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页
相爱的人终究会染上彼此的气息,跟狼在一处久了,理所应当的嗜血。
白鹤回去后,见上虞站在院门外张望着,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来,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原本的肃杀之气如冰雪笑容,唇角微勾,如沐春风。
“就站在此一直等我?”
上虞乖巧的如天真稚子一般点着头,看向白鹤的眼神清澈如许,满含仰慕。
白鹤受不了她这眼神,再多看一刻她怕自己忍不住溺进去,心甘情愿的为她去死。
金屋藏娇,小院亦可。
白鹤丈夫不常在家,隻她与上虞二人,也是乐得自在。
白鹤忙碌归来桌上总有杯清香的热茶,轻抿进口,解渴暖身,熨帖舒爽。
再看一旁站着的上虞怯怯的,却又无比忠诚,像极了刚从旁人家要来的奶狗。
夜渐渐深了,白鹤独自在房中寂寞,随手抚琴,琴音清婉。
论起棋艺她远不及上虞,上虞这数万年隻钻研过棋艺,恐怕六界之内都少有人能在她面前取胜。
可若论音律,上虞是比不过她的。
虽说她也非是登峰造极,那上虞也是比不过她的。
善音律之人大多情深,以乐寄情,乐随情喜亦随情哀。
声声愁思引人心烦意乱。
在一旁小屋内的上虞听见后,心跳的快了些,本想一探究竟。
可又觉得不妥。
她一个下人……
可那琴声太过勾人,看了眼另一张床上早已沉睡的细柳,她终还是起身披衣到了院中。
一曲终了,白鹤听觉外间有响动,起身推开门察看,正看见树下那单薄的身影迎着屋内的灯火,眼里是闪烁的光。
惊慌与局促再也掩盖不住痴迷与渴慕。
白鹤轻轻的笑了,抬手召她进前来。
夜总是给予人掩盖狼狈不堪的黑暗,幼时怕黑会将自己淹没,可长大后却发觉潜行在黑暗中才给了自己莫大的勇气。
门又关上,院落寂静悄然。
屋内白鹤与上虞坐在书案之后,白鹤慵懒妩媚的撑手倚靠在案上,眯眼望着正襟危坐的上虞。
“在听我抚琴?”
上虞点点头,面带绯色。
白鹤好笑的拉住了她的手,笑容又慢慢散去,这双手上的长着厚茧,粗糙丑陋,一点都不像她的阿虞。
她不免又想知晓她的阿虞有何等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