尽欢的体内猛然收缩,宫口释出一股热液,何故这才低低地呻吟一声,胯下几下挺动,性器在谢尽欢体内跳动着,射了精。

谢尽欢倒在何故怀抱里没有动,脑子里嗡嗡作响。

恍恍惚惚间,他感觉到何故的手搭上他塌陷的后腰,轻轻为他揉了揉。

“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尽欢。”

谢尽欢蹙眉,有气无力地把脸埋在何故颈间。

他深深吸了一口alpha的信息素,瓮声瓮气道:

“何长官,报恩到此为止,往后您还是别来了。”

何故忽然有点想笑。

也是乾坤颠倒了,靠客人吃饭的妓子,有一日竟然能对客人下起逐客令来。

比起驱逐,倒不如说更像是撒娇。

他们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没动,何故忽然感觉这样依偎着的亲密,他竟然也没有自己想的那般讨厌。

“可你把暗门和密道都告诉了我,”何故低笑出声,“往后我来与不来这件事,恐怕你说了又要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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