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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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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潜算是明白,跟夏矜时说话就不能太正常。

他总爱歪曲人话里的意思,全是故意的,还要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关潜其实不太受得了不好好说话的人,一次两次还算逗趣,总这样就没意思了。

可他没资格朝夏矜时甩脸子,只能受着,还得好声好气地哄着。好歹夏矜时长了张赏心悦目的脸,关潜就当哄一个娇纵过头的漂亮小孩,什么都顺着他的话说,不反驳也不置气。

“我那是在意他吗,我是在意你呀。宝宝你这么善良,知道哥哥生病了肯定会为他难过,我可不舍得你难过呀。”

夏矜时看着关潜溜溜转的眼,掐着他下巴的手指不由加了一点力,他心里想:这个小骗子。

“潜潜,你叫我什么?”

关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口癖带进来了。

他正想解释自己只是说习惯了不是想猥亵谁,就听见夏矜时带着点愉悦的颤音说:“你再叫一声。”

关潜现在觉得自己被猥亵了。

但他还是照着喊了声:“宝宝……”

“我喜欢这个称呼。”夏矜时宣布,眼角挤出一个很孩子气的形状。

关潜一愣,忽然失语了,他的目光轻的像一片羽毛,浅浅拂过夏矜时柔嫩的面颊,他的两腮挂了些水色的红,关潜不由想,夏矜时还真是个小孩。

“潜潜又不跟我说实话,但是我很喜欢新称呼,所以原谅你了。”夏矜时手从关潜下巴上移开,捻了捻关潜薄软的耳垂。

“我哥把你怎么了?”夏矜时眨眨眼,眼里卧满笑,他娇声道,“他住院啦。”

关潜松了一口气。

“知道我哥住院了你很开心?”

“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我当然是和宝宝你感同身受啊。”关潜跟夏矜时说话得长八百个心眼子,他把话甩了回去。

夏矜时弯着唇,拉过关潜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他的指腹:“关潜啊关潜,你可真是个小骗子。”

关潜不知道夏矜时哪来的脸说自己。

“苍天可鉴,我哪里骗得了人。”关潜挣了下抽回自己的手,他背好书包,“到站了,下车吧。”

夏矜时盯着关潜微垂的后颈,手指蜷了下,眸里不见光。

“潜潜,你都不等我。”关潜手腕一紧,跑出去的两步硬是给夏矜时拽停了,“也不牵着我的手。”

关潜被夏矜时缠着,算是切身体会到商函面对夏施与时的感受,他真想向商函一样对夏矜时大吼:“你有病吧!”

但出口的却是:“我这不先帮你到外头探探路吗,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来来来,我牵,我牵,咱们宝宝可得好好保护,要走丢了可怎么办。”

关潜反手扣住夏矜时的手掌,报复地将手汗全揩在夏矜时的掌心里。

来啊,互相伤害啊,看看谁先恶心到谁。关潜脸上挂着恶作剧成功的快意。

夏矜时目光扫下,恰恰落在关潜微耸起来的洋洋得意的鼻尖上,他抖了抖眼睫,默默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如同小孩意外得到了一件合心意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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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矜时拇指扣住关潜的虎口,掌面轻转,捻过对方的大鱼际,长指挤入关潜的指缝,往下探着,夹住最末的指节。

关潜难免多看了几眼,欲言又止,最终任由夏矜时摆弄。

夏矜时从头到脚都是漂亮的,连指尖都盈盈润润,手背上青色血管明显,是一块白玉夹了青玉,这么一双漂亮的,总在画里出现的手,掌心却是糙的。

贵族里的私生子或许真如传闻所言过得不太好。

关潜觉得他们的父亲绝对有问题,不然怎么养出来两个孩子精神都不太正常呢。夏矜时看着不比夏施与问题大,但还真不一定比他病的轻,只是夏施与比夏矜时多了许多家族的宠爱与庇佑,夏矜时什么也没有,才不得不装成一个正常人。

关潜有点可怜他们,但更可怜被他们针对的自己。

男人惯会勾心斗角,暴力施虐,还是女人行事磊落,大方和悦。

关潜将自己的不幸归结于性别之上,跟自己性格差不多的女生一直被女生喜欢着,怎么到了他,情况却不同了呢?总归还是男人大部分都不正常、不友好,跟女性比起来有基因缺陷,难得出了他这样跟女性性格较为相像的正常人,便成了男人眼里的异类。

男人是最小肚鸡肠,最排他的物种,不过是两个男人手牵手,至于这么稀奇吗。

关潜被四面八方的视线看得不自在。

不管人们认不认识夏矜时,夏矜时的外貌也足够醒目,他不需要做任何事,人们的目光就会在他身上停留。而这时,停在夏矜时身上的目光偏移着,落到他与关潜十指相扣的手上,又跑去追究另一只手的主人,打量的眼神投向关潜的脸。

“不是吧,真有一腿啊。”

关潜眉毛一抽。

不是大哥你要八卦声音能不能小点啊,正主还在面前呢。

“难怪你追不到夏矜时,人家喜欢这一款的。”

不是大哥你这么大声干嘛。

“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满足夏矜时吗。”

不是大哥你看不起谁呢。

呸,重点错。

说话的人并不顾忌,想也是那班惯会欺辱人的贵族子弟,话说得越来越过分,无非是嘲讽夏矜时是个欲求不满的狐媚子,关潜听得皱眉,偷眼瞧了瞧夏矜时的脸色。

夏矜时并没有反应。

关潜的眼神不太明显,但还是被夏矜时捕捉到了,夏矜时垂下头,又向关潜贴近点:“潜潜,他们说你满足不了我诶。”

“他们脑子长在屁股上,说出来的能是话吗。”关潜对于恶意也不存在什么善意,他也最讨厌随便拿人开黄腔。虽不敢直接开怼,但偷偷骂两句还是敢的,“天天造谣,自己咋不去当窑哥。”

“脾气还挺爆。”夏矜时捂着嘴,在关潜愤愤的目光下不自觉翘了翘嘴角。

“别理他们,我们走。”关潜反客为主,拉着夏矜时大步进了教室。

周五法,一直到快呼吸不上时才停下,分开时口涎黏连成丝,关潜舔唇,银丝被舌缠绕搅断,舌尖晃动出的痕迹,赫然写着“情色”两字。

夏矜时额前泌出细细的汗珠,他呼吸粗了几分,手指随着关潜的动作越发深入,一直进到指根,他扶着关潜的臀,慢慢又塞入一根手指。关潜这才觉出异样,不舒服地扭动着,嗓子细细地叫。夏矜时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阴茎,关潜性器的头部直戳夏矜时的小腹,他爽地弓身,趴在夏矜时的肩颈处,很痴迷地闻着他身上甜腻的香气。

夏矜时把关潜的臀部往上托起,将自己的性器放在关潜的会阴处,很缓慢地摩擦着,性器上粗砺的阴毛磨过脆弱的囊袋,关潜被刺激地仰起脖子,呻吟断断续续,夏矜时的手指已经进到四根,他不紧不慢地开拓着关潜紧致的肠道,龟头撞击着他的会阴。

下身上抬,关潜被莫名的失重所操控,他还来不及恐慌,情潮就漫了上来,惊恐的呼声也变了味,“惊”变作了“精”,“恐”变作了“孔”,关潜满心满意都牵挂着他的精孔,只有把那点精液从孔里泄出来,才能降一降燃在身体里的那把邪火。

他不停地用自己的性器去摩夏矜时,呜呜咽咽的,只求夏矜时再摸摸他。但夏矜时只是吻了吻他的侧颊,抽出手指,夏矜时看着关潜翕张的穴口,掐着关潜的腰,扶着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地嵌入关潜湿热的肠道中。

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地方忽然被撑得满涨,关潜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几分,摁着夏矜时的肩膀就要抽身,夏矜时用了狠劲,按着关潜的髂骨,把性器全根没入。

“痛……”关潜发出声啜泣,他双手紧紧环着夏矜时,在他光洁的后背上留下明显的红痕,“不要……”

“过一会就不疼了。”夏矜时舔舔嘴唇,动作轻柔地抚慰着关潜因为疼痛半软的性器,“好舒服,潜潜你里面好舒服。”

夏矜时耐不住地挺了一下身,粗大的性器在柔嫩的内壁里抽动。关潜的啜泣都被撞断,疼痛混杂着不可言说的爽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抽筋似的半抬起腰,细瘦的大腿夹住夏矜时,夏矜时进得更深,龟头捻过内壁中凸起的一点,关潜瞬间变了调,尖叫被拉细拉长拉软,性器也跟着抖动,积赌在管道中的精液总算得到了自由,白稠的腥臊液体全溅在了夏矜时的腹肌上。

射精时关潜的肠壁也跟着收缩,夏矜时感觉自己误入了台风中心,关潜的后穴好像要把他的魂也吸走。夏矜时克制地喘息着,他摸着关潜汗湿的脸,舔吮着他的脖颈,阴茎在后穴不停地进出,关潜的淫叫一声不落地全被夏矜时装入耳里,他半塌下腰,把关潜射在他身上的精液又抹回给他,两人的腹部紧紧贴合,就像他们的下身一样紧密相连。

夏矜时抬起腰,精液被黏蹭成丝,蛛网一样挂在两人的腰腹。阴茎死死钉在关潜身体里,夏矜时在这一刻生理与心理都得到了双重满足,他终于也成为了关潜的第一次。

“潜潜。”他叫。

“关潜。”

关潜的阴茎再次勃起,湿漉漉地贴在夏矜时的身上,就像他湿漉漉的眼。

“喜欢我好不好。”夏矜时变身成深海里的海妖,诱哄着关潜。

关潜的身体随着他的抽插耸动着,似乎真的坠进了海里,唯有紧紧与夏矜时贴合,才能在狂暴的风浪里维稳。

“唔……”关潜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落在夏矜时的耳里,却自动转化成了他的回应。

夏矜时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关潜捣烂,囊袋拍打着关潜的臀肉,如同海浪击打礁石。

两人的体液散发着淫靡的味道,在小小的房间里被聚拢。关潜分不出眼神,嗅觉却还有空,吸了一胸腔。在这场毫无征兆的荒唐性事里,关潜居然想到了文滨州,雨季腥臭的海岸,浪头翻打着浪头,而自己此时也被卷入浪潮中。

夏矜时握着关潜的阴茎,两人同时射精,关潜的精液一滴不漏地被夏矜时拢在掌心,夏矜时的精液则一滴不漏地被安全套兜住,它贴着关潜最隐秘的穴肉,却被橡胶阻隔,无法让关潜从身体深处都染上他的味道。

夏矜时沉着脸抽出性器,忽然很后悔带了安全套。

他把安全套里的精液全部挤到掌心,把他和关潜的混合在一起,他把它们一点一点地抹在关潜的身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的钩从耻骨联合出划过会阴,包绕住关潜的下体。

夏矜时浮在关潜身上笑了笑,初经人事,还是两场激烈的性事,关潜在第二次射完精就半昏过去,根本顾不上夏矜时在做什么。夏矜时又亲了亲他的酒窝,抱着关潜进浴室清洗。

他没有撤掉布满体液的床单,只是在上面铺了一层浴巾。他不甚熟练地抱着关潜,两人赤裸着身子相拥,仿佛天地混沌初开,身下就是全部宇宙。

关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难言的梦,身子骨像在海上漂流的一整夜,上上下下,腰被顶成了海浪的形状。

他醉船似的睁开眼,胸口闷得难受,凝神一看,却见一只莹白手臂横在自己胸前,关潜的醉意与睡意被兜头浇醒。他僵硬地扭过头,牙关都在打颤。

夏矜时的脸跟他不过一掌距离,关潜呼吸短暂地暂停,鼻尖险些要撞上对方的鼻尖。

晨光透过不算厚的窗帘,打在夏矜时身后,翻越到脸上时,只留下一层昏暗的光影。

暖调的暗黄把夏矜时包裹,像是雕塑被镀漆,关潜半仰起脸看他,近得几乎可以将睫毛数清。夏矜时睡得安静,连呼吸都是轻而深的,配上被精细描摹过的五官,更像是艺术展览里的雕塑展品。但皮肉相贴处可以感觉到对方腹部因为呼吸运动而产生的细微起伏,这才把关潜惊醒,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蜷卧在另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怀里。

不能说是难堪也不能说是尴尬,关潜现在更为无措,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脱了他的想象,关潜想不到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一触碰到回忆里那潮热的喘息,关潜就被弹射出来,再也不敢细细回想。

关潜盯着夏矜时的睡颜出神,忽然耳边传来雷暴一般的敲门声,关潜惊得从夏矜时怀中弹射坐起,被子滑落到小腹。关潜半掀起被子,看见自己光裸的身子,又钻了回去,开门不得,应声也不得,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半晌,才手忙脚乱地找起衣服。

他把地上散落的衣服踢成一堆,慌忙拉开衣柜门,才将内裤翻找出来,寝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商函的声音和关门声一样戛然而止:“关潜,你还没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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