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
邬挽迎知道自己问急了,陡然收声,把茶水递至宋有稚唇边。
他向来是旁人口中冷面阎王的样,若让他放缓神色,他也不知该怎么放,隻好说:“我不是逼问,您要是不愿说,那就……不说了。”
宋有稚摸向腹部,紧紧闭上眼说:“妹妹是死胎。”
邬挽迎手心冒出薄汗。
“引玉。”宋有稚过了许久才睁眼,下定决心般目不转睛看着邬挽迎,终于吐出声:“是那个女人在二十三年前带来的。”
邬挽迎抱住颤抖的母亲,后知后觉自己也无法平静,问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在照片里,是因为……”
宋有稚靠近邬挽迎的耳朵,低语道:“她来时就不是活人啊,她到邬家,就是为了托孤。她不是人,她托孤的孩子能算人吗?”
“不是活人,那是鬼祟?”邬挽迎瞳仁一缩。
“我和你爸爸,都弄不清她到底算什么。”宋有稚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沙哑无比,却还是温温柔柔的,“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但她身上有一块玉。”
“什么玉?”邬挽迎追问。
宋有稚犹豫了许久,不大笃定地说:“猩红血色。”
邬挽迎立即想到了鱼泽芝,他可不就在鱼泽芝腰侧见过一块红到极致的玉么,但二十三年前的女人又怎会是鱼泽芝。
鱼老板可是鱼家的人,再者,她和邬引玉同龄,也才二十来岁。
上车后,邬引玉还真去了一趟医院,去的还是市一,她特地上楼看了吕三胜一眼才去挂号。
不过她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外看,毕竟屋里除了那位护工外,还有吕家的人。
吕三胜的躯壳显然还是活的,只要能找回他的魂,这人便还有睁眼的机会。
在吊完水后,邬引玉去了萃珲八宝楼,楼中今日没有拍卖计划,理应是不迎客的,但因为邬引玉身份特殊,所以那扇门还是为她敞了。
萃珲的经理姓周,此前在电话里和邬引玉联系的便是他。
周恪然给邬引玉倒了茶,因为镜片太厚,显得他一双眼格外小,他奉承一笑,那双眼彻底看不见了。
邬引玉端起抿了一口,开门见山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他……”周恪然眼睛猛转,笑呵呵地说:“去外地啦,没个十天八个月的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