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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哥开着名车走在前面,我骑机车载着小希跟在後头,大约十分钟後,我们来到j鸣山的一栋别墅前,这里傍山面海,视野极广,不远处停放着几艘价值不斐的游艇,应该是方便大b哥逃生用的,看来大b哥生意做得非常大,连居住品质都很讲究。
「杰瑞,货在车库里,你跟我过来。」大b哥将车停在车库前,用遥控器将车库的铁卷门给打开。
我应答了一声,对小希说道:「你先进去屋内,我等一下就来,今晚我们住在这里。」
「可是我们的行李还在民宿啊!」小希皱眉说道。
「哎呀,先别管这个了,行李我等一下去拿,你先进去。」我将小希推进了屋内,然後跟着大b哥进到了车库里。
大b哥打开车库里的灯,将铁卷门关到膝盖高度的位置,他点了支菸放进嘴里说道:「货都在这里,钱呢?」
大b哥拍了拍车库的工具箱,然後吐出一口浓菸。
「喔喔喔!在这、在这。」我将包包交给大b哥,他则是给了我一把钥匙,要我自己打开上了锁的工具箱。
「追龙?」
他问完後,我对他摇摇头,他回我一个轻蔑的微笑,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不敢尝试,我只是一个「等级」非常低的毒虫,充其量只是拉拉k,吃一些药,这种几乎无法戒除的魔王级毒品我根本不敢轻易尝试。
在大b哥点现金的空档,为了表示我的「上道」,深思熟虑後我还是决定试试看这些货,我询问大b哥是否能让我验货,大b哥摆摆手做了个「欢迎」的动作,於是我用机车钥匙刺破一包用保鲜膜紧紧包覆住的海洛英砖,伸出食指沾了一点粉末放进嘴里。
「嘶──啊──」那令人舒服又刺激的感觉从背脊传送到大脑,我深呼x1了一口气,彷佛连x1进的空气都是甜的。
大b哥所说的「追龙」,就是x1食海洛英的术语,海洛英俗称「四号」,将粉末倒在锡箔上,底下以火燃烧,再用中空的x1管x1食炙烤後的烟雾就叫做「追龙」,那爽快程度绝对远大於直接服用,但因为我平常只吃得起低廉药物,这种会倾家荡产又戒不掉的东西我从来没碰过,没想到都是这样被做出来的,那些什麽教育孩子的方法、治疗疾病的偏方,只要在文章中加入某个名人曾说过的某句话,有时甚至那句话并非那位名人所说,通篇文章只要有一部分和名人扯上关系,那篇文章的可信度就提高了不少。
那篇文章到後来并没有像病毒一样在网路扩散着,得到的回响不如预期,民宿的生意就是像个被医生宣布得了绝症的病人,就这样躺在病床上拖着,暂时si不了,但也好不起来。
之後我们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我一个礼拜固定几天去买菜,其实是找施爷满足我的生理需求,德伟依旧那副要si不活的模样,整天待在民宿里,那个什麽h金传说,被我们同床异梦的生活给慢慢掩埋,成了这间民宿下方唯一的秘密。传说中有个地方埋藏了一个传说,哼,可笑至极。
或许是少了新鲜感,我甚至对洗屍间内的器具不再感到畏惧,逐渐减少了「买菜」的次数,施爷发现了我的异样,他起初以为是德伟开始起疑,在弄清楚我的想法後,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解决方案。
「去你家做。」
「你疯啦?」我扣上衣服的扣子,瞪大眼睛看着只穿着内k、0露上半身的施爷。
「怕什麽?你不是说你老公从不上二楼,只要在後院弄个梯子给我,让我上去二楼找你,那没用的家伙不会发现的。」施爷笑意盈盈说道。
我评估着可行x,这似乎是个能够让我们找回激情的好方法,毕竟我也腻了在洗屍间za,施爷又是岛上的名人,不可能和我明目张胆去开房间。在我房内做,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既有新鲜感,又有担心被德伟发现的刺激感。
回到民宿後,我假借要修补屋顶漏水的老问题,从储藏室搬了一张伸缩梯子放到後院,其实我这麽小心翼翼根本是多余的,德伟整天就像个活si人一样整天坐在那里,根本不理会我在做什麽。
到了晚上,我和德伟一起洗完澡後,回到二楼的房内休息,德伟则是进到了一楼的房内。施爷恰巧在这时传了讯息给我,告诉我他会晚点到。
就在我等到快要睡着时,房间的玻璃窗传来轻微的抠抠声响,我张眼望去,施爷踩着梯子来到窗外,那模样就像是因为父母反对交往而偷跑来nv方房间的罗密欧,只可惜我们的年纪b罗密欧与茱丽叶大上了几倍。
我打开了窗,施爷从窗子爬进了我房间,他身上充满汗臭味,腰间还系着挂满雕刻工具的腰包,我问他带这些东西来g嘛?他说出发前突然有创作灵感,所以先在洗屍间工作了一会,告一段落才赶了过来,澡也没洗、工具也忘了卸下。
我要他先去浴室冲一冲,他拉着我一起进去,虽然我在稍早就和德伟一起洗过了,但受不了他的挑逗,最後还是进到了浴室内。
因为这次的偷情地点在民宿内,所以我们不敢发出太大的音量,胡乱冲了冲水之後就包覆着浴巾回到房内。施爷躺在床上,从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菸和打火机,我对他摇了摇手指,我和德伟都不ch0u菸,要是在这里留下菸味那可不妙。
「怕什麽?反正他又不会上来。」施爷说完後用嘴叼着菸,打火机上的蓝hse火焰对准菸头。
正当我要把他嘴里的菸取下时,我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那声响越来越靠近门边,我心里一惊,对施爷b出个噤声的手势,然後出到房外查看。
我才刚踏出房门,就看见德伟出现在走廊上,这让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怎麽可能出现在这里?我下意识地想要冲回房内关起门,但双脚就是不听使唤留在原地。
「你……又洗澡了?」德伟的话让我从惊恐中稍微镇定了下来,我看了自己身上的浴巾一眼,然後点了点头,故作镇定说道:「对啊!刚刚用跑步机运动流了一点汗。」
「吓我一跳,我今天b较晚睡,却听到楼上传来水流的声响,我心想该不会是有贼进到民宿内,还好只是你洗澡的声音。」德伟做了个宽心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接什麽话,只能露出一脸苦笑,心里则是希望他快点下楼。
「那……没事就好,晚安罗,我先下……」
德伟的话还没说完,我房内突然传来手机声响,那铃声是一首台语歌曲,德伟知道我从来不听台语歌,不可能将手机铃声设定为台语歌曲,於是一脸狐疑看着我。
「那是……」德伟稍微侧过头,眼睛看往我身後的房门,一阵菸雾隐约从房门的缝隙飘了出来。
「不是、没有!」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麽,语无l次说一些否定词来回答德伟根本还没问的问题。
德伟快速爬过了我脚边,我竟丝毫不敢动弹,当他来到房门口,与半躺在床上的施爷四目相望,我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妈的,你这没用的人这时候上来g嘛?」施爷将手机放到了一旁,刚刚就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你……你是谁?为什麽……为什麽在我老婆房里?」
「这麽明显了还用问吗?你满足不了你老婆,他当然只好在外面找罗!」
「你……」德伟双手在地上撑着,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施爷好整以暇,等他来到床边时,一脚直接往德伟的头上踢了过去。
德伟被这脚踢得差点晕了过去,但他兀自爬起身子想要给施爷一拳。施爷虽然年纪较大,但他平常因为劳动而t格壮硕,一下子就掐住了德伟的脖子,德伟渐渐无法呼x1,我大叫着要施爷住手。
被紧掐着的德伟看着我,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等等我就会从这可怕的恶梦中醒过来。
施爷的狠劲提醒我这不是在梦中,他从腰间ch0u出一把凿刀,在我来不及阻止之际,cha进了德伟的後脑杓里。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等到我回过神时,德伟已经瘫软在我面前,我大叫着怎麽会这样?施爷则是要我冷静下来。
冷静?这要我怎麽冷静?我老公si在我面前,下手的人还是我的情夫,我要怎麽冷静?
「你别怕,伪装成意外si亡就好,反正屍t几乎都是由我的礼仪社负责,我有认识的检察官,只要塞点钱,他不会在乎这窝囊废是怎麽si的。」施爷边说边把凿刀上的血ye用浴巾擦去。
我感觉到全身的力量像是突然被ch0u空似的瘫坐在地上,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就这麽任由施爷处理德伟的屍t。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後,我将德伟的东西全都收进了他一楼的房内……
包括他那张坐了十多年的轮椅。
德伟在我们结婚没多久就因为一场车祸而半身不遂,心灰意冷的他辞了工作带我来到金门,说是要重启人生。他的人生有没有因此重启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我的人就此被他给毁了。
我不仅要打点这间民宿,还要照顾他这个无法自由活动的人,就连洗澡都要我帮他洗,原本我们的房间都在一楼,但我实在受够了这样痛苦的生活,於是搬到了二楼的空房间,反正这间民宿的房间永远都没客满过。
德伟因为只能靠轮椅来代步,所以几乎足不出户,活动范围局限在民宿一楼,从来没上到二楼过,也因为他坐轮椅的关系,常把放在高处的东西打破,然後我再替他收拾善後。
没想到德伟会因为担心有贼闯入而初次上到二楼,却也成了他的最後一次。
德伟si後,我的罪恶感愈来越重,和施爷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就这麽一个人经营着这间民宿,却没想到会因此遇上两个闯入的恶贼。
那两人用酷刑b问着我h金的下落,德伟在跟我说这项虚构h金传说的计划时,我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因此根本不会联想到两个恶贼所说的其实是德伟瞎掰出来的传说。
恶贼闯入的隔天,民宿来了一组客人,我一见救星来了,不顾手腕的疼痛,y是将绑在吊扇上的绳索给扯了下来,然後再推倒衣柜撞向玻璃窗,目的就是希望外面的客人注意到我这间房的异状。
没想到进到房内的并不是救星,而是那个少了一只眼睛的煞星。他用手摀住了我的嘴,让我差点无法呼x1,等到那组客人进到双人房,他才放开了手,还在我耳边说道,如果我放声大叫或是制造声响,他马上会拿刀刺si我。
我对这样的si亡威胁低头了,六神无主的我心想着要是德伟还在,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是我的报应吗?
想到了德伟,我又想起他曾说过的h金传说,心里顿时一惊,终於明白这两名恶贼所说的就是那个虚构的传说,如果我对他们说这传说只是虚构的,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说不定会就此把我杀了灭口,毕竟我看到了他们的脸。我唯一求生的希望,就是假装这虚构的传说是真的,然後把他们带进地下道,那里的环境错综复杂,我曾在刚搬来的时候走过一遍,知道有一面土墙後面可以连接到上山的马路,於是对两名恶贼说我认输了,愿意带他们去找传说中的h金。
我带他们来到地下密道,那里其实什麽都没有,更不用说会有成堆的h金,这些密道的出现,只是早期为了作战便利而挖掘的战略坑道。我带他们来到原本是通道口的山壁前,踢起飞砂让他们无法视物,然後撞破山壁逃到外面。
我只要多跑一步,离获救就多近一分,只要我能逃到山脚,遇上个路人我就得救了。
人算果然不如天算,我在山道的一个转角被一台高速冲来的机车迎面撞上,我整个人弹飞出去落在道路旁的草堆里,我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被y生生折断,五脏六腑都翻了过来,难受的痛楚让我连移动手指都觉得困难,更不用说开口呼救。
撞上我的是名年轻男子,他载着一个年纪和他相当的nv子,两人看来都受了点伤。
年轻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勉强举起手指、朝山洞的方向指去,我眼角瞥见那两个绑架我的恶贼就在不远处的洞口,两名恶贼看到我被綑绑住的双手微微抬起,连忙躲进了山洞里。
年轻nv子想要叫救护车,但却被年轻男子抢了过来阻止她报警。年轻男子在原地踌躇了一阵子,最後他举起路边一块水泥,狠狠朝我的脸部丢下来。
眼睛再度能看见东西,是在施爷的洗屍间里,这里我再熟悉不过,天花板的工作灯、刺鼻的药水味、冰冷的洗屍台……自从德隆si後,我没想到我还会再次躺在这里。
施爷戴着口罩,用毛巾擦拭我的身t,在水泥块砸下前,我尚能稍微移动手指,但现在整个身t完全不听我的使唤,就像是被全身麻醉进行手术一样。
我试图大叫着,但叫出来的声音充满了回音,即使我叫得再大声,施爷也像是完全充耳不闻,继续擦拭着,嘴里还哼着台语歌曲。
那名撞上我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洗屍间门口,他脸上充满哀戚神se,和施爷说了几句话,我只大概听到「遗t运回台湾」、「独处」这些字眼,然後施爷离开了洗屍间,站在外面接起一通电话,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那名年轻男子在施爷出去後鬼祟关上了门,从包包里拿出一袋又一袋的白se物t,再用一把锐利的刀子把我肚子切开,接下来的景象让我放声尖叫着,但那名年轻男子也一样没听到我的哀号。
年轻男子把我的内脏从身t里捧了出来,那模样就像在清理台风过後泥沙淤积的下水道,我完全感觉不到痛楚,照常理来说,全身麻醉不可能像我现在这样神智清醒,一般正常人也不可能在脏器全被掏出後还活着,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洗屍间、取出的脏器、无法动弹、没人听得到我的声音……
我是不是si了?
年轻男子把那些白se粉砖放进我的t内,再胡乱用修补大t的工具把那道切割痕缝上,那名男子把我的脏器放进他带来的包包里,然後出了洗屍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洗屍台上的我无法转动头部,能看到的视线有限,此时我才能t会原来植物人的人生是那麽可怕,什麽事情都不能做的恐惧感正侵袭着我的全身,也让我更加深信我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德伟冥冥之中对我的报复。
施爷进到了洗屍间,我已经放弃了向他求救,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我抬了起来,我不确定在我的脸部已经烂掉的情况下,他还能不能认出是我。
施爷把我装进一个木雕里,我的世界又变成一片漆黑。
木雕打开时,我身在一个光源不强的房间里,即便如此,我还是认得出来这是我经营的民宿其中一间单人房,为什麽在我被绑架到si亡的短短时间里,民宿会多了其他客人?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张大了嘴看着我,我突然失去木雕的凭藉,就这麽不由自主倒在地上。
那名中年男子背着我穿过走廊,来到海边後把我丢到沙滩上,然後独自一人往民宿方向回去。
面朝上的我看着夜空中的满月是如此皎洁,但我却全身无法动弹,任由浪cha0拍打着我。
一片乌云缓缓遮住了月亮,我突然感觉到身t似乎起了一些变化,手指ch0u动了一下,接着是脚可以曲起,我的身t充满了力量,这是怎麽回事?
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只有一个,但那太离奇了。
屍变?
我站了起来,拖着sh答答的身t,以关节不断摩擦的不自然方式往民宿的方向走去,好!既然我可以动了,那我就要报仇,那两个假冒成民宿经营者的绑匪、将我撞si的骑士、任意弃屍的中年男子,我要通通杀掉,以泄心头之恨。
我走上楼来到了最旁边的房间门口,地板上全是我走过的海水拖痕,在我t内破掉的白se粉末代替了我的足迹。房里的人起了争执,等到他们发现我的存在时,全都张大了嘴一副吓傻的模样。
走廊另一边出现那个年轻nv子,她把电话放在耳边,一走出房门就和我四目相望,我并没有照过镜子,但我知道我的眼睛说不定一颗掉在接近鼻子的位置、一颗破裂得只剩下一半的水晶t,年轻nv子大叫着,我则是朝她冲了过去。
chapter6幸存者,古追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个被我丢弃在沙滩上的nv屍,在前一秒居然就站在门外,我推开了压制在我身上的杰瑞,来到房门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那个nv屍用非常诡异又快速的步伐狂奔到了小希面前,小希被她扑倒後放声尖叫,nv屍不断张嘴在小希的脸上、身上猛咬,r0u屑和血浆喷得到处都是,甚至一只断臂被y扯下之後抛飞到我们面前,小希的尖叫声越来越弱,房内的杰瑞、辉哥、阿森都来到了门口,见到这副可怕的景象我们不约而同回到了屋内,然後关上了门。
「快把门锁上!」杰瑞的大叫提醒了最靠近门边的阿森,阿森点点头,慌乱地按下喇叭锁。
惊魂未定的阿森将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单眼看着辉哥断断续续说道:「怎麽办?怎麽办?那一定是老板娘变成的鬼……」
「妈的,那nv的不是被我杀si了吗?」杰瑞抖着手自言自语说道,他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小希正被残暴地肢解,还
阿章把手中那份尚未定稿的丢到桌上,闭起眼睛、用左手食指和拇指r0u了r0u被黑框眼睛压得酸软的鼻梁,他不是短时间内不想再校这份稿子,於是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红酒,然後按下音响的开关,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从喇叭孔流泄而出,这让他的心情平静不少。
音响发出的钢琴声响随着小节的推进越来越急促,阿章一个人住在这间隔音设施不差的公寓里,所以不怕会吵到隔壁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