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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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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别站着了快收拾。”关潜故作镇静,侧面回答了池宴礼。

他从商函手里接过书包,借着背书包的动作挣开了夏矜时。脱离开两人的禁锢后,关潜低下脑袋就是往前走,商函快步跟上,斜眼看了下身后的夏矜时,没有站在关潜旁边,而是紧贴在他身后,把关潜挡得严严实实。

夏矜时挑着眉,很无所谓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走在两人身后。

池宴礼面上难得出现些疑惑的神情,斜飞入鬓的眉尾都被带得往下降,他静静站在桌边等关潜过来,看见关潜身后碍眼的两个身影,面色又沉了几分。

“跟我吃饭?”池宴礼的语气实在不算友善。

关潜哪听不出来大少爷的脾气,挤出个讨喜的表情,用肩膀撞了撞池宴礼的身子,靠亲昵的动作缓和气氛。

“这不就等着你吗,快走吧,我都要饿晕了。”

池宴礼抬手,揽过关潜的肩膀,挟着他向外走,只把背影留给商函和夏矜时,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后面的人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俩个怎么回事?”

“他们俩当然也是去吃饭的啊,大家一块呗,人多热闹。”关潜心虚地偏过头,语气详装无辜。

“可是我不想和他们吃饭,”关潜觉得池宴礼的手指已经掐进了他的臂骨,他疑心自己神志出问题了,竟从池宴礼毫无起伏的冷淡语气里品出些委屈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关潜心里咯噔一下。

他微微抬眼,池宴礼垂着眸子,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瓷烧的脸蛋依旧如白瓷般冷淡,可眼神却如钩子一般,纵使有浓密纤长的眼睫做遮掩,但仍盖不住其中的炽烈。

关潜被烫了似的,飞快垂下眼。

池宴礼话说得太暧昧了,关潜听得别扭,他对这些超出正常友情范围的话很敏感,但关潜弄不清池宴礼的意思,或者说他觉得把他们俩的关系往那方面想非常的离奇,关潜脑中混沌着,也怕自己自作多情多想,便干脆不去想了,装作自己品不出别的意味,大大咧咧地说:“那怎么行,不可以这么孤僻,除了我以外也要交新朋友的嘛。”

“池少,听见没,潜潜说要咱们交朋友嘞。”后头传来夏矜时很愉悦的一声娇笑。

关潜听的一哽,觉得自己被嘲讽了,有点羞恼。

商函没说话,只是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池宴礼淡淡看了关潜一眼,语气也淡淡的:“你倒是朋友多。”

对方话里意有所指,关潜脑中晃过很多热闹的场面,有很多不同的人,有很多不同的场景,但不变的一幕是他兴奋地与人交谈,旁边站着沉默寡言的池宴礼。

关潜自己最讨厌被别人忽视,但跟池宴礼在一起时,却也做了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他自觉做了亏心事,弥补似的,私底下便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池宴礼身上,池宴礼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下次关潜和他参加多人社交,池宴礼更加不说话,如此反复,形成一个恶性循环,身边的同龄朋友只有关潜,也只愿意和关潜在一起。关潜对池宴礼的体贴与顺从出自他内心的亏欠感,但正是这补偿类型的特权激发了池宴礼劣根,他将关潜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关潜朋友太多了,他于关潜应该是特殊的存在,至少不能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当的“朋友”。

“哈哈,我的少爷啊,吃醋啦?怎么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关潜甩去脑里混乱的回忆,朗声打碎暧昧不明的气氛,他轻蹦了一下,臂弯卡住池宴礼的脖颈,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咱俩什么关系,那还分你我吗,我朋友不也你朋友,咱们共享人际网,你吃肉也带我喝口汤。”

商函看着关潜亲亲热热地挂在池宴礼身上,哪有跟他在一起时的拘束样,心气霎时浮躁,他快步上前,抓过关潜的手腕,将他从池宴礼身上拽下来些,把人拉向自己:“你哪需要蹭人的残羹剩饭,我带你一块吃肉,你要山珍海味还是满汉全席,我亲手给你端上。”

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减轻,池宴礼很不友善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商函,语气略冲:“他可没那个命跟你一块吃,商函,你要是没有办法处理夏施与,就永远也别拉扯上无辜的人陪你受害。”

池宴礼说出法,一直到快呼吸不上时才停下,分开时口涎黏连成丝,关潜舔唇,银丝被舌缠绕搅断,舌尖晃动出的痕迹,赫然写着“情色”两字。

夏矜时额前泌出细细的汗珠,他呼吸粗了几分,手指随着关潜的动作越发深入,一直进到指根,他扶着关潜的臀,慢慢又塞入一根手指。关潜这才觉出异样,不舒服地扭动着,嗓子细细地叫。夏矜时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阴茎,关潜性器的头部直戳夏矜时的小腹,他爽地弓身,趴在夏矜时的肩颈处,很痴迷地闻着他身上甜腻的香气。

夏矜时把关潜的臀部往上托起,将自己的性器放在关潜的会阴处,很缓慢地摩擦着,性器上粗砺的阴毛磨过脆弱的囊袋,关潜被刺激地仰起脖子,呻吟断断续续,夏矜时的手指已经进到四根,他不紧不慢地开拓着关潜紧致的肠道,龟头撞击着他的会阴。

下身上抬,关潜被莫名的失重所操控,他还来不及恐慌,情潮就漫了上来,惊恐的呼声也变了味,“惊”变作了“精”,“恐”变作了“孔”,关潜满心满意都牵挂着他的精孔,只有把那点精液从孔里泄出来,才能降一降燃在身体里的那把邪火。

他不停地用自己的性器去摩夏矜时,呜呜咽咽的,只求夏矜时再摸摸他。但夏矜时只是吻了吻他的侧颊,抽出手指,夏矜时看着关潜翕张的穴口,掐着关潜的腰,扶着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地嵌入关潜湿热的肠道中。

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地方忽然被撑得满涨,关潜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几分,摁着夏矜时的肩膀就要抽身,夏矜时用了狠劲,按着关潜的髂骨,把性器全根没入。

“痛……”关潜发出声啜泣,他双手紧紧环着夏矜时,在他光洁的后背上留下明显的红痕,“不要……”

“过一会就不疼了。”夏矜时舔舔嘴唇,动作轻柔地抚慰着关潜因为疼痛半软的性器,“好舒服,潜潜你里面好舒服。”

夏矜时耐不住地挺了一下身,粗大的性器在柔嫩的内壁里抽动。关潜的啜泣都被撞断,疼痛混杂着不可言说的爽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抽筋似的半抬起腰,细瘦的大腿夹住夏矜时,夏矜时进得更深,龟头捻过内壁中凸起的一点,关潜瞬间变了调,尖叫被拉细拉长拉软,性器也跟着抖动,积赌在管道中的精液总算得到了自由,白稠的腥臊液体全溅在了夏矜时的腹肌上。

射精时关潜的肠壁也跟着收缩,夏矜时感觉自己误入了台风中心,关潜的后穴好像要把他的魂也吸走。夏矜时克制地喘息着,他摸着关潜汗湿的脸,舔吮着他的脖颈,阴茎在后穴不停地进出,关潜的淫叫一声不落地全被夏矜时装入耳里,他半塌下腰,把关潜射在他身上的精液又抹回给他,两人的腹部紧紧贴合,就像他们的下身一样紧密相连。

夏矜时抬起腰,精液被黏蹭成丝,蛛网一样挂在两人的腰腹。阴茎死死钉在关潜身体里,夏矜时在这一刻生理与心理都得到了双重满足,他终于也成为了关潜的第一次。

“潜潜。”他叫。

“关潜。”

关潜的阴茎再次勃起,湿漉漉地贴在夏矜时的身上,就像他湿漉漉的眼。

“喜欢我好不好。”夏矜时变身成深海里的海妖,诱哄着关潜。

关潜的身体随着他的抽插耸动着,似乎真的坠进了海里,唯有紧紧与夏矜时贴合,才能在狂暴的风浪里维稳。

“唔……”关潜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落在夏矜时的耳里,却自动转化成了他的回应。

夏矜时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关潜捣烂,囊袋拍打着关潜的臀肉,如同海浪击打礁石。

两人的体液散发着淫靡的味道,在小小的房间里被聚拢。关潜分不出眼神,嗅觉却还有空,吸了一胸腔。在这场毫无征兆的荒唐性事里,关潜居然想到了文滨州,雨季腥臭的海岸,浪头翻打着浪头,而自己此时也被卷入浪潮中。

夏矜时握着关潜的阴茎,两人同时射精,关潜的精液一滴不漏地被夏矜时拢在掌心,夏矜时的精液则一滴不漏地被安全套兜住,它贴着关潜最隐秘的穴肉,却被橡胶阻隔,无法让关潜从身体深处都染上他的味道。

夏矜时沉着脸抽出性器,忽然很后悔带了安全套。

他把安全套里的精液全部挤到掌心,把他和关潜的混合在一起,他把它们一点一点地抹在关潜的身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的钩从耻骨联合出划过会阴,包绕住关潜的下体。

夏矜时浮在关潜身上笑了笑,初经人事,还是两场激烈的性事,关潜在第二次射完精就半昏过去,根本顾不上夏矜时在做什么。夏矜时又亲了亲他的酒窝,抱着关潜进浴室清洗。

他没有撤掉布满体液的床单,只是在上面铺了一层浴巾。他不甚熟练地抱着关潜,两人赤裸着身子相拥,仿佛天地混沌初开,身下就是全部宇宙。

关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难言的梦,身子骨像在海上漂流的一整夜,上上下下,腰被顶成了海浪的形状。

他醉船似的睁开眼,胸口闷得难受,凝神一看,却见一只莹白手臂横在自己胸前,关潜的醉意与睡意被兜头浇醒。他僵硬地扭过头,牙关都在打颤。

夏矜时的脸跟他不过一掌距离,关潜呼吸短暂地暂停,鼻尖险些要撞上对方的鼻尖。

晨光透过不算厚的窗帘,打在夏矜时身后,翻越到脸上时,只留下一层昏暗的光影。

暖调的暗黄把夏矜时包裹,像是雕塑被镀漆,关潜半仰起脸看他,近得几乎可以将睫毛数清。夏矜时睡得安静,连呼吸都是轻而深的,配上被精细描摹过的五官,更像是艺术展览里的雕塑展品。但皮肉相贴处可以感觉到对方腹部因为呼吸运动而产生的细微起伏,这才把关潜惊醒,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蜷卧在另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怀里。

不能说是难堪也不能说是尴尬,关潜现在更为无措,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脱了他的想象,关潜想不到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一触碰到回忆里那潮热的喘息,关潜就被弹射出来,再也不敢细细回想。

关潜盯着夏矜时的睡颜出神,忽然耳边传来雷暴一般的敲门声,关潜惊得从夏矜时怀中弹射坐起,被子滑落到小腹。关潜半掀起被子,看见自己光裸的身子,又钻了回去,开门不得,应声也不得,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半晌,才手忙脚乱地找起衣服。

他把地上散落的衣服踢成一堆,慌忙拉开衣柜门,才将内裤翻找出来,寝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商函的声音和关门声一样戛然而止:“关潜,你还没起床……”

关潜闻声,攥着内裤僵住了身子,他几乎要把上身都蹋进柜子中,实在不敢看到商函的脸。

商函进门一抬头,就看见关潜床上卧着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脑中还没有转过弯来,一转头,就看见关潜细细白白一双腿,屁股蛋翘着,从尾椎往上,满一背的红痕。

两人谁也不说话,好像连呼吸都停滞了,寂静的寝室把被褥摩擦时的声响放大,夏矜时悠悠坐起身,娇娇喊了一声:“潜潜~”

关潜头依旧埋在柜子里,不敢出声。

商函被夏矜时一嗓子叫回了魂,眼神立刻向他剐去,夏矜时笑眯眯的,哪有刚睡醒的迷糊样,他还故意伸了一个懒腰,向商函露出自己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关潜。”商函沉着声,鞋跟敲着木质的地板,声音连成一条轨迹,终点通往关潜,“这是怎么回事?”

商函丝毫不回避,侵略性的目光在关潜身上巡视了一番,他又向前一步,身影将关潜拢得严实,阻隔了夏矜时的视线:“他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我不知道。”关潜声音抖得厉害,腭垂在颤抖,而颤动波也一直往下延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臀尖一起跟着打颤,被商函一清二楚地看在眼底。

商函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忽然间有些渴得厉害,他伸出手,手指拨开关潜的发尾,颈椎上的吻痕密密麻麻,开成一串红梅,他将脸凑近,看见关潜的皮肤渐渐鼓起一个个小疙瘩。

“关潜。”他缓缓垂下手,手掌包裹住关潜的肩头,“解释。”

商函并没有用力,但关潜却一阵幻痛,他像是被商函抽走了力气,如同一条湿滑的鱼一般从商函的掌心中滑脱,无法站起,只能屈蹲在地上。关潜用手捂着脸,声音从指缝里泻出:“你别问了商函,我求求你。”

“你别问了。”关潜哀求道。

商函心脏紧缩了一下,仿佛不小心吞进一根针,针尖直直刺入心脏正中央。

他沉默地弯下身,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它披在关潜的身上,他从关潜的背后,隔着一层皮革将对方揽在怀中,在他的挤压下,衣服的内衬与关潜紧贴。他的发丝扫过关潜的耳廓,每一个字都咬得很轻:“快收拾吧,不要迟到了,我在楼下等你。”

关潜用力地按着自己的眼睛,把呼之欲出的泪堵在眼眶里。但嗓音里断断续续的哭腔却出卖了他:“商函你去吧,我今天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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