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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偏生不种,”秦大一笑,“以前爹娘总想着给我多留些钱,家里都种些卖得出价的东西,西瓜虽说也有得是,可总比不上人家专卖这个的,所以也没心思去折腾。”
“种它个百十亩的!”
柳舒夹了一块黄瓜出来,摔杯为号似的往碗里一丢。
“大不了我溜回去把嫁妆偷出来。”
秦大便道:“咱们村加起来,也没有百十亩闲地给你种西瓜的。阿舒的嫁妆还是好好留着,等到哪时候要用,再去‘偷’出来罢。”
她未将柳舒的话放在心上,往门外一指,又说:“秦卜家里请了外乡人来收麦插秧,我想等这阵子忙完,正好把他们请来,给池塘清一清泥,到时候黄鳝正肥着,捉些来吃。”
柳舒掐着日子一琢磨,问她:“咱们忙完收麦插秧,是不是能歇上一阵?方伯他们去镇上么?”
秦大眨眨眼:“也算是?婶子应该会去镇上卖点新收上来的菜。”
柳姑娘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便道:“不错,那就劳驾秦姑娘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嘛,便去找找咱们的西瓜地。”
“西瓜地?”
柳舒将拳头一攥。
“我回去偷嫁妆去!”
手撕包菜 想不出提要了随便吃吧
到秦大她们打麦晒麦时,时节已近芒种。
打回来的麦子要在谷场上用连架将麦穗都打下来,然后耙子刨去麦秆,将它们堆成麦秆垛子,这麦杆子和泥混起来,拿竹筐打实兜上,现在谁家修泥瓦房还常用这个。此外,或是生火,或是熏製些什么东西,总还有用上的时候,过了收麦季节,家家户户的坝子上都得理出来两三个尖顶的麦秆垛子。
柳姑娘这会儿倒是不用扒在门口张望,秦大和秦福父子就在前门的大场坝上晒麦,秦方去收拾麦秆,他俩把家里那辆筛灰的风车抬了出去,秦福去挑麦子过来,秦大就站在旁边转着风车把手,把麦粒里的灰尘和瘪壳都吹出来。
这活儿看起来最是容易不过,找个小孩都能干,实则不然。这些细细小小的脏东西可不认人,人离得近,它专往人身上钻,若是此前没做过,定是给弄得浑身又痒又疼,还找不到苦处,非得仔仔细细洗上两遍澡才行。
柳舒自然是个不信邪的,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割麦打谷做不来,这还做不了么?秦大虽是劝了,见她执意要试试,也就笑笑把位置让出来,自己没走远,就站在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