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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浅尝

 

舒弦还没反应过来,那温软的吻已落在唇上。对比鲜明,刚刚的问题明明那么穷追不舍,而吻却是这样温柔。

她恍惚地闭上眼睛,被动承着祁连絮的亲吻,所有感知都凝聚在相触的唇瓣上。

祁连絮在吻她。这是她唯一知道的。

梦里的、幻想中的场景变成现实,被温柔地对待,舒弦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多日来的逃避和不安在一刻化为乌有。

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这青涩而又纯洁的初吻。她不愿去想亲吻之后两人的事,也许一切都不如她所愿。恐怕这是祁连絮一时冲动亲了她,事后要后悔的。也许这个吻也是从此断交的引子。

吻没有结束,因为祁连絮忽然用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脖颈,两人的距离更加紧密,吻得更加难舍难分。

托着脖子的手微微缩紧,控制着承受者的呼吸。舒弦胸脯错断地起伏着,在仅限于唇瓣的触碰中腾升起突触的快意,密密麻麻一片。

吻不是分水岭,而是催化剂……

一声嘤咛打断了亲吻。

祁连絮略略后退,在看见舒弦唇上的晶莹后,闭上眼睛又袭去。这次不再止步于唇外,而是进入唇齿。一切都来得顺水推舟,齿关给她热情地开了门,就像再说,欢迎光临。

亲吻对于含蓄的东方人来说,从来是一种亲密而又私密的行为。祁连絮从小到大,可能最多就是在儿童时期亲吻过母亲或者交好玩伴的脸颊。唇齿意义上的,和舒弦的这次,是第一次。

很香,也很柔软。她第一次具象化地感受到女孩子是柔软的,不只是舒弦,也包括她自己。轻飘飘的,仿佛腿下的不是沙发而是云朵,或者说散发着甜味的棉花糖。

陌生的悸动与兴奋占据着她的大脑,促使她想进一步压缩两人的距离。所以她循着本性控住她的脖颈,揽住她的腰,与她唇齿相融。

祁连絮沾满欲望的想法举手投足间在舒弦的心中生根发芽。

吻就够了吗?

不够的。

数不清多少个夜晚在体内肆虐的瘾分子,燃得比任何时刻都要烈。欲望的毒蝎子摆舞着尾刺,溢出致死毒素。

她在心里很没面子地苦苦求了无数遍,希望祁连絮能对她做些更出格的事。

换气之际,祁连絮好久没有动作。

舒弦微微睁开眼,满是水雾的眼睛就这样凝望她。

祁连絮脸上热得发烫,瞳仁恢复了一丝清明。

舒弦扯了扯她的衣服下摆。

“求你……”

当与梦境中几乎无二的话出现时,嘣——那根悬在祁连絮心里的弦终于断了。好不容易撤回来的清明归零,只余下无穷尽的热意。

舒弦同学看上去饱受折磨,那么一直以来乐于助人的她,在此刻当然有正当理由去疏解她的苦闷。更何况,舒弦刚刚的意思,不就是同意么?

意思表示一致,合同生效,即刻履行。

“……去卧室吗?”

她咽了咽口水。

“嗯……”

舒弦伸出了手,要抱。

一米八的大床很轻易地接收了两个沉沦于情欲的人。

校服是典型的polo衫,依附其上的三个扣子被次第解开,散发着幽香的锁骨若隐若现。祁连絮顺从本心轻微扒开两侧衣领,去亲吻舒弦的下巴、脖子、凹陷的锁骨。

唇舌划过,她能听到舒弦想要压抑却又压抑不住的忍耐和吞咽。

真的很想要吧?

香味盈了满怀。

而polo衫的程度就在这儿了,再扯难免撕裂。祁连絮不满地撩起衣服下摆,而舒弦滞了一瞬后顺从地举起手臂由着她脱。

粉色的内衣与她娇嫩的肌肤相衬——草莓香草冰淇淋。

一手可握的大小……祁连絮无端联想,嗓子渴得发痒。

鼻子凑近了,不经意地一嗅,好像能闻到隐约的奶香——是错觉吧,未经人事怎么可能会散发这种香气。

为了一探究竟,祁连絮用牙齿解去了那妨碍的内衣,直奔源头。

乳房轻颤,冰淇淋融化了。

啊,的确是有奶香。鼻尖抵着双峰之间的柔软,祁连絮得出了答案:香味的源头是肌肤,是沐浴露,唯独这处尤为明显。

是不是舒弦洗澡时多洗了这处,祁连絮无从知晓。她此刻埋头苦干着,顺利攫取山峰顶上初放的梅花,粉嫩且柔软。

含住了花,花的主人羞涩不已,除了呜咽和喘息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很有趣的体验。柔软的点在口腔中慢慢变硬,戳着始作俑者的舌。祁连絮无师自通,坏心眼地用牙齿轻咬,逼得舒弦惊呼。

痛,但更多的是酥麻和爽意。

舒弦的小腹早就酸极了,内裤估计已经湿得不成体统,闸门开了之后水只出不进,空虚感一点一点吞噬掉她的意志。

想要被填满,想要快乐。于是眼尾洇出湿粉,勾人心魄。

所以祁连絮抬头时看见的就是这光景。

不多时,裤子也随意扔到一旁。

手已伸往那处,触到一大片湿润。

已经湿透了。

但毕竟没有严谨地做过清洁和防护,祁连絮不会真的触碰到内里。她只是用食指和中指,隔着棉质布料挑逗着敏感而又黏腻的两瓣。

“嗯哈……”

舒弦用手背遮住眼睛,嘴唇开合。

像只小奶猫。

很可爱。

祁连絮眼神微暗,手指抵着布料往夹心处进发,轻重无度。手法莽撞且粗糙,水声交合。

她喜欢的人在抚慰她。

冲天的快意在大脑迸发,舒弦急促呼吸着,腰部不可控地小幅度拱起。在一只手扶住她背的瞬间,高潮降临。身子在那只手上绷紧,许久才松下劲来。

这几乎是长久以来感觉最好的一次。

舒弦被温柔地放倒在床上。她闭着眼,向左蜷着身子呼吸。祁连絮在她身边躺下来,安抚性地给她顺毛。

欲望得到满足后,现实问题终于露出了头。

在享用过如此美味后,祁连絮果然清醒了些,发出一声叹息。做了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虽然没有做到底,但她们到底只有一层单薄的限时的同学关系而已,架不住的。

所谓的一时脑热要以帮忙之名,恐怕也只是出于欲望的驱使。

唉,问题变得棘手了。

失神着,舒弦却转过身,与她对视。

“对不——”

“祁同学——”

“啊……?”

“今晚的事……谢谢你。”

祁连絮的心跳得飞快,一个全新的可能性蹦了出来。也许舒弦和她想的恰好一样呢?

“我对这方面有,有比较强的需求……”

祁连絮佯装冷静,轻轻“嗯”了一声。

“刚刚……很舒服。”舒弦小声说着。

祁连絮感觉脸上更热了,一语不发。

“祁同学,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什么?”

“我想求你之后能多,多帮帮我……”舒弦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埋越深。

祁连絮的唇却止不住地被勾起。

帮助同学,与人为善,不过她的应有之义罢了。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踏出舒弦家门槛的第一秒,她就开始期待明天与她再见,殊不知门里的人与她同频。

学校的历来传统:高二年级全体师生要在十月中旬进行两日秋游活动,并且无特殊理由不可推脱。打破日常的事,学生总是喜欢的,活动参与率历年来都很高。

秋游地点位于偏僻山区,离学校大概有四个小时的车程。出发当天,众人在六点出头便聚集在校门的空旷地块,静候大巴车。

经常喊舒弦“弦宝”的女生正是谷潇,此刻她正吃着刚从便利店里买来的饭团,边吃边呼气:“好烫。”

“慢点吃呀。”

舒弦眉毛弯成了一道月亮,友善地提醒她。

“嗯嗯。”谷潇忙不迭点头。

早晨微凉,大家基本上都穿着校服外套,人群中仍然赤着胳膊的人就显得格外扎眼。

谷潇吃了点食物后脑子清醒不少,见舒弦只穿了件短袖,问她怎么不穿衣服。

恰好一阵风吹过,舒弦身子打了个寒颤:“天气预报上看这两天还挺热,嫌外套碍事,干脆就没带了。”

她在祈祷校车快来,隔绝一下忽然造访的秋意。

谷潇最不忍心看人受冻着凉的,念及舒弦本身体质就差,作势要拉下校服拉链。手指刚碰到衣服,就有人朝她们走了过来。

“早上好啊。”

祁连絮在那边刚和一波同学聊完活动安排,马不停蹄走到了舒弦这里。

“诶呦,这不是连絮同学嘛?怎么有空莅临寒舍指导啦?让我猜猜……您是特地来找我叙旧的吧?说说看,不知道我这有什么情报值得您亲自来一趟的呢?”谷潇戏精上身,不知道脑子里又蹦出了什么奇妙剧情。

祁连絮哭笑不得:“打住打住,我这不就是想着好久没和你们聊天了嘛。”说的过程中,穿在身上的外套很自然地披到了舒弦身上。

“小心感冒,舒弦同学。”她一板一眼地说。

谷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视,心里头直犯嘀咕。她看了眼舒弦,舒弦此刻正面不改色地穿上外套,伴着自然的道谢。

怪事一桩啊,向来不愿麻烦陌生人的舒弦同学居然接过了祁连絮的衣服……不对,她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无论如何,舒弦有的穿就行。谷潇捂嘴打了个哈欠,远方校车终于有了来的迹象。

“长龙来咯。”谷潇说。

祁连絮没有在这多做停留。她每天的人际交往足以能与舒弦一周与他人交往的总量匹敌,甚至要多得多。但这不是她离开的理由。

再呆下去,她会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陷入了一种既近又不需要太近的情况中。祁连絮因为舒弦的话没什么心理负担,只每天多与她靠近一会儿,点到即止。舒弦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但能让两人关系维持下去,至少不坏。

她拢了拢外套,那股熟悉且安心的清新香味扑面而来。身上温度慢慢回笼了,心情愉悦不少。

她又没忍住朝祁连絮的方向看去——此刻的她已经穿上了新的一件校服。

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舒弦竟然有些可惜。如果没有储备的话,祁连絮会不会那么大方地把外套借给她呢?她不知道。

太阳出来了,照拂万物。

——不对。不论如何,她最该庆幸的是祁连絮的的确确带了两件外套,而不该在一个假设的情境中纠结而忘记实际。实际就是祁连絮将外套借给了她,这毋庸置疑。

山路十八弯,秋游基地更在山深处。一辆大巴车坐一整班人,氧气不流通,晕车的同学不少。

舒弦头顶着空调的冷风,尚不至晕厥地步,却也觉得头昏脑涨,脸色发白。坐她旁边的谷潇从来不晕车,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飞速敲打着手机,时不时发出一声傻笑。

带班女老师在前头指挥几个同学把风油精什么的分发下去,很快传来醒神浓郁的薄荷味。

“啊,弄到眼睛力,好痛——”

不出所料的惊呼。

舒弦抿唇抿成一条线,偏头去看窗外郁郁葱葱的山野。

很快,祁连絮发风油精发到了舒弦这儿。她先递给了坐在外面的谷潇,然后才是舒弦。

“感谢大人远道而来的馈赠,小女子着实心有戚戚~”谷潇又角色扮演上了。

祁连絮直摇头,从包里翻出两颗陈皮糖,给了谷潇和舒弦一人一颗。

“谢谢。”这次是舒弦先说的。

祁连絮眼睛泛着水亮,对她勾了勾唇。

美好的氛围很快被谷潇一声含糊不清的“好吃爱吃”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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