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慕从云立即意识到了危险,手中悲天震颤,他挡在众人前方,神色肃穆,道:“我挡住他,你们去地火洞一探。”
金七叔的异状让他更加确信地火洞中有蹊跷,就算不是魔剑,恐怕也与村中异状有关。
“别愣着了,带路,我们下去找魔剑,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江棂拉了一把发愣的金衡,便往地火洞退去。
金七叔见状狂意更盛,当即举剑攻来。
慕从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不敢贸然攻击要害,只能同他周旋拖延。其他人则在金衡带领下深入地火洞探查。
只是还未过片刻,就见他们狼狈从地下退了出来。
“怎么回——”慕从云话未说完便歇了声,看见台阶入口,乌泱泱的村民走了出来。
一个个神色呆滞,动作刻板,行走间如同傀儡受人驱使,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骇人。
其中有老人、有少年,有女人……一张张面孔都很熟悉,他们不久前才见过。
江棂、金猊持剑护着沈弃和金衡,手中的剑无论如何没法没法挥下去,只能步步后退。
前方是发狂的金七叔,后方是步步紧逼的傀儡村民。
一行人夹在中间,束手束脚,进退两难。
而这个时候,村民已经到了开阔地带,他们直勾勾地盯着慕从云一行人,如同金七叔一样,头颅后仰,喉中发出“嗬嗬”的声响,自身体里抽出了染血的剑。
金猊看得喉咙都开始发疼:“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藏在洞里的?村子里……”
他话没说完,快速看了一眼金衡,又将猜测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刚才下去时,什么也没看见。”金猊声音发颤。
“先回村里看看。”
慕从云看了一眼地火洞入口,知晓此时已寻不到机会下去探查,只能先撤退。
他当先迎向金七叔,沉声道了一句“得罪”,之后便不再留手,悲天嗡鸣,斩下了对方持剑的右臂。
受伤的金七叔发出一声怒吼,不知痛地继续扑上来。
慕从云以剑封住他周身大穴,将人打昏了过去:“快走。”
眼见身后村民要追来,悲天以一化五,结成剑阵没入地面,暂时将村民挡下。其余人则趁着这个机会御剑离开。
穿过瀑布,离开狭谷后视线便开阔起来,金猊还没松一口气,又看见了不远处的景象,眼瞳因为太过震惊而紧缩,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们看那边……”
他手指之处正是铸剑村地界,此时整个铸剑村被一层淡淡灰雾笼罩着,看不清其中具体情形。但尤为清晰却是地面浮现出的一道道暗红纹路。
这些纹路纵横交错,将整个村子甚至小灵山囊括其中,形成了一个复杂又奇诡的图案。
幻觉
“你们看小灵山!”金猊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几人循声看去,就见身后的小灵山不复之前灵力充盈的模样,被一层浅淡如纱的灰雾笼罩着,远远望去只见其中剑影诡谲,充斥着不详。
“是蚀雾?”金衡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这里怎么会有蚀雾?”
“不一定是。”慕从云将一盏雾灯拿出来:“我们刚从小灵山出来,并未察觉蚀雾气息,雾灯当时也没有示警。”
听他这么说,金衡惶然的神色才缓和一些,心焦地看着村子道:“得先回去看看村里的情况。”
那地面上如同阵法一般的纹路太过奇诡,他们没敢落地,直接御剑进村。
只是一路行去,沿途的房屋、街道俱是空空荡荡,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一行人越看越心惊,将整个人村子都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
“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人都去哪儿了?”金衡神色悲怆,险些御剑不稳。
江棂拉了他一把:“先别自乱阵脚,这么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
“去铸剑房看看。”慕从云这时道:“铸剑房还未看过。”
他的话叫金衡升起了一些希望,定了定神,同他们一道去铸剑房。
到了近前,就听铸剑房里隐约传来敲击之声,金衡面上露了些喜色,匆匆走在前面:“爷爷他们肯定藏在了铸剑房中。”
只是他刚迈过门槛,喜意便凝固在了脸上,脚步也迟疑着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跟在他身后的江棂走上前,口中的疑问在看清里面的情形后也霎时消弭。
——消失的村民确实都在铸剑房中,他们坐在铸剑炉前,如同往日一般锻造剑器。但在听见一行人进门的动静之后,齐刷刷转过头来,连头颅转动的角度都一模一样。没什么表情的面孔在看见来人后僵硬地扭动,定格成一副扭曲怪诞的怒容。
村民站起身,喉间发出“嗬嗬”声,齐刷刷向后仰头——
慕从云将呆愣中的金衡一拉,厉喝一声:“走!”
几人急匆匆铸剑房,身后村民自体内拔除剑,如鬼魅一般矫健地追上来。
他们绕了几个圈,藏在一间屋子的地窖里,才躲过了追击。
那些失去了目标的村民动作僵硬地提着剑,如同鬼魅一般四散开来,搜寻他们的踪迹。
“现在怎么办?”金猊从地窖缝隙往外看,见村民没发现藏身地,才转头去看失魂落魄的金衡。
江棂神色憋屈:“都是村里人,打也不能打,又不能就这么跑了。实在不行我们回宗求援吧?”
“现在怕是出不去了。”慕从云摇头,将传讯玉符拿出来:“进村之前我曾向外传讯,没有回应。”